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回去之后,发觉一大群行尸就在身旁,紧紧围绕着,可就惨啦。”

偶尔在雾里会伸出一只手或者是一条腿,有时是一个头颅,这些东西似乎在挣扎,想要摆脱束缚,冲出来。

我脑袋里嗡的一下,乱作一团,这里果然有问题,明显存在错误与漏洞,可先前为何我没有发现呢?

“看你守着这么大一片场子,我还以为你勇敢得跟神风特攻队一样,没想到也会害怕,嘿嘿。”雷雨扬得意一笑。

从他的眼里我看到一些惶恐,看样子他也不明白为何会这样。

“里面没人,完全是一片黑,桌子上好像有蜡烛。”丁蓉结束了侦察,回来向我报告情况。

我也转身跳下,就在即将脚踏实地之际,壮汉的手伸出来,抓住了我的衣服后领子,让我悬在空中。

“考虑性能和品牌都是没用的,光键是看哪一辆的钥匙还在。”

车子歪向右边,我努力稳住方向盘,然后停下。

继续向前冲了两公里左右,仍然没看到雾出现,能清晰地看到前面两公里外的来往车辆,我开始乐观地认为有机会逃脱。

“何出此言?”我颇感诧异。

“哦,打错了吗?真是抱歉,嘿嘿。哥们,你什么时候缺钱花就拨这个号码,我可以提供热情周到的上门服务,请放心,我是非常守信用的,你绝对可以信任我。”说完之后,电话挂了。

那些电视明星有什么可看的,她们扮演的角色穿了那么多衣服,一点也不暴露。我感觉到更加的沮丧,浑身疲劳,简直想立即躺在地上,再不愿意动弹一下。

刚刚离开睡眠状态所形成的疲软和松懈仍在,心脏跳动得很快,有些喘不过气来,感觉到浑身无力,几乎想告诉他,不要管我,大不了一死,让我再睡一会吧。

“看着电视剧我倒是会觉得眼皮沉,想睡觉,但只要广告出现我立即又精神百倍,看来这办法不行,还是试着看看书吧。你能不能推荐一下,什么样的书最适合睡前看,有出色的催眠作用那种。”

“看来这只手臂很有可能永远动个不停,是不是可以考虑把他做成某种机械设备的动力来源,用于发电估计能行,这可是真正的绿色环保啊。”

我猜想,溺尸大概认为扼死我们是一种比较有礼貌的手段,这样可以留下完整无缺的尸体,以显示他对我们的另眼相看或者说是尊重。其实他大可以采取其它方式,比如动用地上的砖头或者断钢筋,以他出色的力量,无论用何种方法都可轻而易举夺去我们的生命,似乎用不着让我们像目前这样充分享受窒息的痛苦。

“真臭,你是不是躲在里面拉屎?”看守大声质问。

“别咬脖子,咬手腕吧。”我哀求。

溺尸走过来,从我口袋里摸出手机,按下接听。

“我不知道要怎么样才可以信任你。”腐尸非常严肃地说。

“原文是四千多年前姜子牙写的,我背诵出来你听得懂吗?一番好心认真翻译给你听,要不想学就算了,当我没说。”我摆出生气的样子。

原来是位久经战阵的老嫖客,我对他的鄙视又增加了几分。

此番卫生活动的效果堪称立竿见影,仅仅过了几秒钟,腐尸就自己坐起来,只是,整个脸部少了一些东西。

这东西的出现让我的心跳几乎立即停止。

现在,他已经可以算是我们的俘虏,虽然水枪射不到他,可他也无法逃走。

“其实也不必非得把人弄死,我寻思着,咱们可以这么干,到城郊租一幢房子,最好有独立院子的那种,然后把人抓回来像养猪那样圈起来,只要有三十几个就可以,然后买几套医用注射器,吊葡萄糖和生理盐水的那种,看着谁长肥了,就抓来,也不用把人宰掉,只需要通过针管直接从静脉里吸一些血就可以,那样既卫生又新鲜。据说每次抽个几百毫升血液对正常人的身体没有任何害处,反倒能促进健康,全体群众轮换着来,我们为他们提供充足的食物和营养,他们则为我们提供血液,这样就形成了一个部分封闭和相对独立的经济体系,基本上可以实现自给自足,最终呢,渐渐走上自主创新的发展道路,不结盟,不称霸,和平崛起。”腐尸洋洋得意地高谈阔论。

