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还是不肯听我解释?”我感受到顾初尚一直看着我,但我没有勇气看他,我怕自己的眼泪不受控制,我始终盯着地面,恨不得看出个洞。

想着先回宿舍放东西,但怎么也迈不开脚步。心中只有一个声音,那就是想见到他。于是坐在门口等他回来,想着他也应该快回来了。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第一次我可以认为他没有听到,但第二次他还是没说,我知道他在回避,我想有些事还是要尊重他的**。

我记着想要按回正常,可顾初尚先我一步把手机夺了过去,我只能硬着脖子继续下去。

“你喜欢他吗?”病床上的他显得更苍白,这个年纪我无法想象他问这一句话时的沉稳来自哪里。

我不明所以地看着他,我看书又没限制他的自由,他该吃吃,该玩玩,该睡睡,怎么就忍得好难受了。

我再次无语,丑媳妇,老四希望待会你不会脚软。

想着想着就走到了顾初尚的跟前,介于我们两的身份,我没敢让他把车停在教室楼下,而是改停在学校外面的大马路上,没想到他却站在车外等我。

在我要离开他的双唇的时候,他迅地将一手按着我的后脑勺,指尖插进我的丝,“这么快就想逃?”就这样贴着我的嘴唇说着话,语气中满是不满。不待我有所思考,他就稳住了我的唇。他用舌头细细描绘着我的双唇,和他刚才的吻相比,这一次无疑是极尽温柔的。我被动的承受着,双手不自觉地攀紧了他的脖颈。

现在他又这般霸道,他到底有什么资格?

在我还在苦思冥想地时候,我突然被人拉了起来,不是别人,正是站在我背后的人,哦,不,现在应该是我面前的人。我想骂人,老娘对你无冤无仇干嘛对我这么凶。可话还没出口,灯被人点亮了,我终于看清的面前的人。那一脸的黑气,估计这几天没好好睡,简直是不忍直视呀。

这两个画面如一把钥匙般释放了我所有有关顾初尚的回忆。第一次见面时他的自信,他的温文尔雅;他毫不避讳地用嘴咬走我手中的牛肉干时的戏谑;他第一次说喜欢我时的认真;他批评我毕业论文选题时的严肃和无奈;游乐园他吃着我的蛋筒时的满足;看着大一新生对我终生大事多多逼人,而他奸计得逞般的笑容。

我没有马上回寝室,而是给倩倩打了个电话。我告诉她我好像喜欢顾初尚,倩倩说我终于开窍了。我说顾初尚让我考虑考虑,倩倩大声骂我傻。我说为什么,倩倩说:“林蔚央,你傻啊,顾初尚这样的男人你能找几个,要长相有长相,要名头有名头。你不是说要找一个成熟的男人吗?他不就是嘛。他比你年长,但却在你自己定的范围之内。他已经迈入社会,比你懂得多,能够包容你的单纯。他对你说着喜欢,但却没有强迫过你。你自己都知道自己的心,还要考虑什么?”

我嘿嘿笑着,这话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那个,这个问题就算了吧。”原本就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看到他们一致的摇头,我彻底失去了希望。

教室再度安静下来,可是我的心却静不下来。我不是有意骗他们的,要不是班长的一句话,我到现在都没反应过来。原来,顾初尚给我这条短信每天都是同一时间。而我居然没现,不过这也反映出,他们闲得连我的短信都这么关注了。

我夹了块排骨给小家伙,炫耀着我的厨艺。“我说过的话一直都有效。”顾初尚这句话显然是对我说的,奈何我有点找不着北,和小家一样仰着脑袋用充满求知欲的眼神望着他。

我尴尬地笑着,“那个,阿姨,你误会了,他不是我儿子。”

我有这么老吗?为什么要叫阿姨,我抗议。“其实,顾老师,叫我姐姐就行了,不然就跟你平辈了,话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所以我和小宝同辈。”这理由够充分吧,在家被侄子侄女叫阿姨就算了,可是相对于顾初尚来讲,我真的是姐姐。

我只能硬着头皮前往,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大不了被嘲笑。来到系办,只见办公桌上对着一幢厚厚的书,还有那一丝不苟的顾初尚。看来,我在他眼中只是个普通的女学生。我扪心自问,林蔚央,他这样看你,不是你想要的吗?我内心表示肯定,可为何我会如此抗拒这个想法。我想这几天真的烦死了,烦得自己都开始胡思乱想了。

“刚刚人都在怎么不留联系方式,就在乱放电了。”我轻声嘀咕,“这么好的机会不要,偏偏让我整理什么名单,还留联系方式,不是说让我通知吗?要不要在收一下每个人的一寸照,让你比较比较。”

“为什么呀?你说说我做了什么,我不怪你们。”这我还真怪不了他们,我自己心甘情愿的一杯接一杯。

“蔚蔚,有句话叫做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但是有些事是旁观者看不清的,只有你这个当事人才最清楚。”我听得出她的话里的担忧。

“我有吗?”我伸手擦自己的眼睛,果然有泪水,连我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湿的眼眶,真的是神经没好好长吧,事情都没有的哭什么。

“当然,论外貌,还是论学历,这样的男人不是很好吗?”我突然想到在他的学生面前这样谈他,有些不合适,“不过,这也只是一个学生出于对老师的钦佩,并不是犯花痴。”后面的人继续无声,这气氛实在是有点压抑,这话题怎么就会绕到顾初尚那儿去呢。

“懒得理你们,明天还要早起呢。”无声地抗议是最有效的,留着郁闷给她们去吧,睡眠时间还是得保证的。

他走后倩倩就进来了,她问我谈得怎么样,我摇摇头。倩倩说我是个傻子,为什么不抓住这个男人,既然爱就不要放手。

我说想给他选择的机会,倩倩说他无法选择,因为他的心中爱的人只有我,在我昏睡的这段时间,顾初尚一直守在我的身边,他从未合眼,她看得出这个男人真的很爱我。

我的眼泪不自觉地流下,我趴在倩倩的肩头哭着说我要走三年,我不知道他能不能等我,我也不知道他的爱能延续多久。倩倩拍着我的背说爱就爱了,珍惜现在才重要,以后谁说的准。

我只是哭,将这几天的压抑都哭了出来,我对倩倩说我爱上了顾初尚,所以害怕他离开。倩倩只是说我在固执地坚守自己的自尊心,因为害怕自己受伤,害怕自己爱得连最后的自尊都不要,所以选择逃避,但我不知自己的逃避只会让自己受更多的伤,将顾初尚推远。

我无法否认倩倩说的,我放不下自己可怜的自尊心求顾初尚等我,所以选择即使爱也不愿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