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一僵,脸上的悲意尚未消去,她看着淡荷的脸,伸手捧住淡荷的脸:“你说的是真的?”

而鱼纹鱼起一大早就将阿娇他们带入府中,像白可儿,淡荷就将她派给孟鹤,春燕就派给孟袅儿,黄月和阿娇给最粗心的孟鸠,而朱槿给了孟鹘,木棉给了孟鹰,至于孟鹞就派给他小蜻蜓。至于姜氏和孟舸,淡荷让鱼纹和鱼起保护着,因为在他们中万仁深的修为最高,淡荷就吩咐他照看孟府所有的人。至于粉蝶,这丫头也是不能闲着,身为淡荷的贴身婢女,这丫头自然跟随在淡荷的身边。

这一夜,她想了好多好多,想到了萧昊华,那个她前世爱得连自己都不认识的男人,那个天下间最冷酷无情的男人,这是一块伤疤,纵然现在已经不觉得痛了,但是轻触到那块伤疤,她还能够记得当初的痛苦和挣扎,她会想起亲人的惨死,她更会想到炎儿,时间可以模糊记忆,但是那道伤却是无法根本的祛除的,那是永远的伤。

秋芙的目光先是落在温文尔雅的淡荷身上,接着她的目光又落在陆君遥的身上,见他的视线一直锁在淡荷的身上,心里边隐隐有些受伤。她强忍着苦涩的心情直视着淡荷的那双美丽的烟波眼,道:“淡荷姑娘,你几时前往西域?”

两个都是姓陆的,这其中想必也就是那么点渊源。

淡荷看着万仁深道:“你如果见她有异动,就打入自己的真气,这样她就不会走火入魔了,至于详细地做法,我传给你。”说罢,淡荷的指尖浮出金黄色的真气,里面的东西是秘法,她轻轻地一拍,秘法就进入了万仁深的脑中

淡荷见此,遂道:“这阵子我自然是不能走的了,母亲盼了我多年,我十五岁生辰快到了,要行及笄之礼,若是平常的人家也就算了,可我是父亲的女儿,孟氏家族的嫡小姐,可不能含糊了去,哪怕我不在乎,可是母亲还是在乎的。而那些个江湖人前来闹事的,我不会允了他们。”说罢,她随即叫了一声:“万仁深!”

淡荷站起来,漱了口茶水,有一个婢女端着燕窝进来道:“女郎,这是主母亲自做的燕窝,您尝尝。”

陶老道:“当初女郎离开家时刚到老奴的膝盖那般高,现在都和老奴一样高了,主母见到女郎一定高兴极了。”

父亲,这一世看到你是我最大的幸福!

淡荷正在屋里打坐修炼,虽然在外界修炼很慢,但是也不可以就此荒废。“咄咄!”亥时的时候,房门被敲响了,“姑娘油够不够?”淡荷一听这声音,是曹婆婆的声音,她的手轻挥房门便开了,曹婆婆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一壶的羊油,她走得并不快,脚步甚至有点蹒跚,但是脸上还是充满着笑意的。她见淡荷还在盘坐在床上,长长的墨发在床上揉成一盘,雪白的衣裳滴尘不染,素净的玉容上一派的淡然安逸,仿若申明。

阿勇愣了一下,脑子还没有转过来,“你、你说什么?”

“淡荷姑娘你认识这里?”阿秀见她带路,走过早丛,雨水都没有沾湿她一份,心里奇异,便开了口询问。淡荷道:“方才我已经谈过探过路了,前方有一个天然的山洞,我们先去那里避一避雨。”

卞七郎走了几步又喊道:“淡荷姑娘——”

淡荷踩着的白莲座瞬间凭空消失,九重天的云雾在她的脚下浮绕着。对于墨尘的对待,她也不在意,她现在唯一想的就是质问那个不负责任的老顽童,那封信到底是什么回事。一想到心中的内容,她就想狠狠地骂他一顿。

跪拜间,紫云山被劈开的中央,缓缓升起了一朵巨大的白色莲花,它在金色的神光柱的引领之下,往上空漂浮。

堂内哑然一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聚在白莲身上;炎梦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白莲被别人这般看着,心里不舒服地坐下,眼睛直直的看向苏常道:“各位,你们难道不觉得淡荷有疑吗?”

“在神谷的时候,我经常喝这个。这里的比不得神谷的纯净,也不知效果如何。”

“母亲大人她很好。活到一百岁是没有问题的。”卞玉佛笑着向她交代。

淡荷走出几步,林间的树叶沙沙的响着,萧月华的耳朵动了动:“有人往这边来了。”淡荷眼神一定,正色道:“内力的气息,这武道也是不错,最厉害的武者相当处于炼气八阶的地步,连粉蝶拿下此人也有些困难。”

司徒等人看到这里,纷纷对这个少女担忧,就在这时,素家的援兵来了。

“孽畜!你可想清楚了,跟了本座,你就不得违反本座的规矩,若是违反,做出伤天害理之事,,本座定不会念情,心慈手软,到时灰飞烟灭还不够,还要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她的目光睥睨着它,冷冷的说道。

青衣少女道:“怕只怕,她是冲着七哥来的。”说着,她叫了一声李小二过来问话:“你可清楚那个女子的底细?”

但是,女子嫁谁都可以,就是不要嫁给四大家族的嫡子。

好个冰清玉洁,绝尘脱俗,天下无双的美人!

