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手腕被异样的牵力引着,她方才预感到什么,猛地睁开眼来。

“你真醉得不轻,谁要和你了?”

她不自觉地撇眉,随手就扔在一侧的垃圾桶里。

接着便坐在一侧没再说话。

婉庭空挂了电话就匆匆往南面赶。

楚修璇那几个已经在外头的沙滩上晃了一圈回来了,说天气不好,没有多呆。

“你会游泳么?你不会游泳你要游泳池做什么?”

后头的几个人也跟了上来。婉庭空极轻地开了口,口气里竟带了些难掩的恳求:

“不是说还想去波士顿?我替你订了后天一早的机票。今晚好好睡一觉。我在这边还有个会。开

开始想夏阳面对楚修岩,还会不会选择孙显新。

“你那朋友为什么总说自己书读得少?”

“那真的漂亮。任何角度都是幅画。家家临水。户户通舟。”

那是婉庭空第一次见他不带任何嘲弄地笑。

他挑眉,声音有些悻悻然:

婉庭空想了一天一夜。还是来了。因为她真的等不及了。

老太太睁了眼,面上依旧不怒而威,眸子里却透着难掩的焦急。声音沉亮:

她说的很顺。毫无察觉他越铁青的脸色。可婉庭空却依旧滔滔不绝:

“别傻了吧。有感情也是念了过去的一点情分。苏静,我不是好人,比我有能耐本事的男人多了去。你没必要在颗烂树上吊死。”

婉庭空见到他就再也笑不出来。连话都不愿多说。

“麻烦别给我哭,现在不流行贞洁烈女,男人女人起兴了就会做。要说下贱也是我下贱。身体有反应就想对你泄。你奶奶知道了也只会心疼。”

婉庭空急得一下微微挡开。老太太将她拉进了自己仔细地看。才瞧见了她双颊泛着红红的潮色,颈间雪色的肌肤显现几块粉粉的印痕来。双腿紧紧并着,却些微地颤。

“要我也看不上你,脾气怪。长得又一般,屁事没有,就知道哭。”

“我我没”

婉庭空的声音却怎么也消停不下来。她只是哭却不说话。到最后嗓子都有些嘶哑开。

“老婆你听话,真别闹!”

老头子出事前丢了好几叠报表给他。是这几年几个工厂的资产负债表、利润表、现金流量表等等一堆表。老头子让他学会看帐。告诉他楚家无论做哪行的生意,还是工厂最赚钱。不指望他能做大做强。但希望他帮着守住家业。别到时候富不过三代。坐吃山空。

“我暂时拿不出那么多钱”

婉庭空刚还有些心软。被他这么一激开始觉得他真是厚脸皮!做了那种事还老能理直气壮的样子。

实在躺不下去又爬起来。想他肯定也是睡不着的。不如把昨天没问明白的问清楚了。也能打算接下去到底该如何收拾。她做了那么傻的事。也不可能永远不出面。叫旁人替自己收拾烂摊子。这么想着便迅起身。哆哆哆地走去楼下他的房里。

婉庭空等孙显新走后就给学校的同事打了电话,说生病了请假三天。又打电话给奶奶讲学校组织郊游。她跟着一起去个三天。然后就开始等。等得太急了就想给孙显新打电话问问什么情况了,却现到现在连个他的手机号都没有。

这是婉庭空第一次听他说那样多的话。之前总是简简单单的几句问答。就算真的对她做了那种事也没几句安慰。甚至连句最起码的解释都没有。

“有话在这里说也一样。”

她真的没想到他会去找楚家帮忙。她知道他恨死了楚家的人。这么要强的一个人,退让和容忍几乎可以要了他的命,可他还是低了头。妈妈开始说孙显新是他们家的恩人。爸爸开始说让他有空来坐坐。因为知道了他是楚家的另一个儿子。她从来没觉得自己的父亲会那么的狗眼看人。现实得让人心寒。

见她脸上的印子比之前淡了很多便暗暗松了口气,婉庭空敌不过他的力气。又恨着自己不争气。明明告诉着自己冷静冷静,可见他这副淡定的模样又难过的像要死了过去。

“我畜生不是人,求你乖点,我送你回去。”

“抱歉,我这个周末约人了。你们有什么安排的话玩的开心。”

她知道楚修岩在三楼的房间里也没出门。所以下楼的时候格外小心翼翼。

“你还和夏阳有联系不?”

“他们说等下泡温泉。去不去?”

“睡的话盖一下吧。”

“多久的事了?庭空为什么不说呢?!”

婉庭空觉得不可思议,他除了教她数学从来没有表态过一句。根本不是他们想的样子。

“好了好了,你看哥哥都给你解决半杯了。剩下的一小半,咱们喝个交杯。”

婉庭空下了车,一看最外头刻着的几个大字就知道没来错地方,楚家的几个厂子都在这里。只是这里整一片的工业区,荒无人烟,偏僻的很。她一下没了方向,还是给他打了电话,告诉他她在厂子门口呢。不知道怎么走。

“怎么好端端的要搬回去?”

“怎么?现在有钱了?”

或许她真的是想他了。

他很直接的开口,连个最基本的问候都省了:

在大人们眼里,婉庭空和楚修岩就是打小的一对。

她手指上头都是血,他的话就像刺般根根扎进伤口,难受到喘不过气,可又不知道疼在哪里。只放任着自己冲他哭喊:

“她样样比我好,样样你都喜欢,我这么让你讨厌为什么还要碰我?”

他没做声。只看着她哭。好像她哭,心底的那种烦躁便会消散一些。

泪掉下的时候她又开始咬手背。混着额间不断渗出的血,顺着脸颊不断蔓延。

可她竟又开口问,

“你那么爱她?”

“和楚修岩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