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她的实际年龄也奔三了吧。”

她正这么写着,只听得一声悠长而凄厉的绝叫,也不知道是不是人类所发出的,自摇曳着幽暗烛火的窗台外,那在寒风中群魔乱舞的、一眼看不到头的秃枝黄草掩盖下的某处传来,绕梁的余音在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的晦暗苍穹下回荡盘旋。

“我当然知道她死了,但是过程,过程……”

没错,此时的大教堂内,环绕着中央圣坛的不是座椅,一张张可以并排睡四五个人的大床。这些大床围绕着圣坛环形排列着,彼此间流出一个可供两人并列通行的过道,一圈一圈地向外延展。而二层三层直至最上面地七层的环面也是同样的布局。

而更加让人触目惊心的,是在那只伸出水面的手的手指夹缝间,竟然还粘附着好几撮毛发。我有充分的理由相信,那撮毛发是从婕身上扯下来的,而且从形态看来,应该不是来自她那头戴着天生波浪卷的长发。

我很难说在空间上相隔数十里,时间上相隔十余年的二处水体,哪一个更让人作呕。那时候,我们三个不止一次像走平衡木似的,从那根横亘在恶臭浑浊水体方的水管上方走到河对岸。发誓说只要有一个人中途掉下去,其他两人也立刻跳下去陪葬。记得有一次,也是在一个寒冷的冬夜,我们还坐在那条水管上,干掉了一整瓶杰克丹尼威士忌。而十年后的现在,我已经戒了烟,酒还是照样喝,但那种拿性命开玩笑的荒唐事,早就连想都不敢想了。

而在惨案的发掘现场,情况还在进一步恶化,完全没有停止的迹象。在接下来的数日光景中,宾虚大教堂的体积又增加了一倍,原来的尸体还没来得及搬运,就不断有更多的干尸出现在那些新“长”出来的建筑单位里,与此同时,整座城市里的失踪人口也在突兀激增……

我在系统文件中调出了凋零学姐的注册资料,选择了同一栋宿舍楼中,位于她住处斜上方的一间空置房屋。

我还记得自己去面试的那个午后,天色阴沉而昏暗,还时不时地地飘着冷雨。我在公车上颠簸了两个小时后,在一个被杂草和泥塘包围了的锈迹斑斑的下,等了半个多小时,才看见一辆上白下蓝的校车,沿着蜿蜒崎岖的烂泥地摇摇晃晃地开来。在校车停在了标牌前,我在车体的侧面看到了涅法德姆的魔性校徽-----一个由白色和紫藤色两色构成的鸦身蝎尾的生物,在圆形背景环中央高扬着双翼。

后来,这封诀别信被宋姓男传到了网上,居然引来了千万的点击和为数可观的捐款。各类捐款汇集到了熟悉电脑操作的宋姓法律系研究生那里,其中的现金部分,正是杀害他的罪犯潜逃时带走的那数万元。据犯罪嫌疑人落网后交代,我捐款热潮在互联网上掀起后不久,他就已经盯上被害人了。

可实际上,直到警方带着警犬把整个公园搜了个遍而一无所获,神秘人物离开公园的画面,都没能出现在任何一个有可能拍到这一幕的监控器所捕捉。直至真正的杀人嫌犯落网,警方对那神秘人的下落也是毫无头绪。即便是现在有了佐莎这样一个被指证的嫌疑人,但只要根据李光楷死亡的时间,就可以推断出她在案发当晚神秘人出现的时间段内,进入死者家中是几乎不可能的。

“案发当天深夜下起了大暴雨,而就在磅礴的雨声和雷鸣之中,门铃再一次响了起来。李光楷想必是在震惊之中,透过监视孔,看到了更加让他震惊的画面。

转眼之间,包括行刑手在内的执行人员,押送犯人的车辆,还有因为恐惧而陆续射向犯人的子弹,全都随着被拉长的空间一起,吸进了黑洞里。

玫瑰味,玫瑰花形

在一个变幻着色彩的水晶屏风后面,女主人娇小的身躯正背靠着床头坐着,被子盖到腹中,双手捧着一本厚重的红封底的魔法书。

说起HenTai学长的失踪癖,这种由其特殊体质所引发的离奇现象,在涅法德姆可谓无人不知。每次发作前,没有任何征兆,并且在任何时间、地点和场合之下,都有可能突然发作,毫无规律可循……滚床单滚着滚着人就不见了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给我看这些?”