淡荷依言睁开烟波眼,眼前是黑白相间的一个大洞,透明间可以看见一条深幽的隧道,无可见底,大洞面上泛着一层淡淡的金色膜光,似乎在宣告着它不可侵犯的威严和神圣。

人参,雪莲,灵芝,菩提……

第七项则是一拜。

淡荷在众人焦急地等待中着白色牡丹烟罗软纱,逶迤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身系软烟带走出来了,还真有点粉腻酥融娇欲滴的味道。

风髻露鬓,淡扫蛾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朱,娇艳欲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平添了几分诱人的风情。举手投足如风拂柳般婀娜多姿。

淡荷走到孟舸和姜氏的面前,行正规拜礼,感念父母的养育之恩。

拜完后就进入第八项二加。

淡荷走回方才的席上向东坐下,范寒江和眉山书院的几位学士再起身洗手。然后再归座;有司奉上发钗,范寒江有起身接过走到淡荷的面前,再一次高声吟颂祝辞曰:“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赞者为淡荷去除之前的发笄,范寒江跪下,为淡荷簪上发钗,然后起身复位。赞者为淡荷象征性的正了正发钗。宾客们向淡荷齐作揖,后,淡荷又随有司和赞者会东房更换与头上发钗相匹配的曲裾深衣。

苏轻盈的目光敛了一敛,看着葛菱衣道:“繁礼真多,可累坏淡荷了。”

陆寒阳淡笑道:“现在才第八项了,刚刚行了一半的礼,越是嫡女就越是注重这份礼仪。等淡荷姑娘行完及笄之礼,天也黑了。”

车艳艳把玩着自己的纤纤玉手,嗤笑道:“那可不是。我说苏姑娘你之前不是一直向往这种生活吗?怎么现在看到人家的繁礼多了,就泄了底气?哦!我忘了,就算麻雀披上凤凰毛也不是凤凰,我真难以想象,你进入这种家族生活的模样。”

苏轻盈听了她的话,气得暗自咬牙。

车艳艳呵呵一笑,看向俊美不凡的虞侯道:“想进入这样的高门大户,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

这句话直逼得苏轻盈俏脸铁青,双眼狠狠地瞪着车艳艳,冷声道:“我不配?那你就配了吗?”

“我可没有说我配。”车艳艳似笑非笑地看着苏轻盈,柔声说道:“我只是提醒苏姑娘你不要忘记了自己的本分罢了。”

苏轻盈一噎,什么话都讲不出来了。

葛菱衣向来也不喜苏轻盈,也不怎么看得起自己的师姐,所以只冷眼旁观。

而司徒剑沧和陆寒阳更是对这些女人间的冷嘲热讽不感兴趣,这样更加令苏轻盈觉得难受,受辱。但是她无法反驳车艳艳的话。

就在这时,淡荷更换衣服出来面向范寒江和眉山书院的几位学士行正规拜礼。此项礼毕就是第十项三加。

淡荷坐回席上,范寒江和眉山书院的几位学士洗手归位,有司奉上钗冠,范寒江接过,走到淡荷的面前,高声吟颂祝辞曰:“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俱在,以成厥德。黄耉无疆,受天之庆。”赞者为淡荷去发钗,范寒江又跪下,为淡荷加钗冠,然后起身复位。宾客门又一次向淡荷作揖,淡荷才跟随有司和赞者又会东房,更换与头上幞头相配套的大袖长裙礼服。

第十一项是三拜。淡荷再一次惊艳地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对着孟舸和姜氏身后的挂图一拜,此项礼表示传承文明报效祖国的决心。之后就进入第十二项置醴。有司撤去笄礼的陈设,在西阶位置摆好醴酒席。范寒江又和几位学士向淡荷揖礼,请淡荷入席。

这两项都十分的容易,很快地接了第十三项醮子。

范寒江起身走到西边,赞者奉上酒,淡荷转向北,范寒江接过醴酒,走到淡荷的席前,面对着淡荷,年祝辞曰:“甘醴惟厚,家荐令芳。拜受祭之,以定尔祥。承天之休,寿考不忘。”淡荷向他拜了一礼,接过醴酒,范寒江回拜。淡荷入席,跪着把酒撒些在地上作祭酒。然后持酒象征性地沾嘴唇,再将酒置于几上,有司奉上饭,淡荷没有迟疑地接过,象征性地吃了一点。然后,淡荷又向客宾们一拜,客宾们也向她回拜。互相拜完后,淡荷起身离席,站在西阶东面,面朝南。

第十四项则是字笄者。

和前世一模一样的步骤,淡荷还是认真地对待着。范寒江面向东,孟舸和姜氏起身下来面向西,范寒江为淡荷取了字,念祝辞曰:“礼仪既备,令月吉日。昭告尔字。爰字纯佳,髦士攸宜。宜之于假,永受保之,日……甫。”淡荷曰道:“某虽不敏,敢不夙夜袛来。”又向范寒江揖礼,范寒江忙回礼,回完礼后,范寒江复位。

第十五项聆训。

淡荷跪在孟舸和姜氏的面前,聆听二人的训诫,听完后答:“儿虽不敏,敢不袛承!”对着二人行拜礼。

第十六项是淡荷向在场的每一位客宾作揖谢礼,最后一项是礼成,由孟舸宣布礼成结束。

礼成时,天色大黑了,厨房的下人奉上酒菜上来,府里请来的舞蹈班子已经在表演节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