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三千余大戟骑浩浩荡荡,一路驱驰上山,直入营中,须臾又有三千余人驱驰上山,俄而三千余人复然。城中守将许汜于城上见之,大惊失色,谓左右曰:“若彼之精骑,恐罄天下之财,不能奉养万余,而张郃此来,亦必非倾国之力。任城低湿浅短,决不能守,不若保存生力,以备再战。”乘夜二更,许汜间开东门,引守军八千余人仓猝出城。未出十里,只见两边伏兵杀出,当中一将,手持武魂刀,跨朱星马,身后大旗赫然一个“华”字。许汜昔年亦知华雄威名,此刻顾城头火起,知必无退路,大喝一声:“今退之必死,进犹有生计也!”挺枪出战,一合为华雄斩为两段。左右守军,本无战心,见主将身死,华雄凶神恶煞,皆数投降。张郃既收任城,乃令颜良领左军攻昌卢,贾诩副之,文丑领右军攻滕,逢纪副之。

另一路关羽杀之寨前,只见全琮闻于糜、樊能之讯,即令左右引军列于寨外迎战。羽叹曰:“果然名将风范!”甚重之,乃使其子关平引千人往偏道埋伏,复命司马王累引千人携其火种芒硝之物,预备放火,自领余下千人轻军杀入。琮见其军众未多,军容不整,亲引左右来战。羽左右冲突,佯为溃败之状,复与全琮交手十余合,回马而走。琮不知是计,指挥左右,掩杀过去,呼曰:“虽为守粮之众,倘能擒杀其大将,亦为不世之功也!”方出未十里,羽间散其众,四下豕突奔走,复命掌旗之士弃旗而亡。全琮愈不疑,一路追杀,忽然马蹄一翻,为关平率众引绊马索挂倒,一拥而上束了,羽方回身接战,杀散众军。琮大怒不止,为羽等推上马,望见粮仓之处火光冲天,黑烟蔽日,羽顾谓之曰:“先是,羽观将军军纪整齐,俨然亚夫遗风,心甚慕之。而刘繇量小不能容人,以将军之大才,诚冲锋陷阵,所向披靡,而委以此等闲散之任,若斫巨木而为柴,出鱼肠而为锥,岂不痛恨!”琮知其罪刘繇断不能容,而羽待之甚雅,乃下马归降。

直入似无物,戟槊若等闲。

西凉猛虎投明主,建功青徐有威成。

是夜城中火起,光耀如白日,审配方在浅眠,即刻起身引兵上城。左右或曰:“此不过失火耳,纵有纵火之人,当引兵追捕,如何上城?”审配曰:“甚矣,汝之愚也!此必里应外合,欲夺城也。”左右皆不信,言方讫,忽闻城外鼓声大作,所谓平民,皆着其衣甲兵刃,装起云梯,架于城上。城中火势蔓延,至于四边,火气直冲云霄。左右曰:“城中火借风势,或恐焚太守之府,宜先救火,后顾城外蟊贼。”配大怒曰:“吾善望气,知此火必不能乱。且火势起于城之四角,所胁者惟公府、草垛、马棚耳,不及民家。城外枭贼,期里应外合,欲破此坚城,犹白日做梦也!”又引军士取宿备檑木滚石,火油蒺藜之物,登城协防。只见城下矢石横飞,云梯高耸,吕军士卒攀援而上,勇不可当,虽增十倍火油泼之,亦不能阻之,急忙唤过一心腹校尉,附耳