不过稍后,在与我们的对谈中,从她那对薄唇所吐露的“正确答案”却又一次出乎我的意料。

关于这一点,JLee倒是从职业球手的角度,给出了一个解释:死者在自杀前,用自己的球杆代替手指按下了门把上的按钮的。

后来,我哭着哭着大概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十点左右的光景。

现场有各式见都没见过的、造型精美的自助餐点;在晚宴的下半段,我还被一个比我高出半头,留着金色长发的白人小帅哥邀请跳舞,不用说,是异常地笨拙不堪。

按理来,她们绝对听不懂我的话,不料萨拉却以求助的眼神,用普通话----虽然有些生硬,却十分清晰----回了我一句:“这东西,我们那里和这里的不一样,这边的,很不舒服!”

与这两个意外来到我生命中的异国少女所共度的时光虽然短暂,但如今作为一个已经对各种世事的利害关系多少形成了固有评判体系的成年人回想时,所引发的感触和震撼反倒比身为一个不谙世事的八岁男孩亲身体验之时还要更甚许多。

倒不是因为她的颜值好到吊打其他人的地步,而是因为颜色。那张彩色的合影中,陈费雪的影像从头到脚都是与周边环境格格不入的黑白色。

“走吧!那玩样是来接我们的!”一位在圈子里颇有威望的乐手,也是活动的组织者这样着,首先攀上了绳梯。

可就在我如此认定后没多久,林念秋----当然这个名字是我后来才知道的----竟突兀地闯进了这个无聊得让人感伤的剧本。她的声音很闷很沉,语速缓慢,听起来还有几分紧张,而且内容颇为怪异。

夜绪不知道这三分钟指的是她还能跳的时间,还是她还能呼吸的时间。不过都无所谓了。

因为此时上前击球的是宋燕大小姐。只要看到这小妮子,他就会不自觉地联想到那玩意儿的味道,无论她嘴里有没有真的在嚼。

还没等他做出反应,那两条腿就以闪电般的速度夹住了他的脖子。天晓得她的力气怎么会那么大,任凭他怎么使劲也无法挣脱,脑袋就那样被夹着逼近白裤子中间裂开很大一条口子的地方。终于眼睛一下的部分都有避无可避地陷入了黑色的网罗之中。

说话之间,幕下埋着的东西就已经露了出来,那是一口埋得很浅的棺材的顶盖。开花梨仅仅挖到了顶盖上一个可有涅法德姆标志的长方形滑动挡板完全暴露出来,便把铁锹扔回到雾里,连落地的声音都听不见。

“你们,难道说你们……”

于是,一个两尺深的棺材坑,在严穗婷所指的好地方,一片离学校不远的人迹罕至的林子里被挖了出来。

“这世上并没有鬼,真正的鬼只存在于人的内心。”周泓这样想着,抬头望了一眼不知何时,已经放晴的朗空,他有一种强烈的感觉,一路相随的雷暴雨是就为了那骆粟弥而下的,“对于那些心中不再存有人性而只剩下鬼性的人,也许本就无需人间的法律给予制裁,而只要将之交给老天处置就够了!”

“很滋补……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了一声,两手用力一抽。全班同学都往后倒成了一片,看得骆粟弥惊骇不已,心想难不成他真像人们传说的那样,吃了山里的千年狐妖,获得了无穷神力?

而一错再错的父母作出了一个事后看来更加错误的决定,决定让她转学去了海外,确切滴说,是一海之隔的J国。在那儿的学校里,苦大小姐是否延续着悲剧的命运早已不得而知,可有了先前那样悲催的经历,就算是在一个不知道她是谁的环境里受到了某种程度的所谓关怀,内心的阴影面积也是永远不可能削减到平均数值的。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逐渐进入青春期的少女,怎能不对自己身患残疾的现实愈发感到悲哀。更何况,她还是出落的那样如花似玉,一年比一年更美的无比瑰丽的存在。如此强烈的落差在内心所形成的愤恨与不平可想而知。毕竟,即便能够熟练使用的假肢,可用J国女生日常搭配校服的长筒袜可以完美的掩盖住,但残疾就是残疾,是永远改变不了的事实。

随着两人不断朝墓地深处行进,开花梨竟意外地安静了下来,周遭传来各类鸟叫声、虫鸣声,此起彼落,不绝于耳。雾气在此刻也较先前薄了不少,携着绢丝的雨丝在初夏夜晚清凉的空气中不浮不沉,远处高大而盘根错节的大树已然可见,散发着古老东方隐修式的神秘气韵。

然而,就在姑娘忘乎所以地转着圈的时候,周泓已经快速近身,使出了一招锁喉擒拿,一方面令她无法在第一时间发声呼叫,另一方面,利用窒息和反关节的极度痛苦震慑对方。毕竟,生理上的真实体验,是停留于头脑层面的威吓所无法比拟的。必须让她在身心两方面都完全受制于自己,就眼下的形式而言,这一点显得至关重要。

