“还能怎么回事,逛窑子去了呗,同盟军给他剩的几十银圆,够他在野凤凰那里温柔乡了。”柏海宁笑道。

魏和秋笑着点了点头,沉着应道:“谢谢大统领之教诲,不知学科一事……”张凤翙闻言,勾了勾嘴角,抬起戴着白手套的左手,道:“我还是坚持我的看法,师范一科较为综合,可以学到不同的东西,也可以将那些东西融成一脉。当然,我的仅仅是建议,你得问问他们,问问子安、胜之、千德、将翱他们。”

魏和秋闻言,率先开口,道:“这学费倒不贵,只是目前我还未和家中联系上,压岁钱也花了差不多,如今拿出十个银元都困难。”林渊、黎铭修、王凯、汪俊与蒋翔闻言也是纷纷赞同点头,看来情况与魏和秋差不多。

方复超闻言抬头,正欲开口说“我并没有因此不愉快!”,却见黎铭修是一脸的愠色,于是乎连忙嬉皮笑脸的说道:“对,没错,想想我就来气,他们有什么资格!算了!不提这件事了!”

无独有偶,榜单的第三名也多了一个张凤翙所评的甲等中级,而榜单的第三名,俨然让七人都有些意外,分明是柏海宁!

崔云松闻言,没好气的撇了钱鸿钧一眼,两根白皙细长的手指轻轻一夹,一块木牌是被他丢到了钱鸿钧面前的桌子上,似乎崔云松对钱鸿钧并这个校长,并未有什么尊重之意。

“对了,还有一件大事。”蒋翔突然开口:“陕西大学堂没了,原先的监督调到一个教会做女学的校长了,哦,校长就是学堂监督的新称呼。””嗯?”魏和秋闻言,看向蒋翔:“怎么回事?起不是说我们才上一年学就没学上了?”

“灶火里剪柴禾用的。”魏和秋笑了笑,又问:“是你先剪还是我先?”

“过?我怎么没有觉得?”魏和秋展颜一笑,道:“刚才那人你们也都看到了,性子太高,就是欠磨练,我这是代替你这个要员去教点他一下,或许他以后还会感谢我也未可知。”

“你想如何?”军人面沉如水,沉声问道。

就在“宣统八子”疑惑不已的时候,人群面对的远处,突然传来了呵斥声:“你们都做什么?我们是秉公办事,你们非要违背民族大义,宁死阻碍吗?”

“倒不是什么大名家的提字,是我祖父自己写的。”魏和秋笑了笑,走上台阶,在门边寻了一根竹竿,将灯笼挂在门上,遂又取下另一个灯笼点亮,又从袖中掏出一支蜡烛点亮,这才回头对七人道:“各位兄弟稍后,我进去收拾一下。”

“我把他摔倒,便先是拿枪吓唬他,说我要找姓索的还钱,他一听立马就怂了。”柏海宁咧开嘴露出洁白牙齿,想起来自己的表情车内人根本看不到,便又收敛了去,继续说道:“我还没问,他就说:大大大人饶命,姓索的他带着家眷搬满城里面去了。”柏海宁故意模仿那老护院的声音,甚至连结巴和颤抖都模仿了出来,逗的车厢里的人是哈哈大笑。”我就问他,姓索的跑满城里做什么。”柏海宁如同讲评书一般:“他说:大人,姓索的说,这满城里提供的临时宅子东西都不收钱,说这乱世真无奈,能省一点就省一点,还说最近长安城不太平,在满城里能安全些。”

“嗨!那有什么!”方复超闻魏和秋之言是无所谓的摆了摆手,道:“我刚进同盟军的时候,第一场小战斗,那些与我同时进去的学生军被派去打扫战场,他们没杀过人,见到尸体都受不住。”

魏和秋说完,眉毛一竖看向方复超,王凯闻言,又见到魏和秋这副模样,简直是气极不已,若不是蒋翔在一旁拦住,恐怕早动大骂的冲上去了。

魏和秋睁开双眼,没有犹豫便坐了起来,他发现宿舍里的其他人听到呼喊也坐了起来,一脸的紧张。

“我国虽然精髓许多,但是有不少的东西都已经不适合现在用了,就如我之前所说,我们不要走极端,不要不是‘就是固步自封’,许多东西,我提倡适用就好。”魏和秋耐心的说道。

“请进。”包厢内传来一个八人比较熟悉的声音,是陕西大学堂监督的声音。

就在这时,林渊双手下压,阻止了众人的喝彩,笑道:“乐谷?”

“嚯!”高个青年赞叹道:“都是死仗啊,这么多死仗你都没死,命还挺大。”

“想学外语,这外头洋鬼子这么多,学起来倒是不难,指不定比学堂的死记硬背还要快。而历史又太过繁杂,无法做到撇其厌烦学其兴趣。这文学呢,里面自会包含历史,广而不杂,老弟我就是图个轻松又能长见识,方老哥你可别向我看齐。”对于这些似懂非懂的问题,魏和秋超乎常人的敢侃侃而谈,也因如此,他通常能糊弄了不少见识不如他的人。

罗叔摇了摇头,道:“老爷和少爷正在接待什么客人,未曾相问。”

“别问了,把马车从后门牵出来到西路口,别惊动我爷爷和我爹。”魏和秋轻声道。

刘翰俊闻言,略显无奈的点了点头:“也对,这边学堂里的老东西秋哥你不爱学,新东西已经没有先生能考的过你了,倒是该再往高处一走了。”

“慈福巷?钟楼南边的慈福巷?”刘翰俊惊愕的看着魏和秋,见魏和秋露出那笃定无比的表情,随即笑道:“秋哥,您不是还没睡醒吧?大半夜的跑那么远干吗?”

