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多年搞新闻的经验,我当然知道,老总态度突然转变,只有一种可能,有高层向下施压,炎庄多年来一直做为典型先进村存在,把他整倒,肯定会有人不舒服,但老总发话了,也只能照办。

胡东东指了指外面:“瞎七就是我那个同学,这是他外号。是他告诉我的那个网站。”

“学校领导下台后,我为东东做的那些努力基本上都白费了。他参加竞选前,很多校领导都做了承诺,还说要帮他争个保送大学名额什么的,但是现在这些事都被人漏了出去,东东在学校里被人非议。我准备为他换一个学校。”胡一平说。

赵清明问:“附近有酒吧什么的吗?”一个孩子说:“有,前面不远的地方,往东一走,就有一堆小酒吧,我们同学有次过生日,去过一个叫蓝宝石的酒吧,那里基本都是大学生,也有高中生什么的,他可能是上那去了。”赵清明说:“走,咱去那儿看看。”我们俩回去开车往东走,没两分钟就看见了街两旁酒吧林立,都是那种外面很简隔的,装饰的俗里俗气的小酒吧,这种地方我也来过,是专为学生们开的,酒水很便宜,设施很简陋,点一首歌两、三元钱,但是里面大都设有专为学生情侣们准备的包厢,所以很受欢迎。

“她死了。我知道你会用这个事来谴责我。可是你知道吗?”雯雯抽泣着说:“我其实很羡慕她,活着的人更难受。比她还要难受。”

凤凰:你当然需要。就像现在,你最需要的是什么我了如指掌,你需要一个会员的身份,这是你能够顺利进入这个色情王国的通行证。但是我要告诉你,在这个庞大的色情王国里,有非常严密的防范手段来确保安全和运行,凡是国内的邮箱地址都无法注册成功,除非是域外的,你有域外的邮箱吗?

我和胡一平以及其他的学生家长们,都坐在后面,前面是同学,主席台前边放着个演讲台,后侧做的是一排校领导还有嘉宾什么的,搞得很正规,连电视台的记者都到了。现在的学校选学生会干部也跟单位竞聘似的,说是以票数决定结果。听胡东东说,他们这几个候选人这两天没干别的,光四处拉票了,胡东东说他自己这两天好话说了不数,还答应出了好几顿饭局出去了。

“男人不c三个*,活得不如一只j,要想生活过得去,头上就得点点绿——”

我们俩人在这呆了一个多小时,喝光了几壶茶,谈得很是愉悦。

一边想着,我一边信手打开“搜索引擎”,在里面敲上“网络色情犯罪”的字样。

门口的车灯闪了一下,韩力从车上下来了。

胡一平的车上个月换了新的,宝莱改成了丰田。不过,胡一平对此很有微词,在他看来,本来是要把此宝换成彼宝——宝马的。但是他倒煤的这笔生意有笔尾款要不来,车只能折扣了。对此,胡一平大骂j商,害他在小情人面前吹的牛不能兑现。

我告诉他没什么大事,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他说要下周,我说等他回来再说吧。

有些事在电话里头很难说清,特别是他在这个最繁忙的时候,我不想给他添一些烦心的事,一切等回来后再说吧。

我再给胡一平打电话,但是没人接。我去公安局找韩力,顺便想看一看胡东东,在门口我看见了胡夫人的奥迪车,我知道我不用再来了,胡夫人知道事情了。这里也不再需要我了。

我给安琪打了电话,问她在哪?安琪告诉我马上要走,去北京,一会坐车去,明天早上回来。她要我自己在外面吃点吧。我问她有胡一平的消息吗?她说胡一平可能已经回来了,刚才有人看到他的车在公司门口停了一会儿,但是没见到他的人。

