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朗如焜朝着朗朗伸手,她松开了朗朗的手,把朗朗往前推了一把。

朗如焜看着她,发现她不仅仅洗了脸,还梳头发,并且在脸上敷了薄薄的一层粉,看起来比刚才好多了。大晚上的,她敷什么粉啊?她自己的皮肤就很好,以前他最喜欢看到她素颜时白净的皮肤。

朗如焜想:自己现在这么痛苦,大概就是因为满脑子只装着一个谈溦溦吧。也许他该尝试着接受别人,也许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一个人能替代谈溦溦。

“那个……”谈溦溦往内诊室看了一眼,“我最近一直肚子痛……不是,是头痛!头痛……”

“你……为什么不向焜哥解释,或者向他服个软,他也许就会原谅你的。毕竟那个东西也没有什么了不起,你又没用过,你现在也不是卧底了,不是吗?”韦野平说。

遐儿狡黠地眨了眨眼睛,弯下腰,附耳对朗朗说了几句什么,朗朗听完后,高兴地跳了起来:“你真的肯教我吗?太好啦!遐儿姐姐真是好人!”

谈溦溦也被自己突发奇想冒出来的歪诗逗乐了。

谈溦溦能感觉到他身上某一个早晨起来比较兴奋的部位,就抵在她的臀上,她吓坏了,转身推开他:“你疯了?朗朗马上就会回来的,你是想让他看到吗?”

“耶!太好了!”遐儿的表情瞬间变幻,眼泪马上就收了回去,换了一张笑脸。

开到一片缓坡地带,车子停了下来。

他想问她:“你就从来不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对不对?张口闭口劫持绑架,你把我当成什么人?我们的关系再不好,我也是你的未婚夫!”

“认什么错?都是过去的事了!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像个女人一样斤斤计较!”周小玉生气了,用力地在朗如焜的脑袋上拍了一下。

然后,他喊了一声:“撤!”

可是这并没有影响她此刻的好心情,她把手机用力一丢:“去他的网络电影院游乐场!只要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就算是住到荒岛上,我也愿意!”

朗朗的病也没有好,虽然逃离了“那个人”的掌控,他很开心,但是他毕竟大病未愈,听说杜爸爸很快会来接他,他的精神一放松,马上就颓掉了。

“有可能?只是一种渺茫的可能性,你就让我送人出岛?只是拉个肚子而已,你都治不好吗?那你还做什么大夫?不如跟兄弟们看场子去吧!”莫莉坚决不肯为了一种可能性而去冒风险,万一谈溦溦趁这个机会逃跑了,那后果会比小朗哥拉肚子更严重。

莫莉虽然走得很急,可是朗朗的话她却听进去了。

“我们需要一架飞机……”说到这里,朗朗有些为难,“可是我不会开飞机啊,怎么才能让飞机飞上天呢?”

哑婆婆点了点头,做为答案。

谈溦溦反应还算机敏,立即将两个唇角扬上去,转头看着朗如焜:“可以吗?”

谈溦溦在后背用力地捏着拳头,给自己鼓足了几分勇气,才肯说:“好吧,是我造成你入狱五年的事实,我让你失去了五年自由,这是我的错。”

朗如焜就这样一边亲着她,一边携着她往海面上浮去。

她起身,在洗手盆里洗了一把脸,对着镜子看自己。

不知道是不是下午跳楼的壮举被传颂得太快,谈溦溦站在那里,进进出出的人们,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

说完,她一个漂亮的转身,离开他的怀抱,去酒水区端酒去了。

她紧贴着舞女的身体,扭动着腰肢,双手捧着舞女的脸,嘟着嘴,眼看就要亲上去了:“朗如焜在往这边看呢,小心一点儿!”

