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皱眉:

苏静被推出来的时候还昏迷不醒。医生说是失血过多暂时昏迷,但已经度过危险期。

“恩。”

“到底为什么?”

直到她抚着胸口哭得没了声音,唇上齿上到处都是血。

“庭空,该有男朋友了吧?”

楚修岩袭上来的时候婉庭空的反应极快,一把将他狠狠地推开,因为那种占有的姿势她竟那么熟悉。和昨夜孙显新的太像。她没想到自己的解释竟会换来他这般恶意,无措又吃惊,声音都透着歇斯底里:

他恶意地用下,体蹭着她的那里,很怕自己下一刻就扒光她的衣服看个彻底。声音也不再压抑,粗粗的带着极明显地情,欲:

“小空空,你面子真大。人老板亲自跑来接你。”

声音依旧不咸不淡。却是今晚从他口中听过最温柔的话了。她也一根筋了。没顾着外人在。嘶哑着声音拼命打着他的肩让他撒手。两个人就这么拉扯着。动作不大可谁都不想让步。

“小孩子家还爱跟老头老太磕捞?”

这活对婉庭空来说的确是个稳定轻松的闲差。学校为高三的孩子每周安排了2节艺术赏析课。不用背英语。也不用做数学题。只需要看看老师的ppt。对即将面临高考的孩子们来说简直是一种福利。婉庭空读书那会儿可没那么好的事。她大部分的时间给学生讲些中西方美术史。或者看些和艺术相关的记录片。偶尔瞥到讲台下的男孩女孩悄悄互着短信。见她走过去,女孩会迅的把手机藏进校服袖子里。脸上掩不住的紧张神情。隔排那男孩紧绷的嘴角像是怎么也撬不开的利器。婉庭空面上平静。心里却笑。默不作声地又走回去。

婉庭空觉得他的嘴巴真的很坏,可她总是被他那种不轻不痒的话激怒。心里明明难受还要咄咄逼人的还回去:

后来的表演的确获得了满堂彩。可没想到当天晚上夏阳却是哭着来找婉庭空的。

“一个人啊,一直都一个人。”

“还是差了点。”

婉庭空一时有些恍惚,直到楚修岩给她递了瓶可乐她才回了神。

婉庭空一开口却带着些质问的语气:

婉庭空却有些将信将疑:

天都黑了都没见着人。手机也没了电。婉庭空开始想是不是出什么大事了。孙显新劝不住苏静,她叫人报警抓自己来了。还是苏静知道孩子没有了,受了刺激想不开做傻事了。她越想越心慌就把屋里所有的灯都打开。下了楼坐在客厅里等。

孙显新是拎着大包小包回来的。站在门口正想往裤袋里掏钥匙。婉庭空就给跑来开了门。显然是听到动静了。婉庭空见他又一脸的伤明显吃了一惊,站在门口也忘了要让他进去,只问:

“怎么样了?”

他手里拿着好几袋东西,见她挡在那里一脸的焦急,冷着脸说道:

“不好,她想告你。做了伤势鉴定,厂里头又好几个人作证,你还是想法子让家里头帮忙。”

婉庭空听了,心一沉。脸色青一阵又白一阵,紧咬着唇:

“你还是劝不住么?要不要不我现在亲自去找她。把话说清楚。不行的话不行的话我先自。”

孙显新的脸血糊了一片。眼挨了好几拳,其实视线忘过去都是模糊的。但他就是可以预想眼前女人那种紧张到无措惨白的表情。便顺着她的话说道:

“恩,也行,那先吃饭。吃了饭我送你过去。”

接着他也没管她。拎着几个袋子就进了屋里。先到厨房把一堆冻食品放进冰箱。接着把从前头餐厅叫的饭菜端进微波炉里,见婉庭空跟着自己进来,又将洗水台上的另外几个袋子递给她。婉庭空稍稍打开一看,全是各式各样吃的。还有牙膏洗水一堆洗漱用品。

婉庭空将他们拎在手里,声音清明地开了口:

“你现在就送我过去吧。”

“先吃饭。”

他边说边站在厨房的水池里洗着脸,疵嘴咬牙再没出半点声音。一股股血水从两颊流下来,先前颜色最浓烈,渐渐变成浅浅的诸色,等流下来的水完全成了透明,他才停下来。拆了袋子里的毛巾浸湿了热水粗略的敷着。婉庭空不太敢看,便撇着头问道:

“你脸怎么了?”

“没事。

等带回来的饭菜都热全了。他便一个接一个地端出去。婉庭空洗了筷子,也跟着坐到餐厅里。

诺大的餐桌上只有两个人面对面闷声不响地坐着。

他低着头自顾自地吃着也不开腔,看起来饿坏了。婉庭空吃得很慢,边端着碗边拿眼偷瞧他:

“我等等去了,就把事情说出来。”

他抬头看她一眼。点点头:

“恩。”

婉庭空其实是试探着问的。期望他还可以想点别的法子。可也真的很好奇,为什么他总是可以这么平静又漫不经心。声音也大了一些:

“你不害怕么?我要把事实都说出来了。”

他又给自己添了碗汤,表情冷然的很,那种坦然的样子就好像她在讲一个冷笑话。

“随你。想怎么说怎么说。我都认。“

婉庭空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着。思绪乱成一团。她害怕的要命可他却一点都不觉得紧张。还是他很清楚自己完全就告不了他?那晚没有人证也没有物证。根本已经过了报案的最佳时期。孙显新见她手里的筷子都快把婉里的米饭戳烂了。便又重新给她热了一份,端到她身边温温地开口道:

“婉庭空,以后做事情麻烦过过脑子。这回别人肯放过你下次就不见得那么幸运。真桶了大篓子你哭死也无济于事!”

她一下抬了头,茫然地向他望过去。光线的关系他脸上的伤疤纵横交错着。血红色的伤口看起来尤为惊心。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意思是请你长点脑。想我死就冲我桶刀子。少去害别人。”

她顾不得他的冷嘲热讽。急急追问着:

“那你说什么别人肯放过我了?!”

他冷哼了一声。从位子上站起来。把碗筷端进洗水池里。抚了抚额,从裤袋里习惯性的摸烟,才现刚才在山下便利店急着给她买吃的,忘了买烟。他低咒了一句,整个人像从水里捞起来般筋疲力尽。只想洗个澡好好睡会儿。可婉庭空却跟他进了厨房又跟着出来,见他边解着衬衣纽扣边上楼。一直跟他到房间门口,眼看他要关门,便拉住他的衣角。急道:

“孙显新,你说说清楚。少唬人!”

他看她一脸的认真,也不想再开玩笑:

“苏静不打算追究了。放过你了。所以,吃了饭我要休息了。你要想到局子说清还是去医院说明都等我睡醒。”

婉庭空才明白过来他先前进门说的那些话都是唬人的。气地又开始浑身哆嗦:

“那你骗人做什么!!明知道我等得快疯了你干什么瞎掰!”

他懒得再回应,总不能说见了她那个害怕得心急火燎的样子觉得新鲜。就喜欢看她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这个念头从脑海里蹦出来的时候连他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个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