及公孙瓒出寨视时,麴义早已出其一箭之域,不得射之。义既归,郃问其由来,大喜曰:“公诚能单骑见寇,完节而返,真如古之解扬、华元之遗风也!”乃按兵不动。左右或有与张郃不睦而谮之于袁绍前谓之逡巡不敢进兵者,田丰皆曰:“战之道,攻之亡若守之三也,城之亡若野之三也。公孙瓒既受其辱,且自恃勇将强援,断不能按兵不动,必自临城下讨死。张隽乂惜士卒而不敢轻进,是之慎也,非其怯懦。”未出数日,公孙瓒果引兵来袭,以俞涉为先锋,单搦张郃出战。张郃曰:“背主之臣,休得逞能!”方要拍马杀出,只见帐下张辽已然引本部杀出,语郃曰:“杀鸡焉用牛刀,此等小辈,不足劳都督之驾。”张辽刀去如有千钧之力,刃返若挟乾坤之风,战无十余合,一刀砍断俞涉枪杆,涉惊惧回马而走。辽乘势掩杀过去,斩将刈旗,夺得金鼓兵革无数。既归,俞涉羞怒,谓公孙瓒曰:“张辽岂以背主之臣辱吾哉?其亦吕布旧将,出奔袁绍也。”公孙瓒曰:“如此,则可以离间之计,分其将帅,可期必胜。”

公台妙计坚城克,不作群冢引悼潮。

貂蝉从容曰:“闻刘备部将陶谦,故为彭城太守,而其徒众孔融,故为北海太守。刘贼弑主,二将皆籍其故在,而皆暗弱无能之将也。妾愿以见海之望诉诸将军,期其下讨陶谦,上克孔融,夺青徐之地,以图复抗衡曹操、袁术等。”宫大喜,谓之曰:“卿虽有褒姒、妲己之貌,而无其迷主之行,虽须眉不能行之。今卿可以如计所行,而宫当遣使北训,使公孙瓒南征,如此则可牵制袁绍,则将军破孔融之后,犹可复进。”凡此共密会十余次,而每论必军务,无一私情相交者。貂蝉亦谓陈宫曰:“妾初谒军师时,心常惴惴,视军师所为,犹胜下惠也,诚服之至。”

瓮城本小,坚又未料近战之中,卒遇箭雨,走之不及,为十数矢覆身,长叹一声,陨于城中。悲哉!壮哉!后人惜其壮烈,足为世之慷慨男儿,赞曰:

刘备南无可退,只得困守钱唐,重金募死士缒出重贿求援于山越王。山越王引军七万余众,往来合坚。程普曰:“彼芒方锐,易暂避之。备之财有限,而时无限。”孙策曰:“山越之徒,

三军迅雷起,骅骝意躇围。气宇腾苍穹,怒御慑天辉。

侯成既降,谓操曰:“张辽、高顺二将,乃吕布左膀右臂,今张辽一去,其势必弱。下邳唯有陈宫守御,如能略之,可形环围之势。”俄而细作来报,刘备、孔融等率步卒并巾党十余万,汹汹而来。操曰:“乌合之众,不足为虑。况孤此来,非欲掠地,游击而已。”夏侯渊请曰:“今将士连日征战,疲敝不堪,委实不容硬战。上策乃急袭下邳,固守一隅,四出游骑,扰而乱之;中策为退守许昌、陈留,倚城为战,弱其实力,后徐图之;下策为就地据守,以逸待劳,以伏御伏。”操曰:“上策太急,下策太缓,不若回军固守。然退军之际,务须添兵减灶,以痹其意。”

四更方到山口,四下无人,钟会正窃喜间。忽然天降闪电,

既合,操谓众谋士曰:“孙子曰不战而屈人之兵。刘表倾力而来,虽有以上诏折其之意,亦恐不能迫其返也。”郭嘉曰:“昔周王伐郑,几乎陨灭,后而乃和。奉孝愿设十面埋伏之计,先挫其锐,后交于辞,礼其臣僚,说其左右,刚柔并济,则其必退。”操佯怒曰:“敌众吾寡,焉得以伏兵之计克之?当坚守营寨,疲其士卒,分其军心,而后合兵一处,一举灭之。”操使族子曹真、曹休二人,每夜引军与城外伪作狼嗥,并以草人缚于奔马之上,于寨外疲敌锐气。刘军初甚惊恐,后亦习以为常,不复应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