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之人显然无法了解在下当时试图缓和气氛的幽默感,因为他默了半晌后,只冷淡地说了一句话:……你明白我的意思。

“是真的!我刚刚忽然一阵晕眩有如天启,然后晕完一见身旁就是一名右手虎口上有一十字疤痕的人,那人的身形跟杀我的人很像!而且他们都是蓝色的色目!”

一时之间,狂风阵阵,风头四面八方乱吹,把我们的衣衫与院中的枯枝吹得风中凌乱,连展昭都不禁被吹瞇了眼,抬手横挡,握剑的手劲似乎也加重上几分。

寅夜,乌盆迷途复返,在房中卷起阵阵阴风暴,物事东歪西倒南摔北破地砸了一地,满室狼藉,损失惨重。

汴梁的街道上不时有人在议论着正月初狄将军殿前伴射时的优异成绩,直把辽人给比将下去,真乃为国家挣足了颜面。

彼时两方巧遇多少都有些意外,尤其是走在前面的张龙及赵虎,立刻就围将上来堵我。

一刻钟后,我喘着白气走回展昭身旁,结束了这不管抓到多少人抓人多少次都只有在下一人当鬼的坑爹游戏。

公孙先生当时似乎是活生生地被在下这阵声情并茂的扑击给吓到了,他扯了几下自己的袖子,发现竟无法将它从我手里拯救出来,最后不知是否是为避免衣袖与主体分离,上演断袖的惨剧,他只好匆匆选择原谅在下,告诉我他没在生气,这事儿没那么严重,方才只是在闹着我玩来者,要我快别这样,重点是赶快放手!

展昭挑眉:哦,小春似乎颇有感叹?

我们当日去得早了,年夜饭还没准备好,包大人难得和自己的夫人孩子们团聚,晚上不会一道吃饭,人已经不在府中了,公孙先生还待在书房里忙活,只有王马张赵他们跟着展昭出来招待我们这一群客人。

明晚?是岁除啊……我歪头,随后有些颓丧地耷拉下来:我是很想去啦,可是明晚不行……

在下明明是佛心来者!

饭中,张龙感叹:我真没想到小春身家竟如此富有,能在城内盘起这座院子。

人善被人欺,狗善被人骑,我决定不能够再继续保持沉默,张嘴反驳:你说谁酒品差!

真是没脸见人了……你们说,在下怎地老就是要对不起这展昭的衣服呢!

不得已,在下只好下重药,拿出最后的杀手锏——比惨。

我睁开眼,对上展昭那一对剔透的眸子,即便在他情绪如此低落的时刻,这双眸里的光彩,依然如此澄净而深隽,像极了他身后那片清朗至极、又揉了一众碎星的靛青色夜空,总有着让人平静安稳下来的力量。

像是什么包大人最近胖啦,腰带越绷越紧应该很快就得重新制作、公孙先生最近不知去做啥了晒得好黑,仙风道骨的气质都快消失了,是不是想改走乡土路线?王朝昨日在河边走路恍神踩到狗翔翔,结果马汉一点道义也没有,立马就窜开了十尺,不愿同他走在一起。赵虎近来长高了半节指宽,就兴奋地不停炫耀,把大伙烦得一个比一个暴躁,估计再过几天就有人要真爆了。

血云幡。

(五二一)

目击到朋友跨入吐嘈大业历史性一刻的我简直瞬间激动地难以言表!

(四七七)

他从边境受召回京的那日,甚至引得百姓群聚于城门,争相目睹此位常胜将军的尊容,其中女性人数约莫占上一半,可谓是汴梁女性联盟之一大盛事。

我情急之下连忙称着拐杖往前挤,无奈人潮过于汹涌,挤了半天也没前进多少,左脚还不小心让人踩了一下,痛得我抱脚直跳。正痛叹地跳到第三下之时,领口一紧,人忽然拔地而起,像搭上了大怒神,瞬间升至一旁的彩蓬顶。

(四二九)

于是我又多留了一月,但最后仍没能找到回去的线索。

(二)

看来人年纪到了,便该服老了,熬夜这种年轻人的活以后还是别再干了吧……

美妇人走到我面前,将碗放下后一手插腰、一手指床,用与外貌不符的雄厚嗓门,此般雷霆万钧地大吼。

黑暗中,万籁俱寂,我俩挤在这狭小的空间之中,磕肩碰脚,十分地拥挤不舒服。

总之展昭恢复正常以后,没要我回头,我们就继续朝着最大风源前进,途中有几次他疑似受不了我的龟速,想过来搀扶,不过在下怎么好意思劳烦伤员,于是郑重地拒绝他了。

我悄悄抬头,发现展昭根本没醒,松一口气的同时也被一股浓重的不安攫获,连忙往他那儿靠拢了去。

抓着我躲过雪崩之难的青师兄脸色一沉,随即唰地闪身入屋内,动作可谓如飞燕般灵巧迅捷,而待他神清气爽走出草屋之时,那不和谐的杀猪声响已经彻底沉寂断绝了。

据说凡系我派三代掌门(也就是在下口中的师父)看中的目标,任它外头围绕的是何种的铜墙铁壁、奇门八阵、抑或是陷阱机关,他就是有办法跨得过、破得了;他来去无踪,从没人成功地困住过他,他的长相,听说直至他退休归山,都还没人能打听出来。师父他成就了江湖上一则不朽的传奇,就算自他老人家退隐时起以迄今日为止已有匆匆数十载岁月过去,但他光芒万丈的事迹仍旧被一年年传了下来,至今尚不时有人提起:

你本来就不讲道理啊!你哪里讲道理了!

…………

我终于惊醒,赶忙拦下他们,踌躇一会后好奇心胜出,决定开口向三鼠求证:那个……请恕在下失礼,能否请教下诸位义士,是否听过一名姓金名懋叔的男子?

我说我也就迟到过那么一次而已,那次还是因为半路碰上暴雨才来迟的,完全是不可抗力啊。

(二二四)

一片寂静。

看著那人那同样震惊的表情,便知晓他也认出我来了,估计我俩当下心里想的八成是同一句话——怎么又是你?!怎么又是你这家伙想要跟我抢!!

他鼻血还在流啊只扭曲半边脸和着鲜血皮笑肉不笑好可怕啊!

(一七六)

我愣了愣,随后笑道:知道了,我改日便登门造访。

(一四四)

(一二八)

这个树洞隐藏在浓密的树林中,若非事先知晓、或对这片森林很熟悉的人,根本无从寻至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