我有些忐忑不安起来,给胡一平又打了电话,没人接。

晚上,我上了网,打开qq,雯雯没有在线,我给她留了言,要她一回来就和我联系,最好是打我手机,发短信也行。刚把这些事做完,电话响了,一个很陌生的号,我接了,胡一平的声音很冷静的传了过来:“你在家吗?”突然听到他的声音我心里不知为什么有些惊慌,我说:“是。你在哪?”胡一平平静的说:“我在你家楼下。你下来吧。”我有些不安,在我印象中,胡一平一旦找到了我,一定会问胡东东的事的,他一定是非常焦灼的,不安的,甚至可能是暴跳如雷的,但是如此的平静却完全出乎我的意料,这里面似乎蕴藏着什么危险的,不易让人查觉的讯息。

我下了楼,看见胡一平的丰田车就停在我家楼下,火还没熄呢。

我走近去,胡一平的车窗摇开了,他冷冷的看着我,将副驾驶的车门拉开了。

我坐了进去,感觉有些不太对劲,回头看,很惊异的发现后面还坐着两个人,他们坐在黑暗里,我看不清他们的模样,但是从他们的身材上看,是两个很壮的男人。

胡一平没有将发动机熄灭,但是却打开了车灯,车里一下子亮了起来,有些晃眼,从倒车镜里我看见后面坐着的是两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一脸凶相,一身江湖气。

胡一平从座位底下拿出一叠报纸,仍给我,问:“你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我打开看,是那张印有胡东东照片的报纸,我担心的事还是如期发生了,胡一平看见了。

“我无法解释,”我说:“总之这件事我很对不起你。是顾襄写的稿,但是,照片不是他让登的。这是报界为了抢新闻出噱头做出的事。”胡一平手握方向盘,他没有看我,眼睛直视前方。低沉着声音说:“我走的时候把孩子交托给了你,可是你却让我的儿子成了大家眼中的笑料,让他受了这么多的委屈,你真是对得起我。”我无言以对,内疚的心情无法抚平,我低下头下,除了沉默,说什么话都是那么苍白无力。

胡一平将车启动,车子向前缓缓开去。

我问他:“咱们去哪?”胡一平哼了一声说:“那要问你。顾襄家在哪?我们找他去。”“不行。”我惊慌的喊了一声,抓了胡一平的手。“停车。”车子熄火了。

胡一平回头看着我,他的眼睛里有种暖味的但是危险的东西,和他相识这么久了,我从来没有从他眼中看到过这种眼光,这眼光竟然令我的心里恐惧到了极点。

“为什么不带我去找他?”胡一平说。

我说:“你找他要干什么?”胡一平冷淡的说:“他整我儿子,我就整他。”“不行,你这么做,会犯大错的。”胡一平冷笑:“什么错?”我说:“你要是敢打记者,你就死定了。在这个城市,有些事情你拿多少钱也摆不平,打记者就是一个。”胡一平说:“我不打他。”他y森的表情令人不寒而粟。“我不会亲手打他,我要整死他。你只要告诉我他在哪住就行了,别的就别c心了。”我摇摇头说:“不行,我不能告诉你。”胡一平说:“你这么护着他,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情在里面啊?”我愣了,说:“什么意思?”胡一平说:“他当年是你手下的兵,是你的老部下,现在他写稿子整我,你不会一无所知吧?他敢做这些事,不会不先咨询你一下吧?现在这些稿子出来了,你敢说你对此一点责任都没有吗?”我诧异地说:“责任?你难道认为,是我和顾襄联手整你吗?”胡一平低沉的说:“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这几天来,一直有人想整我,先是拿我老婆说事,现在是我儿子,你让我还能相信谁?”“你太多疑了,这些事没有联系,相信我,东东他确实是犯了法。”胡一平突然焦燥起来:“这个不要你来说,我的儿子怎么样我清楚?你现在只要回答我一件事,顾襄在哪儿住?”我摇摇头。背后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上,车后面坐着的两个人中的把脸伸过来,带着一股刺鼻的酒味,他威胁说:“胡哥问你话,你最好老实说?”

