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将军似乎把所有空闲时间都用来思考问题。”南宫信扭头看着旁边的漠藏黑云说道:“不知他现在在想什么?”

身后传来熟悉的呼吸声,伴着沁人的幽香。

一支阵容强大的军队终于出现在了逐日王的视野中。这支庞大的骑兵集群足有八万人马,其实力足以与天威王独孤信长相比肩。

“是的。”

野路延寿冷酷的目光注视着这支云中城之外仅存的大夏军队,发出了一声冷笑,而后急令大军追击拦截,他的目标很明确:不让他们进城。

“对我来说,一只眼睛足矣。这世间的忠奸善恶,我仍然洞若观火。”贺兰敏隆对这个可能的逐日王继任者表现出了毫不掩饰的傲慢与蔑视。

司徒川打量了一下这位西凉的将领:此人头戴乌金盔,两根长长的白色翎羽从头盔前部斜向后伸出,生得浓浓的剑眉,犀利的杏眼,浓黑的八字胡,薄而略宽的嘴唇,再往下是一身乌金鱼鳞甲,两侧是双重银边乌金甲披膊,天蓝色斗篷,整个人显得威风凛凛。

慕容骏驰干净利落的用青龙戟上锋利的单边月牙刃将冲在最前面的敌人的喉管割破,随着血花的飞溅,锋利的戟尖顺势刺向了第二个敌人,并以强大的冲击力深深刺入了他的身体。慕容骏驰改为双手持戟,右手紧握戟杆中后部,作为支点,左手握住戟杆末端,竭尽全力下压以翘动长戟,那个可怜的西凉人被生生从马背上提起来,并斜向前方重重的抛出去,恰巧将迎面飞驰而来的第三个敌人砸落马下。

“司徒川用兵诡诈多端,确实是一个不好对付的角色。但说实话,就连我都没法讨厌他。”逐日王十分罕见的表达了对敌人将领的爱才之心:“那大夏皇帝麾下有如此人物,却只让他做一个郡守,真让人无法理解。”

“督师大人。”令狐荣野忙向司马青川行单膝礼。

全部两台霹雳车都被放到了西门,司马青川认为敌人对西门的进攻会更猛烈。但他错了,真正猛烈的进攻来自东方。

躲在城墙垛口后面的大夏弓箭手用如蝗的箭雨回敬冲在最前面的第一波敌兵。

“请天威王放心,我一旦发现他们,就会派人与他们谈判,争取迎回独孤可尊。”巍明义泽说完便迅速离去。

“你看我这一身行头是不是有点司徒将军的神韵?”大将米琴龙且对身边一起行军的慕容晴雪说道:“我这个白袍司徒几乎可以以假乱真了。”

独孤影见勾起了没罗梦恕的伤心事,就不再说什么了。

“不要胡说!”黑云嗔怒道:“你会活得好好的,只要……有我在你身边。”

几乎在松云岭之战打响的同时,司徒川进入了云中城。

远在平武的司马青川连日来一筹莫展,但当他得知了由天都羽林督卫耿元庆率领的九万大军已经抵达平武以东约四百里的上河原时,大喜过望,多日来他日思夜想的中州援军可算是来了。他现在手下有三万人,再加上九万,平武城的守军将会达到十二万,而当下独孤信长的全部人马也不过十万,凭着平武城高大坚固的城墙和城内储备充足的粮草,守住平武将不成问题,甚至有希望将独孤信长击溃乃至消灭在平武城下,重复三十五年前平武大战之故事,一雪大夏国龙岭战败之耻辱。但这一美妙的前景需要有一个前提:中州的援兵必须顺利的进入平武,而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独孤信长是不会让耿元庆大摇大摆的走进平武的。

司徒川知道这些人就是屠戮河阳的刽子手,因此对待他们也格外的残酷。

显庆皇帝此时并不知道:司徒川的大军已经渡过永川江,进入了平州。

司徒川的眼神中突然间充满了恐惧,他看到贺兰敏隆手下大将凌吉思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漠藏黑云身旁,挥起长刀就砍,黑云急忙闪避,但为时已晚,锋利的刀刃以巨大的力道割开了了她的护肩。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条粗重的长矛闪电般的伸过来,“咣”的一声巨响,将凌吉思贡的长刀弹得高高扬起。在漠藏黑云惊魂未定之时,一条粗壮有力的臂膀将她拦腰紧紧抱起。凌吉思贡很快认出了这个半路杀出的家伙竟然是赤里坤,能够在这里遇到如此强悍的人物着实令他惊骇不已。

漠藏黑云用一种极端冷酷的表情看着身旁的赤里坤,冷冷的说道:“这就是你们的逐日王所宣扬的武德吗?”

“慕容将军可推荐一名得力将领率领你的骑兵前往永川江的飞云渡,在那里接应司徒川的大军。当然,他是否会到达那里以及何时到达都尚不能确定,但我们必须预先做好准备。”司马青川马上对慕容俊驰下达了第一个命令。

先前入水的女兵们已经开始在水中大闹嬉戏,发出阵阵清脆爽朗的笑声。

,拒马枪阵很快被冲开,部署在枪阵中的长矛手和刀斧手在进行了殊死抵抗之后也很快被消灭干净。但此时冲在前面的龙川铁骑又不得不面对一个预料之中却难寻其迹的可怕威胁陷马坑。随着一个又一个陷马坑被踏破,那些不幸的骑手们和他们的马宿命般的走进了共同的坟墓,他们往往会被坑底密布的削尖的木头刺穿身体,顷刻毙命,几无生还之可能,当然也有经过痛苦的挣扎之后死去的,其状惨不忍睹。

“黑云郡主,长途行军不觉得辛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