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皇上要为皇子们选妃?一时间,众臣心中暗暗有了计较,既在等待皇上的示意,也在筹划着自家女儿的未来。被邀请而来的都是朝中身居高位、深得宇文傲离信任的重臣,哪一个不是在这朝堂摸爬滚打了数十载的人精呢?如今各位皇子渐渐长大,选对了人、押对了宝,不但可保自己女儿的荣华富贵,也能保住自己今后在朝堂的地位。

进得正殿,只见上方主位上端坐着身穿蓝色四喜如意云纹锦袍的宇文傲离,他左右两边的女子都三十多岁,左边那位身穿身华丽的玫瑰红蹙金双层广绫长尾鸾袍,百鸟朝凤髻上插着朝阳五凤挂珠钗,手上带着赤金嵌翡翠滴珠护甲,雍容华贵。右边那位则穿着一身素绒绣花袄,百合髻上插着一根白玉孔雀簪,恬静素雅。

“皇上!”倾雨嘟着樱桃小口,嗔怪地望着端木骞,话语轻柔地掐得出水来,“皇后来了,你不让臣妾起来,臣妾岂不是失礼了?”

蓝宫梦远远望着那盏盏宫灯,心里暗想,“后宫的事情,有时候比朝堂还要风云变幻啊。所有女人的命运无一不掌控在皇帝手中。他可以把你高高宠上天,也可以把你狠狠拉到地上,万劫不复。再得宠的妃子,也不敢奢谈一世受宠。再有权的皇后,也比不上民间那些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普通夫妻幸福。”想到这里,不由心里又是一疼。

“再简单,娘娘也比她们好看。这风头根本不用抢,你永远是第一美女。”小兰一边挽着南宫梦的一头青丝,一边笑,“她们再怎么打扮,也赶不上娘娘的一半。”

南宫梦不由地在长塌上翻了个身,又怔怔地望着自己的手,“阿鼎,你此番领兵而起,是对不公命运的挑战,还是对权势的野心?还是如你当年所说,为了和我携手,你终究要覆了这天下?若是为了我,你父王会同意么?群臣怎么说?天下人又该怎么看?阿鼎……”想到这里,南宫梦只觉心里满满的都是苦涩。

“谢谢无忧老师!”南宫梦感激地一笑,突然觉得朝煜其实是个大好人啊。

“你们先下去,我来给他清洗和包扎伤口。”待闻讯赶来的无忧把木桶灌上热水,朝煜开了口,围在阿鼎床前的追云等人立即听话地向屋外走去。南宫梦眼里噙着泪,放开宇文鼎的手,默默地跟在众人身后出了门。

几乎就在同时,宇文鼎也从地上一跃而起,对着扑过来的叶酷踢出了一组鸳鸯连环腿。这一绝招乃青铜所教,要的就是宇文鼎在危急之时用以保命。

这血热热的,很腥,带着狐狸特有的膻味,宇文鼎喝了两口就有些受不了,反胃想吐。但想着之前青铜说的,活着才是王道,又想着只有活着才能再见到南宫梦,便强压住不适,强迫自己大口大口地继续喝。直到那野狐身上再也流不出鲜血,宇文鼎才将那野狐扔到一旁的树桠上,自己再次坐下调息打坐。

一面想着,叶酷加重了手里的力道,他就不信,自己比这宇文鼎大了整整三岁,内力、力度、经验都比他更胜一筹,会拿不下他?!

南宫梦定睛一看,原来都是平素和阿鼎最亲近的那几个,追云、逐月、幻影、幻魔、幻翼,还有蓝莲花和沐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