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周钦来到大门时,只见一青衣女子俏立在门边的廊下,背对着自己,留了个曼妙的背影。

“哦,好啊。”周钦重又坐了回去,小兰快速的将碗筷收了,对着周敏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望着周钦一身湿透离去的狼狈模样,钱府的宾客下人倒是颇为咂异。而藏于众人之中的一道目光发现了周钦手里的砚台之后,忍不住一阵恐惧,双手不自然的微微颤抖。

“嘿嘿,想来大哥和嫂嫂感情必是好极的。”周钦笑的有些猥琐,刘得子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像吴建山这样的人,周钦当然明白他的德xing了。放到二十一世纪,这种人要么是个混混,要么就是城管了。也是因此,他才将身上的八两银子都给了他,这可是吴建山将近三个月的月银了。不过刘得子满脸担忧的样子,周钦心里也是暖洋洋的,话说衙门里头也不全是没心没肺的嘛。

这走头前的一个名叫李三立,是吴建山最得力的手下。刚也就是他将挡道的周钦推了开去。

在宋谦的要求下,周钦详细的将检查重新叙述了一遍,刘得子则站在一边认真的听,第一次刘得子这仵作在验尸的时候没有动手。只因周秀才对死尸一点也不避讳,丝毫没有叫他这贱籍衙役动手的意思。

历史上在南宋的提刑官宋慈撰写了《洗冤录》之前仵作验尸的技术手段其实并不丰富,很多东西都只掌握了些皮毛而已。对于案情的揭晓帮助并没有成为最主要的手段,而是一种辅助工具,断案最终靠的也是最主要靠的是官员个人的断案能力。这也是造成冤假错案的原因之一,当然官员的**也是很大的原因。但是很多情况下往往只是因为官员实在缺乏有力的物证,对案件无法做出确定的判断,所以才找了个替罪羊来顶案,以免因无头案过多而影响政绩。

钱诚赶紧回道:“有丫鬟翠竹,小月和管事阿福家丁三狗子。”

宋谦则快速的记录着,一边点点头,显然赞同仵作的观点。

一直来到一间幽静的院子,那衙差把周钦交给了一个管事模样的人,那人领着周钦到了高俅的书房。

周钦摇着扇子一晃一晃的就过来了。对着杨秀兰笑道:“小兰回来了,我老婆。。。我娘子在哪呢?”走到近前见杨秀兰满头香汗,忙给他扇风。

“周钦,你快放了李公子。”宁续恨不得杀了这呆子,但周钦刚刚对着他笑。让他有种不感轻举妄动的压抑。

“那可不,我还听说啊,邻县的昌化县县令之子赵公子也对周家小姐仰慕已久啊。。。”

五代十国前的历史似乎与原来的都是一样的,而差异是在五代十国之后。按原来的历史应该是宋太宗使离间计,李煜误以为大将林仁肇已经降了宋朝,所以赐毒酒把他杀了。而林仁肇死后,南唐已无大将能抵挡宋朝南征,所以南唐被灭了。

周浩已经醒了,这太诡异了。

冷艳的小姐并没呵斥丫鬟的不懂规矩,显然她们两感情很好,经常开玩笑。她只是嘴角淡淡地往上翘,似乎对喝交杯酒也不甚在意。

一个中年妇女一早开门出来,就见了一具尸体从眼前的街上行过,骇得他汗毛倒竖,一把甩丢了手中的扫把。

待得这一人一尸从眼前消失,她才反应过来,哇的就开骂了。街坊邻里在安静的清晨里听了这刺耳的骂声,好奇的起来观看。渐渐的人越聚越多,等听了她骂骂咧咧的说了所见所闻,一些人便好奇的向县衙奔去。

随着青衣女子一路行去,后边跟随的人流也越来越多。

“这不是刘家二小姐吗?”围观的人群中有人认出了前面的青衣女子。

“可不是嘛,昨ri她姐姐的尸体刚从衙门里头带回去,钱府却不让刘家二小姐进钱府祭奠”

“我可听说了,钱员外的小妾杀了婆婆呢,哼,像这样的贱货死了也活该。”

虽然隔的老远,而且人多嘈杂,但刘倩倩还是听到了,凤目一瞪,眼里闪烁着寒光。那人一见,吓的忙躲到人群后头去了。知道刘倩倩的人,都知道这女人可是不能惹的。

县衙大门处,两个衙差眯着眼睛正打盹,突然一阵嗡嗡的嘈杂声响直逼而来。惊的两人一下子睁开眼睛,只见一女子赶了辆板车,身后跟着好大一群人。吓的两人以为有人造反,细看之下竟发现人群里还有隔壁邻居狗娃子。这才注意到这些人都没拿武器,想来是有什么事发生瞧热闹来了。

“干什么,干什么你们。聚众闹事啊,不怕抓了你们进班房里头吗?”

“哗”

人群往后齐齐退了一步,留出刘倩倩一人站在门前。

刘倩倩缓缓的往县衙走去,淡淡的道:“我是来伸冤的。”

两个衙差见是刘倩倩,往两边让去,不敢有所阻拦。

“咚咚咚。。。”

沉重的鼓声回荡在仁和县上空。

后衙大院里,高俅方才起身,还未来的及洗脸漱口,便听大堂鸣冤鼓鼓声大作。

“来人,来人。”高俅不悦的喊道。

一个下人立时跑了进来,躬身叫道:“老爷。”

“何人击鼓?”

“回禀老爷,是刘家二小姐带了她姐姐刘美玉的尸体在大堂击鼓。”

“哼,这案子毛师爷不是已经结了么!”高俅大怒。一件已经结了案的案件还有人击鼓鸣冤,不论哪个当官的都不会高兴。

见高俅发怒,这下人战战兢兢的躬身在旁,并不敢答话。

“我倒要看看她意yu何为。”高俅愤愤地将毛巾丢进盆里,溅起一地水花。

当高俅上了大堂,就见一女子跪于堂下,身侧躺了一具尸体,用一白布盖了,只露出一张脸庞,正是刘美玉。而大堂之外围着许多看热闹的百姓。

高俅将惊堂木重重一拍,喝道:“堂下何人?报上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