几个路人听到老佛爷的话,应道:“老太太是外地人吧,这不是甚稀罕的,是我们自己种的旱烟。”

听到春儿把千年前的汉朝名将李广称为爷爷,在场众人无一不露出笑意,小孩子毕竟是小孩子,恐怕不管是哪个朝代的人物,只要比自己年长超过三十岁,恐怕都会被称呼为爷爷。

“奶奶,就去康桂村好不好,祝您健康富贵。”春儿撒娇似得央求道。

“这样吧,我们抱着他四处转转哄哄,这位大人,等老佛爷出来了若我们还没转回来你派人在南边找我们就成。”高彝说道。

而小春子显然没有注意到这点,他的注意力完全被魏和秋的话语引去,索性转过身重新坐到车内的靠椅上,双眼有神的看着魏和秋,问道:“你还去过大漠?”

那太监闻言是吓了一跳,他虽然在之前就听过这春儿是个万中无一……不,是万万中无一的神童,却只当是刻意吹捧,一个一岁半的孩子再聪明能聪明到哪去呢?未曾想自己这般就被识破了,若此倒无妨,自己搪塞两声上面也不会怪罪,怕是信他比信一岁半的小孩子要多一些,但是却不想,这陪着春儿的六七岁本地男童,却也是这般机灵,竟是一语就道破了自己的掩饰,这两个孩童年龄加起来,恐怕还要比自己小上两轮吧。

“老佛爷旅途劳顿,不如先去小民府上安顿一下再做打算?”陪着接待老佛爷的人中,一个面色略显病白的二十岁青年说道。

想到这里,魏之南不由一叹。

马车终于停止了前进,马车的车夫跳了下来,打开马车的门,对这五个七八岁男童招了招手,语气有些不耐的用他那极其尖锐的嗓音说道:“都下来吧。”

23。黄淑仪卢隐:1898—1934原名黄淑仪,又名黄英,生于福建闽侯。1903年父亲去世,到北京舅舅家居住。1909年入教会办的慕贞书院小学部。1912年考入女子师范学校,1917年毕业后任教于北平公立女子中学、安徽安庆小学及河南女子师范学校,1919年考入北京高等女子师范国文系。她早期与冰心齐名,是五四时期文坛上人所瞩目的明亮的双星座。创作风格直爽坦率,哀婉。

柏海宁素来做事干净利落,没有应话只是点了点头,随即转身便向方复超离开的方向跑去,两条三尺有余的长腿快速交替,岂是一个快字了得?

看着柏海宁犹如风一般的奔走,魏和秋总算是放心了一些,魏和秋看了看众女又看了看面前的,憋了半天才拱了拱手,吐出一句话来:“女士,你…”

哪知魏和秋话才说了一半,便被摆手打断了:“难听死了,叫我姐姐,我与方先生同年。”

魏和秋“哦”了一声,憨憨的模样引得嗤笑,好在魏家四大丫鬟魏和秋都得称呼一声姐姐,叫起来便颇为顺口,只见魏和秋道:“丹姐姐,那八位女士,是否也给我们介绍介绍?”

闻言,掩住了笑意,回头看了看不远处各露羞涩的八女,随即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她们都有些怕生,我要现在给你们介绍,她们下一刻就硬会把头塞进青砖缝里,等熟悉熟悉自然就认识了。”

就在和魏和秋说话的功夫,八女中走出了三个,三女是头低的都能埋进自己胸里,谁都看不清三女的长相,只能看到中间的那个女子头发颇长,甚至荡着荡着就能荡到小腿。

三女走到面前,相互推搡了半天,中间的女子才怯生生,断断续续的说道:“丹姐,我们…我们…”

中间的女子说了数个“我们”,也没有下文,自觉有些好笑,问道:“珊珊,你想说啥呀,有话就说,那么吞吞吐吐干啥?”

那个中间的女子闻言,头更低了,似乎身子也因为低头而有些前躬。或许是发现身边的两个姐妹没有帮助自己把剩下话说出来的能力,又或许是终于鼓足了勇气,那个被唤作珊珊的女子,终于开口:“我们今个…不去了?”

闻言,看了看珊珊身边的二女,道:“李慧,李婷,你们也不去了?”珊珊两边的女子点了点头,轻“嗯”了一声,终是又说不出其他的话了。

“干嘛啊?这么扫兴,难得出去玩!”有些责备的说道:”之前咱们不是都说好了吗?”

“对…对…对不起。”得,这被唤作珊珊的女子,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了。

“行了,你们自个回宿舍去。”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三女如蒙大赦一般,转身就走,那速度仿佛比那逃避战乱的难民还要快上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