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从餐厅出来的时候,夜色渐深,秋凉似水,舒晓羽自然地挽起我的手臂,一阵微风拂来,轻轻吹起她的长发,吹在我的脸上,我身上的其他地方都仿佛没有了知觉,只感觉到她的长发象春天的小雨般润滑。一路走来,我俩都没有说话,虽然马路上车水马龙,人行道上人来人往,但我们就象飞翔在满是流星的天空中,一点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我下了楼,到了小区门口的早点摊买了一份早点,准备带到单位里去吃,转头想想就又买了一份,上楼去送给舒晓羽吃,站在自家门口,我“嘟嘟”的一按门铃,舒晓羽一下就开了门,见了是我,舌头一伸,说:“我改,我改还不行吗?这社会多复杂呀,我一个大姑娘家,开门碰到坏人了,吃亏了怎么办啊?”边说边把我手中的早点一把抢去,然后就企图关门了事,我扳住门,怒道:“就这么一会儿工夫,你就把组织上对你多年的培养教育全抛到脑后了,你离失足就差那么一步了,今天罚你不准开门。”舒晓羽笑道:“行行行,坚决执行首长命令,就是中午吃饭我也不出去了,饿死算了。”

原来昨天我一时无聊,接受了一只乌鸦提出的共进晚餐的建议,不知怎么回事我有点喝高了,反被她送回了我家,不过当时我脑子还是比较清醒的,对国民党女特务勾引我高级干部的那一套保持着高度警惕,所以当她光光地钻进我的怀里企图把我拉下水的时候,我婉拒了一下,其实倒也不是我不想,只不过我这人生理上有点奇怪,都说酒是色媒人,但我就是一喝酒就想睡,一点也提不起那个性子,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有病,反正不喝酒就可以热情高涨,那乌鸦不知道我的这个习性,肯定也不知道我对她其实是落花无情,否则也不会吃了晚饭还逼我去酒吧。总之,女人在那当口肯定是受不得半点委屈,她呜呜地哭了,我当时还企图重新回炉,想想干个特务也不容易,我拼了也照顾她一回,但她穿上衣服就摔门而去,我楞了一会儿就睡着了。今天早上才发现她急怒哀怨之下,连胸罩也拉在我这儿了,我手里捧着这个e罩杯,惭愧之下,决定先替她洗干净了再说,结果浸到脸盆里到现在还没洗,目前这脸盆就在卫生间里搁着,眼看着舒晓羽进去了,我能不着急吗?

这句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什么叫好象也肯定?我盯着她说:“那你给个痛快的,你就直说了吧,是谁出卖我的?”

我和老板娘面面相觑,她丢了什么?这么失魂落魄的,我进到浴室里到处乱翻,连马桶的背后也找了,老板娘也积极的和我一起找,可除了她身上卸下来的那堆臭衣服外,什么也没找到,那头舒晓羽还在不停的唠叨东西不见了,我蓦地想起了那些鬼故事,有人的心被妖怪吃去了,可他并不知道,只知道自己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到处找,如果边上有人突然大喝一声,你的心肝到那里去了?那失去心的人就会猛然醒悟,倒地而死。难道这个舒晓羽正在找她的心?再说了,世上哪有这么白的女子?一想到这里,我刹那间有点魂不附体,也顾不上这舒晓羽是不是什么凤凰了,几乎是喊出来了:“舒晓羽,你的心到那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