我把他的手从肩上推下去,对胡一平说:“老胡,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不能告诉你顾襄的住宅,他做的事是有些不地道,不过,也不值得就要带着人去抄他,我这是为你好,你相信我好吗?”胡一平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说:“好吧。你既然不肯说,我也不强求了。下去吧。”车后面的壮汉下来,把我这边的车门打开。

胡一平做个手势,让我走。我看着他,想说什么,他流露出非常不耐凡的神情,我叹口气,下了车,站在车门前,我对他说了一声:“老胡,这段时间还是多关心一下东东吧,不要让他再犯类似的错误了。”车门关上了,胡一平将车开走了。

我一个人走在马路上,起风了,有些凉,车已经开出一段距离了,我要用十几分钟的时间才能走回家。我一边走着一边想着胡一平此时会做什么?他脸上的表情很吓人,这个人是不会吃这种亏的。我很为顾襄担心,想自己应该通知他一下,有所防范。可是出来的匆忙,没拿手机,好在前面有个公用电话亭,口袋里还有些零钱,我就去公用电话筒拔了电话。

顾襄很快的接了电话,我问他在哪,他说他在加班。

我快速地说:“你现在听我的,不管加班到什么时候,今晚千万别回家,胡一平回来了,很生气,他可能要报复你,不行的话,就报警吧。我不想你因为这篇稿子出了什么事——”电话的按键上突然多了一只手,把电话按了。我回过头来,看见胡一平铁青着脸站在我身后。

我心里一阵发慌,说:“老胡,我——”胡一平恶狠狠的说:“我c你妈!”一拳打过来,正打在我的鼻梁上,我眼前金星闪闪,眼睛一阵发酸,摔倒在地上。

胡一平指着我,恨恨地说:“忘恩负义的东西,我前脚走,你他妈的一回头就卖我是吗?你听着,从今天起,咱们的交情一笔勾销,我胡一平是个汉子,这事我不会怪到你老婆头上,但是你就不同,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以后各走各路,别他妈的再让我看见你。”胡一平说完这些话,和身后的两个汉子上了车,汽车发动起来,风驰电擎般的开走了。只剩下我一个人,颓然的坐在地上。

第二天早起我才发现脸上青了一块,鼻梁有点肿,胡一平下手真是不轻。

我开始担心起安琪来了。胡一平与我反目,最直接的受害者就是她。我想给她打个电话提醒她,可是我想起了胡一平昨晚上说的话,我想,他不至于会借这件事报复一个女人吧,胡一平人虽然不是善类,但是还不是那么不地道的人。我现在给安琪打电话,反而会引起她不必要的恐慌,算了吧。

我给韩力打了个电话。韩力很恼火,也是对顾襄把这起案子这么早就把案情登在报纸上这事。他对我说顾襄这个人以后要小心,再不接受他的采访了。我问他东东怎么样,韩力说孩子的精神有些差,他妈妈一直在陪着他,正在办理取保候审的事宜呢。

所有的事情都忙完后,我突然想起一个人,打开电脑,,雯雯的显示还是离线,我继续给她留言,突然她回了,原来她一直在线上,只不过是隐身呢。

我问她:你一直在,怎么不回话?

她回:我一般不在这里与人聊天,这里浪费时间也没有钱可赚。要不是你,我才不会回呢。

我:我想问你一件事,希望你如实的回答我。

她:你说吧。

我:我想知道,芳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因为她,我的一个朋友和我反目了,也是因为她,一个孩子的前程被毁了,还是因为她,你的一生也被c纵了。我想知道,究竟这人是谁?她为什么会这么可怕?

她:这事我看你管不了,你还是不要知道了。

我:可是你就没有想过有一天摆脱她吗?

她:我每天都在想这个事。

我:我们合作吧,把她引出来,将她绳之以法,你不是就可以解脱了吗?

她:你太天真了。哪有那么简单的事,有一个事难道你不知道,我对她一无所知,但是她对我却了如指掌,我们抓不到她,即使抓到了,她第一个供出来的人就昏我。

我:可是这样被她控制了,到什么时候算个头?你即使不去找她,她有一天也还是一样会落入法网的,那时她照样会供出你,与其等到那一天,还不如现在就下手,这样还可以戴罪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