回头看看那个肤色宛如胶卷底片上的煤的名叫“洁”的轮值女秘书是不是还在,但由于刚才在厕所里发生的事件,使他对于这所学院学生的疯狂程度有了进一步的认识,尸体很快就会被发现,而他缴获的手枪里已经没多少子弹了,在这种情况下,他不确定自己一个人继续留在这魔域是否能够应付最坏的状况。

“我希望您能想像一下数以百计、甚至千计的学院学生,在短短一个上午(事实上也用不了那么久)的时间内,变成一具具冰冷的尸体,而您的亲身女儿很可能也就在其中。在短暂而悲惨的人生走向终结前的最后半小时里,她坐在荷枪实弹的武警战士看守的候刑室内瑟瑟发抖,看着排在她前面的女生一个接一个地被押入注射室,每走进去一个,就有另一具还在抽搐的尸体被抬出来,从那一张张泪痕未干的美丽却毫无生气的脸上,她认出了许许多多曾经交好的闺蜜和好友……”

“想和我做吗?”宋秋瞳搂住了我的脖子,用两个柔软的突起物摩挲着我体侧,“然后死去,你愿意吗?”

事实上,从王坚口中了解大概的情况后,我对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并不感到意外,毕竟跟着王坚耳濡目染了那么多疯子,知道他们自欺欺人的能耐远非常人所及。真正让我意外的,是王坚举起望远镜后数秒之间,那种急转直下的表情变化。

说罢,用力把R的身体猛地向前一推,将他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在大厅光洁地面反射的倒影里,R看到了自己的脸正可耻地扭曲着。

“不,这些画作都是小姐的父亲生前收藏的。”

“你的意思是,她藏在山里的那段时间,是有人暗中为她提供食物?”

我: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说……

一个五岁上下的小孩从便利店里跑了出来,他把手里拿着热狗和关东煮递到了交给了老乞丐面前,一脸天真的笑容。老乞丐恍惚了片刻,定定的看着呈现在自己面前的食物。

随着头车的减速,追击者的方阵迅速压缩。五辆赛车在倒数第二圈伊始,形成了一个由刘涛居首,寇兰居末的领先集团,头尾之间的距离不到百米。至于其他的赛车,由于寇兰的疯狂举动,根本不敢靠近领先集团。

无奈之下,徐忆宁解开外衣,在锄奸队员面前展露出一片白花花的景致。锄奸队员不准她再脱,说是男女有别,让她就这样隔着那些贴身衣物把那些勋章别上。

他的那位警察朋友的名字王坚从来没有向我透露,只知道他拥有与007电影中的杀人执照相类似的,就地处决严重危害国家安全的犯罪分子的特权。时至今日,死在其手下的人不计其数,却也都是该杀该死的人,其中当然也包括了这个故事的女主。

婕:如果逃往国外的班机,换成飞往外形的飞碟呢。

总算结束周鸿这样想着,刚要仰天长叹,眼角的余光却见的有什么东西越出了水面。当他转过头去的时候,那个东西已经朝他所站立的位置袭了过来。

周鸿起初不知该怎样形容那个物体,有一点像是好莱坞电影里常常出现的深海怪物的触手,表面十分光滑,色彩十分艳丽,好似回旋的彩虹,却又异乎寻常的恶心。

还没等周鸿退步,那个粗大的东西已经缠上了他的腰。直到有了切身的接触,他才闹明白这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就算是经历了各种大风大浪的周鸿,知道了真相后还是不由得惊叫出声。那并不是什么怪物的触手,而是女性的腿!确切地说,是在极为强烈的水流冲击下,腿骨断裂后皮肉被拉长了的腿,正是那九名邪恶少女的腿。这些被拉长的腿在痛苦挣扎过程中纠缠起来,居然自同样被拉长了的腰部开始,拧麻花似地结成了一股,才形成了如此的形态。其表面七彩的色泽,不就是和她们的腿一起被拉长了的弹力裹腿裤的颜色吗?!周鸿承认,自己永远也理解不了那东西是通过怎样的机理,如此同步而自如地行动,还如此有力的。

那“触手”的力道强劲得让周鸿窒息,而紧跟着跃出水面的形体更是差点把他的魂都吓出鞘了。那是九个头皮已经完全剥离的光秃秃的脑袋,一个个双眼圆瞪,血红血红的,面目之狰狞绝对能吓尿一头狮子。由于来势太快,他还来不及看清九头怪的全貌,只觉眼前掠过不同颜色的蕾丝胸衣的华美纹饰,他的脖子,肩部,手臂,还有胸口就被那些个脑袋咬住了,顷刻间,血水哗啦哗啦地往下淌。还有一颗脑袋直接咬上了他的脸,狰狞外凸的眼珠子在以毫米计的距离瞪着他的眼睛,好似要以那赤裸裸的恶意和魔性摧毁他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