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荡妇?不是你给我的新身份,要我做你的女仆吗?那你不就是我的主人吗?”谈溦溦看着朗如焜刻意装出来的严肃,心里觉得好笑。

周小玉刚上车,就被等在里面的朗如焜拥抱住:“奶奶万岁!奶奶太厉害了!这次真的要感谢你了!”

朗朗听到了妈妈的声音,想要扭头去看,却被那个戴帽子的男人按着脑袋,怎么也抬不起来。他愤怒了,用上他全部的力气,错着他的小白牙儿,张嘴就咬在了男人的肩膀上。

“哼!”莫莉哼了一声,走了。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出去的那个警官又回来了,他说:“我们已经通过中国当地的警方联系上杜奋先生了,他说你是一个卧底,是被龙联帮的朗如焜劫持的,以前一直在慕提岛上,他还曾经尝试营救过你,最后失败了。听说你自己逃出来了,他很高兴。他说他马上就会飞过来,在他到来之前,你就呆在我们警察局吧,哪里都不要去。”

岛上只有常规的医疗设备,应付不了朗朗现在的情况,医生急出一脑门儿的汗来,最后不得不把莫莉叫出去,对她说:“对不起,我尽力了,小朗哥这个情况,恐怕要及早送出岛外治疗才行。”

莫莉一听,心里别提多恼火了。

“你是什么身份,自己心里清楚。不要挑战我的耐心,昨晚的事我还来得及跟你算帐呢。”朗如焜说完,甩手就走了。

朗如焜支走了谈溦溦和朗朗,谈溦溦枪口下逃生,惊魂未定,巴不得赶紧离朗如焜远一点儿。

朗如焜回她一个礼貌的微笑,说:“我还以为方警官的偶像是杜警官呢。”

朗如焜眯着眼睛看她,唇角微微上扬,似乎在对她的认错态度很欣赏:“哦?你真的认识到自己错了吗?”

只见她面朝下,四肢展开,像死鱼一样静静地漂着,一动也不动。

说完,他一揽身边的舞娘,指着他胸前的汁水,命令一声:“舔!”

然后,她就靠在了门边的罗马柱上。

谈溦溦不想在今晚惹恼他,干脆装作没听见,自己从沙发上起来,扑进朗如焜的怀里,脸贴着他的胸脯,手勾着他的腰,呵气如兰:“我还有更擅长的呢!你看那边那些脱衣舞娘,她们只会那么几下子,不好看!你想看我跳脱衣舞吗?今晚!就咱俩儿!在你的房间,好不好?”

舞女抬起手来,抚上她的脸,在绚丽的灯光下,谈溦溦看到她的腕子上戴着一串玉手串,颗颗雕成观音的模样,用黑色丝绳结在一起。

“你是……来给我送饭的吗?”算了!想不起就不要想了,只要有饭吃就好!

然后,她整个身体“啪”地拍到了窗子上,玻璃碎掉了,玻璃碎片映着晚霞的红光,纷纷扬扬落下去。

“焜哥……出什么事了?”莫莉问。

她有苦说不出,只能自己苦中取乐。

她揉着酸酸的鼻子,仰头看到朗如焜那张英俊深邃的脸。她生气道:“你是鬼吗?走路都没有声音的?”

正想到这里,朗如焜突然转头,看向他:“野平!我派给你一个重要的任务!我出狱后,身体一直不好,没有办法去巡视帮务,你就代表我,全世界各地跑一趟,巡查一下各处的经营发展情况。”

谈溦溦扬了扬自己的左手,将那枚巨大的钻戒举给他看,讥讽道:“我不是你的未婚妻吗?堂堂龙联帮的老大,连自己的未婚妻都养不起吗?”

她说话的声音哑得都不像她了,好像喉咙里住了一只老鸭子。朗如焜觉得奇怪,仔细地看了她一眼,突然发现只一天不见,她瘦了好多,眼窝都陷进去了,脸颊上有不正常的红晕。

哑婆婆手里拿着一支手电筒,照着路,另一个人背着谈溦溦,小心地踩着脚下的石块,从水牢里走了出来!

