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知道当铺的规矩的,若想赎回典当出去的东西,总是要比典当所得高一些,但也不能高的如此离谱。

季妩微微一怔。

他直勾勾的盯着季妩,泛着冷意的脸上含着几分怒火。

可秦氏竟然夜会虚空道长,这件事便值得探究了。

季妩一惊,她赶忙垂下头去。

姜策果然如期醒了过来。

“贫道这厢有礼了。”虚空道长对着众人微微颔首。

平心而论季蔓也是他的女儿,这个结果实在不是他愿意看见的。

季茵没有她们两个人沉得住气,她脸上含着显而易见的笑意。

她还未说完,秦氏冷冷一笑,她扭头看着身旁的宋婆子说道:“让吴生请赵天师去前厅稍候。”

吴生双手一叉大步转身离开。

在他的注视下,庞戎拱手说道:“回禀公子,那赵元似真有些本事,他仿佛早知晓有人会对他不利一般,趁着夜色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家,纵火之人并不知此事,怕是以为赵元已经葬身火海之中。”

无论她们说什么,季妩都没有放在心上,更没有半分担忧。

所有人极有默契的给钱大夫让出一条路来。

之前她还一直在想要如何将赵元收为己用,眼下机会便来了。

季妩跪在马车的阴影之中,她嘴角一抽,装作受宠若惊的说道:“多谢贵人,多谢贵人……”

站在临淄城的大街上,季妩兀的生出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来。

季妩微微颔首,她匆忙回到房中穿好衣裙便带着人去了秦氏的院子。

却是还有一个人不知。

便是她这幅小心翼翼的模样,一下触动了季伯言的心。

季伯言在前,季妩在后,一行人朝梧桐苑走去。

她未曾安排过什么,如今贴身服侍她的除了麻姑就是阿朱与阿绿了,赵婆子管着外面的事,冬雪与夏白俨然成了粗使的丫头。

她这一声可把房中的人吓得不轻。

怎料,公子策缓缓道来:“三日后,孤再来寻你,若你占卜的准,孤亲自迎你入我公子府奉为座上之宾,若你占卜的不准,孤便将你赶出这临淄城,再不许你在这里招摇撞骗。”

她提笔来到桌前,提笔写下一封书信。

她敛尽所有表情,缓缓打开画像。

“快去打盘水来给娇娇洗洗脸,在给娇娇涂一涂消肿的药膏。”秦氏一副当家主母的模样指挥着季妩房中的婢女。

“娇娇。”麻姑一声惊呼,季妩的右脸火红一片,她嘴角溢出血来。

几个人对视一眼,李氏比魏氏小了几岁,性子一贯不似魏氏那般沉稳,她看着秦氏率先开口说道:“主母可知夫主让季妩搬进了荷香院?”

徐太医与季伯言在书房之中都说了些什么,李婆子并不知晓。

这一世她想亲口问一问他这个做父亲的。

季蔓倒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她看着季媚与季茵浅浅一笑:“你们慌什么,母亲定会让她洗漱装扮过后,晚饭的时候才与我们相见的。”

季妩一直养在庄子里,她从未见过秦氏,此时她躺在在榻上怔怔的看着秦氏。

“秦氏,今日我且念在你操劳多年的份上,权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也不会声张出去,未免传出什么风言风语,你应该知晓该怎么做!”语罢,季伯言拂袖而去。

直到来年三月,秦氏才命人把她接了回去。

比起杀人,偷盗的罪名明显更轻。

季妩就放在她房中。

此情此景,季妩骤然想起当初楚辞喂她吃燕窝粥的情景,她心中翻江倒海止不住的恶心起来,可她掩饰的极好,未叫宋婆子看出一点端倪来。

下一秒,虞婆一脸惊恐,她拼命的把嘴里的粥吐了出来。

季妩面无表情的看着虞婆,这几日她虽然浑浑噩噩的,可她们在她榻前说了什么,又做了什么她都是一清二楚。

楚辞轻轻的唤了她几声:“阿妩,阿妩……”

开元布庄有两层,季妩让掌柜待她们两个人去了二楼。

“娇娇,你这是作何?想要拉拢她们也不必来这里啊!这里实在是太贵了。”麻姑轻轻的拉了拉季妩的衣袖小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