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现在,这支看上去威风凛凛的大军,却形同砧板上的鱼肉,明显处于下风。中军主帅那位不知名的亲王,现在正在被十几个西凉骑兵围攻。只见那位亲王,手持一杆沉重的方天画戟,左支右拙,虽有过人之勇力,无奈一人之力难以抵挡群狼,渐渐体力不支,败象尽显。而西凉骑兵只要长着眼珠子就能看出来他是一个大人物,一个个像打了鸡血似的,想要首先得到他的脑袋去请功领赏。

“从平州传来的尽是坏消息,云阳丢了、赤林丢了,现在看来,恐怕连平武也保不住了。”皇帝的情绪显得极其低落。

终于,一场罕见的巅峰对决不期而至,司徒川这次面对的,是名副其实的西凉第一勇士,历史上唯一的十杀决胜利者武烈王贺兰敏隆。

“我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

司马青川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素未谋面的年轻人:此人身材伟岸,棱角分明的脸庞冷峻却不失儒雅,浓眉下面一双乌黑深邃的眼眸,如朝露一样清澈,英挺的鼻梁,让人忍不住要多看上一眼的绝美的唇这是一张颇有亲和力的英俊的脸,英武豪迈中透着文雅的气质,让人过目不忘。再看这一身披挂:头戴龙纹红缨铁头盔,环锁甲护颈,山纹甲护身,中间一个明光护心镜,两侧虎兽头护肩下吐鱼鳞甲披膊,内衬红色织锦袍,肘以下是龙纹铁护臂,腰两侧着暗红龙纹袍肚,腰系一面明光兽面护腹甲,再往下是山纹甲前摆,两侧着鱼鳞纹护腿甲,脚踏长筒龙纹战靴,身后披着宽大的暗红色斗篷,通身观之,威风八面,令人心生赞叹。

有人情不自禁的走到岸边用手拨弄清澈的湖水,无比惊奇的发现湖水竟然是温热的。

经过一番紧张的布置,第一轮的攻击开始了。

“大王有何吩咐?”屈突津诺气喘吁吁的问道。

当天晚上,司徒川把米琴龙且叫到身边,对他面授机宜。米琴龙且带领三千人马领命离去,其余的人马则趁着夜色迅速向枫林城进发。

我们目前最可怕的敌人是贺兰敏隆的六万铁骑,所以我们除了向东进攻,远远的甩开贺兰敏隆,别无选择。诸位将军,须知:兵戎之事,难以万全;险中求胜,乃是不得已而为之。”

他们很快又分开,各自回去准备明日的大战。

皇帝怔在宝座上好一会儿,原本端庄清秀的面容变得越来越狰狞可怖。他曾经梦想着成为他父皇那样的千古一帝,可如今看来,他更像是一个笑话。他曾经不顾群臣的劝阻让毫无军功的平庸将领沈雄信挂帅印出征,而把最合适的人选时任右武卫大将军的司马青川搁置一旁。他现在还不是完全清楚四十万大军被消灭究竟意味着什么,但只要他不是个傻瓜,他就会明白他作为皇帝的威信已经大不如前。

两个人几乎马不停蹄的走了一个白天,临近傍晚的时候,他们来到了一颗巨大的梧桐树下。司徒惊诧于这株粗达十围,高耸入云的千年古木,在高大山影的映衬下,在金色夕阳的残照里,显得无比壮美又异常神秘。

逐日王大兵犯境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台城,台城堡的议事厅内,漠藏黑云一脸凝重,忧心忡忡的说:“前方最新的消息说,武烈王贺兰敏隆率领八万大军来犯,形势万分危急!”

为首的将军突然迅速调转马头,同时挥舞着手中的长剑,敏捷的弹飞了几支呼啸着向他飞来的箭矢,那上下翻飞的利刃在金色斜阳的辉映之下闪烁着令人眩目的寒光。

“他目前会在什么位置?”皇后面色平静,她一边说着。一边缓步走到大厅东墙上挂着的一面巨幅地图前。

只见大营西边、北边和南边的山坡上遍布着密密麻麻的铁甲骑兵。这些气势汹汹的强悍骑兵也正虎视眈眈地注视着西凉人的营地,他们犹如神兵天降一般毫无征兆,突如其来的出现在这里,沉重的铁蹄覆盖了广袤的山野,坚硬的甲胄在晨曦的阳光下闪烁着刺眼的光芒。

“是时候露出你的真面目了!”司徒川冷冷地说道:“摘下你的面具!”