也不知睡了多久,半梦半醒之间,他感觉有一个东西在脸上爬。他随手一抓,手指上就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刺激得他一下子醒过来。

朗如焜真的不高兴了,再怎么说,他也是这个岛的主人,住在这个岛上的人,有哪一个敢违背他的意愿?哑婆婆虽然是老人家,但也是他们朗家供养她这么多年好吗?她对谈溦溦有特别关照也就罢了,毕竟那算是他默许的事。

朗如焜在他对面坐下,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问他:“儿子!你干了坏事,你自己承认吗?”

金莎答应了一声,抱起朗朗,回楼上去了。

朗如焜坐在吊椅的遮阳棚下,想着想着,困意来袭,头一歪就睡着了。

说完,她掉转身,让朗如焜看她背部染上血渍的衣服。

丽琪收拾了哑婆婆,算是出了一口气。她转身正准备再教训一下谈溦溦,突然眼前人影一闪,下一秒,她就被死死地按在了石壁上。

谈溦溦明白她的意思,摇了摇头,无奈地说:“其实我也没有多坚强,我这也是没有办法,我儿子被他抢到岛上来了,我如果不入这虎穴狼窝,怎么能夺回我儿子?”

金莎拉着朗朗的手,耐心地和他解释着什么,声音比较小,朗如焜听不清。

她觉得他疯了。

当她走进餐厅的时候,看到了一地的碎瓷片,朗如焜头微乱,衣着不整,站在餐桌旁,双手撑着桌面,大口喘着气!

很快,他就决定放弃挣扎,向身体投降。

金莎马上去追,并且抱歉地回头向莫莉说:“莉莉姐,我先去了啊,可不能让他自己跑出去,我怕有危险呢……”

她先是看了一眼正在往外面沟渠里倒水的哑婆婆,又看了一眼摊在小桌子上的哑婆婆的药包,抿唇笑了一下:“没想到啊,一向不与人交往的哑婆婆,对警察小姐倒是格外照顾。”

朗如焜哼了一声,说:“我可以打女人,但我不会打小孩子,何况还是我自己的孩子!他的错就是你的错!是你这个当娘的教导无方!你为什么要跟他撒谎?为什么不告诉他爸爸是谁?都是你教坏他的!”

朗如焜不觉得饿,也没有心情吃饭,便拒绝了她:“都不用了,我不饿,我出去走走。”

果然不出他所料,当朗朗看清楚身边躺着的不是妈妈,而是朗如焜时,嘴巴一扁,“哇”地哭了出来。

这种时候这种场合,她能喝到烫烫的奶茶,还是上好的红茶加牛奶煮出来的,这是何等不可思议的幸福啊!

因为对方的手电筒亮着,所以莫莉一眼就看出来,这个人是韦野平。

想来想去,心里也没有一个答案。

说着话,丽琪往前一扑,就扑到了谈溦溦的身上。她先是在谈溦溦的伤口上捶了一拳,趁着谈溦溦痛得眼冒金星的时候,她骑坐在了谈溦溦的身上,扬起手就打在谈溦溦的脸上。

她恨朗如焜!并不是因为他朝她的腿上开了一枪,而是因为他阻止她与儿子见面。虽然她明知道,他不会这么轻易把朗朗还给她,但是在刚才的那一瞬间,哪怕他让她抱一抱朗朗,让她亲一亲朗朗的小脸蛋儿,她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恨他!

朗如焜抱着儿子,上了车。车子驶出机场,沿着海边公路绕过一座山,驶到山前,又爬上半个山坡,终于到了城堡的大门口。

“都乖!哈哈!”朗如焜大笑着,拍了拍两个女人的脸蛋儿。

谈溦溦也懒得跟他计较称呼的问题了,她问:“我们什么时候能到慕提岛?”

她渐渐地有了缺氧的症状,意识忽远忽近。不过在最后,有那么一刻,她突然清醒,好像飞机突然拔高,她也跟着冲上天去。

她自己也脏得很,被热水一冲,顿时舒爽了许多。

这里是医院。

莫莉不了解谈溦溦,但是朗如焜了解她。

然后,她抓着铸铁大门的栏杆,向门上攀爬。她非常顺利地爬了上去,骑在门上向里张望,她看到二楼的平台上有好多人,好像在举行一个小型的派对。

“啊!我看到木马啦!”对于这样的地方,朗朗完全没有抵抗力,已经忘记了他对朗如焜的敌意和抗拒,快乐地嚷嚷起来。

朗如焜把他放到地上,看着他一路狂奔,跑进了游乐园,脸上流露出欣慰得意的神情来。

谈溦溦走上前,放眼放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