姚婶谨慎地关好门,在谈溦溦狼吞虎咽吃点心的时候,她从纸袋子最下面取出一个盒子,打开后,拿了一卷纱布,一小瓶医用酒精和一小盒伤药。

情急之下,朗如焜迅速脱掉自己的裤子,用力把两条裤腿撕开,将布条结了死结,准备当救生绳来用,将谈溦溦拉上来。

“我才没有那么好心,要不是众目睽睽,我非上去踹她一脚,直接把她踹下去不可!”丽琪撇了撇嘴。

她先把脸上的泪水抹干净,然后猛地拉开门!

谈溦溦头也不回,逃也似地下楼去了。

朗如焜见他痛快离开,暗藏在心里的怒气稍稍消减了一些。

这样想着,她也不与他斗嘴了,很痛快地答应:“好啊!烧饭洗碗擦地板刷马桶,这些我都会,你的条件我答应了!那我们现在就走吧!”

朗如焜顿时觉得,自己想要努力在儿子心目中树立起父亲高大形象的事,基本已经没有希望了,他有些心慌。

不过他没有冲出去,他压下怒火,想要看看韦野平到底想把谈溦溦弄到哪里去。

“我下午不是让人把房间里的螃蟹清理干净吗?怎么还会有一只?”朗如焜指着被他甩到墙上,已经摔碎了壳的螃蟹,暴怒大吼。

但朗如焜也不可能被这老太太给震住啊!他的事情,没有人可以插手,何况眼前这个老太太只是岛上的一个守牢门人。

可是今天,面对儿子的敌意,他感觉到害怕了。

再仔细看,她的衣服上和头上也挂着几只八爪蟹,张牙舞爪的样子。

手一碰上去,他就吓了一跳。那头纱竟然是蜘蛛吐丝结的网,粘粘的,缠在他的手上。

“是我们……是我和莎莎……我们俩儿一起去的……不信你去问莎莎。”丽琪说到这里,声音低了下去,因为她刚才信口胡谄,没有和金莎对过词。要是朗如焜真去问金莎,她不确定金莎会怎么说。

金莎站在一旁,亲眼看到谈溦溦前一秒还是一个病弱的女子,后一秒就突然暴起,一伸手就制服了丽琪。目睹谈溦溦一连串的动作,金莎胆颤心惊。

谈溦溦想了一下,就明白了。哑婆婆是在告诉她,逃走不容易,因为船不好弄。

朗如焜蹲下身,和他目光平齐,很严肃地警告他:“儿子,我是你爸爸,叫爸爸坏人是没有礼貌的!也是不孝顺的!知道了吗?”

朗如焜就在这个时候,扭过头来,看着莫莉。

此刻,朗如焜的大脑中一片空白,他只是凭着男性的本能在动作。他甚至都没有看清楚丽琪的裤子是什么颜色,就已经把它给扯下来丢掉了。

莫莉在餐厅外站了一会儿,现朗如焜的脸色并不好,但他没有作。

保温桶盖一开,谈溦溦就闻到了一股乌鸡和糯米混合的香气。

谈溦溦拨开他的拳头,倒在床上捧腹大笑:“我儿子好样的!我教过他,爸爸是个好人!他一定是记住了我这句话,所以他不可能认你这个爸爸的!你别枉费心机了!除非我亲口告诉他,否则他不会相信你的!”

朗如焜看着朗朗哭,感觉自己像是捧了一个烫手山芋,简直不知如何是好。

关于哑婆婆的身份,只有这么一条线索。所以谈溦溦只能据此判断,这个老人家也许是朗如焜爷爷的救命恩人之类的。

她看到水牢里亮着灯,看她看不到牢室里面去。马上就要涨潮了,她也不打算在这里逗留太久,这事儿不急,她有耐心,现在只是初现端倪,她要等的就是一个合适的时机。

朗如焜虽然语气不好,可到底也是出于关心她。见她这样的态度,他真恼了,丢下她跳下船,扬长而去,再没有回头。

遐儿见状,赶紧过来扶住谈溦溦。谈溦溦没有拒绝遐儿的帮助,抓着遐儿的手,下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