“你是聪明人!”漠藏黑云洁白玉润的双颊微微泛起了红晕,脸上的笑容更加妩媚,就像是一朵绽放的桃花。

赤里坤的手没有继续向上升,而是停在了耳际。“全体!”赤里坤大声喊道:“后退五十步!”

漠藏黑云优雅地收起了宝剑,柔和的目光凝向了司徒川,“司徒,我知你军法如山,赏罚严明,但如今大敌当前,临阵斩将,必将动摇军心,赤里将军曾是赫连尊旧人,并获其知遇提携,故而对其心存感念,才使得贼酋西逃,由此看来,赤里将军虽有负众望,但却是重义之人。那赫连尊与我有杀父之仇,我恨不能亲手杀之,他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等打败了南辰,我再杀回龙川取他性命也不为晚!”

“这太离奇了,还好只是个梦。”端木景洵看着皇后楚楚可怜的样子,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位手握生杀予夺的大权,可以一念之间决定千万人命运的女人竟有如此脆弱的一面。或许只有在他的面前她才真正做回了一个女人,想到这里,他把她搂得更紧了。他对她的爱是那么深厚与挚烈,他很享受这一切,尽管这看起来不会有什么结果。对这位南辰首屈一指的将军来说,和年轻貌美的公冶皇后的每一次梦幻般的春宵一度都无疑会获得极大的满足感,再也没有任何事情比征服一个企图征服世界的女人更今人感到快意了,尽管这种征服仅限于床第之上。

每辆战车上各加设20名士卒,并在车辕上张设盾牌,以保护战车。这二十名士卒手持长枪、杖、弩、槊等武器,其中最为引人注目的是配置在战车上的强悍重器床弩。

随着一声声震天动地的轰然巨响,火球重重地砸在密集冲锋的大夏骑兵群中,顿时火石飞溅,血肉横飞,城片的大夏骑兵被掀翻在地,有些人直接被砸成肉饼,幸而未死者又大多被飞腾的烈焰引燃了身上的衣服,成为在剧痛中挣扎的火人,发出绝望的嘶吼。

司徒川看了一眼漠藏黑云,转脸对公师云相说道:“再等一等。”

“大将军,”副将孤松敬德来到东方济的面前,一脸得意之色,“司徒川失败了,他被我们打败了!”

尽管战事不利,雄心勃勃的南辰皇后在春花烂漫的昆宁城内仍然做着一统九州的迷梦,而此时此刻,她的敌人,大夏显庆皇帝巡幸东都的大队人马才刚刚行进到位于中州和东州交界处的一个叫做白狼驿的地方。

“也只好如此了,我们后会有期。”宇文景终于十分不舍的与司徒川话别。

“后会有期!”司徒川此时觉得宇文景是一个真诚的朋友,而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亲王。

宇文景的目光转到了不远处的漠藏黑云身上,尽管是初次见面,但漠藏黑云的美丽和勇敢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黑云郡主,希望能够和你在天都重逢。”

“殿下保重!我正好想去天都看看,我们后会有期

。”漠藏黑云给了宇文景一个迷人的微笑,这甜美的声音令见多识广的宇文景都有点招架不住了。

“那就一言为定!”宇文景看黑云的眼神充满了欣赏与尊敬。

云山王宇文景又恋恋不舍的和中行牧、米琴龙且、慕容晴雪一一告别,而后带领他的中州虎豹骑向东直奔平凉关绝尘而去。

司徒川则继续向北,一路上畅通无阻,很快,一座宏伟的城市出现在这支长途跋涉,几经血战,历尽千难万险的大军面前。司徒川熟悉这里的一草一木,他从前就是这座城市的主人,那座两重檐歇山顶门楼上还有他的亲笔题字: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