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蛤?

话说回来,整个城内的娘子军团皆系一片黑云白雾的,只有一个傻大姐日日大喇喇穿着黄系列的衣裳大街小巷地乱晃,还屡劝不听!就算在下蠢千金的形象演得再深入人心,不得不承认这还是很可疑呀!聪明一点的膝盖都知道有问题!真有歹徒会这么蠢到在风尖口来犯案吗?!

喂!我说你们这样不管先后顺序一齐往人家的脸上乱抹真的没有问题吗?!

时间:庆历七年二月某日。

可这事能说吗?!

(八一五)

发现真相的我吓得一脚踩歪,跌进一旁的药圃里。

语气之平淡,让当时的我甚有种自己在火上浇油的错觉,坑巴地道了句明白之后,不得不又咽下口口水,正经地开始为自己辩白:其实嘛……其实我也不是故意要逞强的,我就是被(鬼)逼的。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这回我实乃是身不由己……

我忍不住捂耳:“……妳做得到这种事?何时学会的?有实地演练过吗?”严重怀疑是不是在坑我。

“你又想找人来收我吗?没这么容易!”彻底陷入被害妄想症的阿飘脑补完尖叫,四周出现阵阵骚灵现象,到处格格作响。

公孙先生一大早跟我摊牌:小春啊,你这几日是怎么了?早晨总是打瞌睡,午后结束又赖着不肯走,频频走神,都写错浪费了几份卷宗了?若有何为难之事,不妨道出来看看,旁人也好为你拿个主意啊!

我一边听着一面感叹师兄名声又更上层楼,一面踏进一家陶器专卖店里,拣了个边缘细雕着兰花图腾的乌盆,才拿起细看,便见店家快速走近,直夸赞这位爷您识货,曰本店当日做活动,此乌盆半价促销,买到赚到,爷您买下绝对是物超所值,过了这村便没这店,为免向隅,最好赶快下手!

展昭朝青师兄轻轻颔首以示礼仪,神情平静波澜不惊,同为官差,一瞬间却显现出和张龙在等级上的差距。

展昭瞧我一脸忿忿,不禁莞尔:小春,其实今夜之事,你也莫需恼。这些孩子在你跟前,能有如此肆无忌惮不拘随意的作态,不也正表示于他们心中,确实已不再将你作外人看待了么?此不正与你当日设立暗香居时的初衷相符?

王郎君?喔,你是说庆之啊。我歪头一想,随即了然,不无感叹:没想到他真帮我去居里看看了。

呃……我只想到自己虽然没什么大学问,不能教这些孩子读书作诗兼写词来者,但偶尔还是能告诉他们一些人生的道理嘛,某方面来说在下也可以算是他们人生的导师了,所以让他们称呼我老师也不为过吧!哈哈!

我蹲身抱着留蕾小妹妹的肩膀,口气积极地像帮忙牵线的牙婆:蕾儿啊,人家马叔叔虽然看起来很凶,但人其实是很亲切的,他是看妳可爱想抱抱妳呢,妳怎么跑了呢?是不是害羞啦?

怎么?莫非小春已有了安排不成?

(六、四〇)

赵虎羡慕:你说你一年中就跑那几个月的生意,可以赚这么多钱啊?是咋办到的,快跟我讲讲吧!

张龙歪着脖子对我露出一口白牙,笑得狰狞:你酒品什么时候差过?你酒品什么时候差过?你酒品有好过吗!之前喝醉酒就在那边大吼大叫的人是谁啊?鬼吗!

无妨,此套衣衫已穿数日,本便该换洗了,你毋庸介怀,还是抓紧时间先去一趟食堂,吃点早食罢。宿醉时来些热物,人能舒爽些,若仍感不适,便去厨房要碗醒酒汤吃,明白吗?他眼中无甚恼怒不耐,惟有真心关怀,看得人简直要热泪盈眶。

师父?才拜门一年多便登极乐,驾鹤西归不复返。

我缓缓道:可那时,我走得太急,没注意路旁飞奔过来的卡……马车,眼看便要被马车撞上,他却突然冲上来推了我一把,我虽因此得救,不过他却代替我,让急驶的马车给撞了个正着。真是往事不堪回首。

他顿了顿,复道:……是大人他们要你来的么。

这个东西我知道。

(五二二)

在下深呼吸了两下,告诉自己要冷静,等会表现地太激动吓到人家就不好了,可不能让人家才跨足过来便萌生退意,在吐槽这条康庄大道上我需要个伴啊!