“死掉之后如果能自由活动的话,大概也就不伤心了,可我被不知什么规矩牢牢地固定在被淹死的那小片区域,怎么折腾也出不来,那一天真是好难受啊,就怕在那里呆个几十年都没人来替我。还好,现在自由了。”溺死的尸体叹息。

梅芳芳飘身上前,充当侦察员。

他的判断没错,仅仅前进了不足一百米就看到了又一扇被弄开的卷帘门,门口还扔着几块毛巾。

突然间,我脑海里出现一种极糟的预感,隐约觉得有巨大的灾难正在靠近,有某种强有力的邪恶躲在暗处窥探,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耐心等待着,想要在一个预想不到的时刻,突然出现,让我们彻底完蛋。

她叫我放心,决不会动我的身体和血。

后来梦到了李自成,他骑着马大声唱歌,在许多士兵的簇拥下,显得十分威风,周围有许多的女子疯狂地把花朵以及从自己身上扯下的内衣扔向引吭高歌的闯王,她们脸上充满了痛苦和绝望,在为不可能得到与偶像亲近的机会而悲伤不已。

“你能让我亲眼看到鬼吗?”李奎面露惶恐之色,看看左右。

想到马上就会亲眼看见这样的刺激场面,我觉得浑身不舒服,虽然今日被处决的几位都可称得十恶不赦,可我还是希望他们得到更人道的对待。

我很担心,这两位如此健忘,怎么能管理好整个C市的游魂,很可能会出现这样的事,他们出门之前记着要去惩罚某个胡作非为的坏鬼,但十分钟后却把这事给忘了。

“没事,过一会儿他就会恢复正常,用不着紧张,咱们接着喝酒,等到他表演结束之后大力鼓掌就行了。”雷雨扬说。

李奎哈哈一笑,不置可否。

“没人想死,但没办法,明天你会死掉,事已至此,别无选择,我希望你能镇定些,想想老电影里的革命者,学习一下他们面对枪口时所表现出的风度和气质。”雷雨扬说。

“还有哪几位接受了委托?”我好奇地问。

那时我还没做神棍,没有阴眼,看不到周围是否有成群结队的鬼在欢迎新成员加入。

伍不断壮大,与各行各业紧密联系,进入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黄金时代。这并非我自吹自擂,大家想必都遇到过这样的事,别人知道你是混黑道的,就会对你很客气,这是为什么你们明白吗?这就是团结的力量,集体的力量,别人敬重的不是你,而是站在你身后的那个组织。大家都有感觉,自从加入组织之后,社会各阶层的人都以认识你为荣,请你喝酒的人突然间多了,无论走到哪,看到的笑容更多了。说这么多,就是希望你们在平时能够严以律己,认真度过每一天,用不着羡慕那些什么铁饭碗和白领还有外企员工,只要努力去做,你们将来会比他们过得更好,赚得更多。我们的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宽阔的......。”杨老大声嘶力竭地说道。

“说好的事一定要照做,不许打折扣,不然我会回来找……。”山羊彻底消失了。

我对他招手,他看了我一眼,似乎不相信我能够与他交流,把目光转向了其它地方。

一名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走过来,带路的青年做了介绍,说这就是杨老大。

基,回来一下。”

“请问你们提供商业咨询吗?”瘦男人问。

物和空间。

“咱们就算坐在这里不动,火苗也会烧过来,那时只需翻身打个滚就可以掉到洞里去,多省事啊。”我感慨。

“多活一会儿也好,谁知道跳进那个洞之后会落到哪里去。”

“就算去到十八层地狱我也不会感到惊讶。”

“这倒难说,或许跳下去之后,会发现自己真的到了地狱。”雷雨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