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给他抛下来一盏灯,还有几个人也纷纷跳下来,帮着他一起找谈溦溦。

他找来这些夜总会的脱衣舞娘,当着她们的面儿,让她舔干净他身上的葡萄汁,无非就是想贬低她的人格,让她知道,在他的眼里,她和这些舞娘没有区别。

人声嘈杂,音乐声震耳,谈溦溦被吵得头痛,就站到大门口。

就在这个时候,丽琪在他耳边嘀咕了一句:“看吧,我还以为她是正经人呢,狐狸精的尾巴露出来了吧?”

谈溦溦一听,心“嗖”地一下子提起来了!扬在半空中的手顿了一会儿,落下来,搭在了眼前这位化妆舞女的肩膀上。

饿一晚上倒是死不了,楼下那些有美食吃的人们,今晚我省下一份儿来,撑死你们好了!

谈溦溦虽然因为腿麻没有站稳,直落下楼去,可她在死生一瞬间所做出的反应,绝对不是普通人能比得了的!

一部分人飞跑着抬气垫去了,一部分人被朗如焜指挥着,站在谈溦溦的正下方位置上,手搭着手,以防她突然跳下来,也好用人力先接一下。

刚才她贱兮兮的样子,完全是一种掩饰内心情绪的伪装。如果不那样,她会当着他的面儿哭出来,她会扑到他的怀里,告诉他,她爱他!

丽琪没想到这衣服被谈溦溦穿到身上,不但不显下流,反而显得俏丽性感。她不由地后悔,早知道这样,不如给她做一身黑寡妇装穿着呢!

人到齐后,他说:“以前我们慕提岛上的防务还是很严密的,这两天我观察了一下,我离开了五年,大家都松懈了很多!所以我决定,从今开始整顿岛上的防务体系,所有的船舶和飞机都交由我来管,没有我的允许,船不许出海,飞机不许上天!知道了吗?”

谈溦溦对他的这个提议倒是很有兴趣,水牢不能久住,昨晚要不是韦野平冒险把她背出去,赶上她发烧,又赶上大潮,非死在这里不可。

事实证明,朗如焜的预感是对的!朗朗就在水牢里,窝在谈溦溦的怀中,使劲地抓着谈溦溦的衣襟,隔着一道铁门瞪着朗如焜。

他当那个进水牢的人是哑婆婆,也没有特别在意。

哑婆婆看着他大步流星离开的身影,痛心疾地摇了摇头,落下两滴泪来。

谁知道哑婆婆竟然看也不看他,站起身来,走到她的木床边上,身子一歪,躺下了。

丽琪答应一声,赶紧去找人捉螃蟹。

朗如焜这时候已经忘了莫莉的尖叫声了,朗朗不见,他紧张得不行。那小家伙曾经脱离所有人的视线,自己偷偷溜掉,从后山爬下去,钻进机场里,令朗如焜惊讶他乎年龄的机智。

今天早晨他去的时候,就看到哑婆婆给谈溦溦送去洗澡水。看到他在,她还瞪了他一眼!

其实朗如焜也是皇上,午睡并不需要有人来服侍。莫莉的心思,是想在这房间里磨蹭一会儿,等他困了,想要睡觉了,她就顺势留下来,睡上他的床。

丽琪被谈溦溦出言羞辱也就罢了,连这个看水牢的哑巴老太太也敢小瞧她,她哪里咽得下这口气?

哑婆婆只看了她一眼,也不说话,把她的小拖车放稳后,卸下一桶热水,搬进水牢里,示意她擦一擦身体。

来的时候,他火烧火燎,急于将身体里的那股邪火宣泄出去。再走出来的时候,他的身体倒是轻松了,心情却依然没有办法轻松。

她也只来得及做这样一个自我保护的动作,接下来,她就被朗如焜当成沙袋一样使用。

莫莉站在楼梯上,一只手紧紧地握着楼梯扶手,心中那股火气噌噌地往上蹿!

那个女人难道是长在他身上的癌细胞吗?他真的没有办法摆脱她的影子吗?