我看到附近的群众的纷纷用忌妒忿恨疑惑抓间谍的目光扫射向我,那眼神像雷射光似的,颇有恨不得将我开膛破腹连人烧得干净的意思,毛得我都忘记自己正在流着鼻血,任它们啪搭啪搭地淌了个满襟都是。

女人嘛,对神秘的事物最没抵抗力了,狄青这名面貌成谜的英雄,正好戳中她们内心粉红色的萌点,全体因此动员了起来也是可以理解的。

安心罢!今日既有五爷我在你身边,自然有办法帮你追到人来!他嘴角往上一扬,褐黑的眼眸中亮起了一丝狭谑,在月色的映照下闪闪发光。

……唔,问我干嘛找白玉堂?

累积两年多的彷徨恐惧和绝望难安,终于突破了临界,无法再行压抑。

我就这么穿越了,来到一千年以前的宋朝,被一名独居深山的老者捡到,就这么被他收留下来。

当时一得知原来自己还曾经历过此番凶险的我,不小心嘴太快就将此种遗憾感言说溜了给一旁的展昭知道,他竟然二话不说伸手敲我脑袋!

我:Σ( ̄□ ̄;|||)︴

……嗯。

走了一阵后,我益发觉得这展昭果然不是人。

(三四七)

(三二五)

彼时,于在下莫名地被师兄训了一顿,又莫名地被他放弃之后,我和他终于有机会坐下来促膝长谈,增进一下对彼此的了解。

你知道自知之明这四个字是怎么写的吗!

留华啊,我后日想去开封府拜访一下,你能不能请蕾儿帮我再做一些绿豆糕,我想当个见面礼啊。

卢方表情有点惊讶,他打量了在下一阵后,才道:金懋叔乃五弟一时兴起所取的化名,谐锦毛鼠之音,他出外行走江湖之时,偶尔会拿来使用……这位兄台,您认识五弟吗?

(二四二)

之前跟金懋叔那家伙打了半天以惨败收场,连人家的衣袖都没沾到,这件事打击了在下优越的自尊心和自信心,心灵受创,亟待治疗。

…………

(二〇一)

(一八八)

最后,在下虽然守身如玉没答应入身吏册,却应承了当公孙先生的免费劳工,只要人在开封且无事,每日上午去他那儿帮把手,替他整理整理文书案牍,间或陪他分析分析案情时事之类的。

这叛逆期也来得晚了些吧……

一路闲逛下来,街上多了不少菊花摊子,东华门外开办菊市,聚集全国最顶尖的品种,黄白色蕊的万龄菊、粉红色的桃花菊、白檀心的木香菊,圆黄色的金铃菊,白大的喜容菊,无处无之,喷芳吐艳、绚丽多彩;街上小吃也应景地出现各式各样插有彩旗、狮蛮的蒸糕,菊花茶、菊花包子、菊花饼、菊花糕、菊花酒等菊花制品也是一应俱全,玲琅满目,令人目不瑕给。

……刀?展昭微愣。

树洞很深,和一地洞相连,约有二、三层楼高,阳光无法直入,只能依着嬴弱的光源勉强看出四周壁上树根盘绕、青苔满怖。

都道群蚁可以食象,谁说孩童绝对是弱者来着?他们疯魔起来时威猛的程度可不下恶鬼罗剎呀!看看他们那付恨不得啖其肉、寝其皮的模样,可怕啊可怕……

*

孩童诱拐案过后的某一日,展某打从内院经过,恰巧听到公孙先生与包大人谈论起此人,公孙先生评虞春其人聪明伶俐,能力颇高,入府稍加磨鍊,应可成为一名可用的英才……可惜他就是不愿意入身公门。

彼时我方知晓,原来公孙先生已私下游说过他入府做事,可他并未应承,只勉强表示愿以自由之身无偿相助,在开封府内做半天的打手。

……也是,展某见此人行事一向率性而为随心而至,如同天边大雁,便爱无所拘束。还是自由自在、可任意翱翔的日子,于他比较合适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