“我不要她!她是坏人!”朗朗一听莫莉要同行,大声表示反对。

都弄好以后,哑婆婆指了指床尾的那桶水,比划了一下洗澡的动作。

他现在能做的,就只有折磨她。可是这种方法,她不好过,他也没有多开心。

他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突然有人从后面环住了他的腰,抱住他,并且把脸贴到了他的后背上。

好在朗朗醒得早,六点钟他就睁开了眼睛。

然后,她才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意思是说:我听到你在哭了。

她走得气喘吁吁,大约二十分钟后,来到了红山后崖。

看了一会儿,他突然起身,在屋子里转了圈,好不容易找到一面小镜子。他拿在手里,回到床边,蜷身躺在朗朗的身边,把脸凑近朗朗的脑袋边上,举起小镜子来,看着了镜子里一大一小两张面孔。

谈溦溦冷不防被她攻击,那馒头就塞到了她的嘴里。她尝到了一股辛辣酸腐的面粉霉的味道,顿时火起,抬手就甩了丽琪一巴掌。

慕提岛上的人,没有不恨谈溦溦的。

朗如焜的脸啊!那是可以随便打的吗?平时他们连看他一眼,都会有噤若寒蝉之感,难以想象谁敢把巴掌呼到这个冷面煞王的脸上。

可惜,在迎接的人群,她没有看到一道友善的目光。谈溦溦不禁苦笑,想她一个正义的女警察,在这个岛上竟然成了人人痛恨的罪人。

谈溦溦眨了眨眼睛,看了看眼前的食物。刚才她还想要去厨房觅食呢,现在她虽然还饿着,却连一点儿吃东西的也没有了。

谈溦溦感受到他的顺畅,她很为自己这具违背意志的身体感到羞愧。尤其是看到朗如焜噙在嘴角的那一抹怪笑,她更加无地自容。

谈溦溦对这样的豪华并不陌生,她走进去,反手关上门,锁好。然后,她反复地推拉几次,确认门的确被反锁了,她才放心地走进浴室。

然后,她就晕了。

窗帘突然被拉开,床上的两个人都停下来了。

路上,她很平静,像是去见一位老朋友。

而且,罗局走过来,握了握她的手,那只手是有温度的。

谈溦溦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儿子,就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这话你懂不懂啊?妈妈这是带你领略世界呢,宝贝儿去过那么多的地方,将来肯定是个有见识的人。”

从那天开始,朗如焜一边继续在全球范围内撒网,搜寻谈溦溦的下落,一边在雷蒙德夫妇身上下功夫。

“杜警官对谈警官一往情深,我已有耳闻。只不过谈溦溦是我的未婚妻,我已向她正式求婚,而她也接受了我的求婚,所以我们是未婚夫妻的关系。杜警官你是个外人,插手我们之间的事,不太好吧?”朗如焜面上平静,目光却如冷箭一般。

杜奋说:“溦溦,你稍安勿躁,等他出狱后,我会留意他的动向,到时候如果他有危害到你安全的行为,我会亲自飞去丹麦保护你。”

生产的过程并不顺利,谈溦溦阵痛了整整一天,她自己咬紧牙关挺着,倒还没什么事,可是一直陪着她的杜奋就快要崩溃了。

她以为,也许是警方的安排真的非常缜密,没有人能查到她的行踪。强大如龙联帮这样的组织,也没有办法找到她的藏身之地,这令她感觉到安心。

他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虽然他也想过,相处得久了,谈溦溦会不会对朗如焜产生真的感情,但是他一直坚信,谈溦溦是一个精神强大的女孩子,她应该明白自己和朗如焜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她会矫正自己的情感偏差,她会回到原来的轨道上去的。

杜奋激动的大嗓门还是把大夫和护士都招来了,大夫给谈溦溦做了一系列检查,然后说:“太好了,她脱离危险了,也没有影响到大脑的任何功能!谈警官真是命大,大脑贯穿伤极易致命,你不但活下来了,而且没有任何脑损伤……”

她话音刚落,就见朗如焜突然从床上腾身而起,飞起一脚踹向她的手腕!

她很想把他从床上拖起来,对他喊:“你快跑,警察要来了!”

朗如焜早有准备,只轻轻一抬腿,在她的膝盖上踢一脚,她就站立不稳,向前一扑,扑进了他的怀里。

他双臂一环,抱住她:“这就对了嘛,女人要懂得男人的心思,你让我高兴了,我就乐意满足你的要求,这叫双赢,你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