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庭空还在想这谁呢。什么语气。也没等她拒绝。那头就挂了电话。打过去又故意不接了。无法婉庭空只能和尔嫣宁说了改期。在校门口等了没多久。车子驶近的时候她就知道刚刚电话里头的声音为什么听着熟悉。

婉庭空用力挣脱开他的手臂:

楚老爷子的生日宴办得很低调。除了家里人也就请了几个老友小聚一番。

那是大学里太闲了去考的证。语文数学之类她觉得难教。所以报了个美术试试。没想到理论过了。试讲部分申请上了一节美术公开课。可能她心态好。上课的时候也不怎么紧张。加上有些建筑专业的艺术底子倒是被她规规矩矩地拿到了证书。这事儿她还在楚修岩面前宣传了一番。证明一下自己也是“术业有专攻”。

“厂里接了笔大单。靠了她爷爷旧识。她又在厂子里。总要感激一下。”

“对!就那女的大学没念就回来了。听说他爸犯了事,家里什么都没了。他爷爷和老爷子还有点关系。老爷子让她去厂里帮忙,还让我哥在那多照顾着,呵呵,我哥照顾得可好,人家搂着他在车里哭呢。被厂里好多人瞧见了。传到爷爷耳朵里了。”

那天奶奶来了电话,让她周五下了课就回去。婉庭空有好长时间没见奶奶了,心里也念得不行。周五下了课什么都没收拾就回了家。

他说完越过那大个就把婉庭空往屋里拉。砰一下把门关了。婉庭空见他怒不可遏的样子,不知怎的就笑了起来。他侧头瞄她,眼底闪烁的怒意让她一下便止了笑。认真地回望他:

夏阳笑着向其中的一幢指了指,眼里亮亮的:“就那。”

婉庭空挡在夏阳面前,也跟着跪在地上。

但很多时候,婉庭空还是会被落下。比如玩捉迷藏。楚修岩喜欢拉着夏阳。楚家的小女儿楚修璇有自己的小闺蜜。别的伙伴也都是成双成对。剩下的就只有婉庭空孤零零的一个。楚修岩每回去她家,都是来找的夏阳。然后夏阳再拖着婉庭空。婉庭空脸皮厚,没觉得自己多余。欢欢喜喜的就跟着去了。楚修岩其实不怎么和婉庭空搭话。婉庭空还是欢喜跟着他。

婉庭空镇定了很久才说话,她怕她一开口声音都是抖的:

“没,泡太久睡过去了。醒来的时候觉得太冷就回来了。”

楚修璇明显并不太相信:

“那嘴怎么肿成这样?!”

婉庭空极快地反应:

“里头太闷了。没找着水就咬了。”

楚修璇纳闷道:

“原来你躲到里头去了。我哥刚还找你来着。我们在外面很舒服啊。你点杯饮料嘛。”

婉庭空点头应着。思绪却仍在飘。匆匆洗了个热水澡便和楚修璇说要睡了。楚修璇也有些累。便说要和婉庭空一张床睡。两个人挨在一起婉庭空也觉得安定了不少。屋里很暗很安静。过了片刻才响起了楚修璇的声音:

“庭空,一直想问你个事儿。”

“恩?”

“你还和夏阳有联系不?”

“没有了。她寄来过明信,好多个地方。找熟人查身份证查不到。户口也撤销了。。”

楚修璇听了似乎很高兴:

“我就说嘛。你知道了怎么可能会故意不说。我哥真是神经。”

“恩。”

又静了会儿,楚修璇突然爬了起来,轻推了下婉庭空,眼睛亮亮地透着奇异的光:

“诶。我今天听他们说了个事儿。。。。”

婉庭空闭着眼,头胀得厉害脑子乱做一团,却不愿扫了楚修璇的兴,便顺着问下去:

“什么?”

“孙显新和他女人吹了。说是谈了好几年都准备结婚呢。今个儿那里头好多女的都盯着他。还问我和他啥关系。切,当我不知道啥意思。。。。。”

婉庭空低低地应着,没再听楚修璇后面的话。只想着快快将今夜的事忘记。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其实她一整夜都被睡好。看楚修璇睡得香便悄悄起来。对着镜子瞧见自己一脸的疲惫憔悴,猛扑了好几回凉水。才下楼给自己泡了杯咖啡。

他们住的地方是私人平屋改建的别墅,在整个温泉池的后头。前后由几条青石板路连接,曲径通幽,极为隐蔽。庭院里小桥流水,落英缤纷,树上的樱花大朵大朵的绽放,像是怕赶不上最绚烂的刹那。她隔着落地窗看出去,想到昨天庄智勤说的风水宝地,她倒没什么深刻体会,幽静安宁的世外桃源倒是有的。

回神的时候才现楚修岩也下了楼。睡眼惺忪的样子开着冰箱找东西。

这算是两人自那次争执后头回单独碰面。她冷冷的没什么表情。他边拆着牛奶边侧头问她:

“昨晚跑去哪了?”

她感到一阵莫名的慌张,不知哪来的心虚。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回的时候声音尤其清亮

“什么跑去哪里!当然在屋子里了。荒郊野外的,还能去哪里!”

楚修岩原本也是很随意地问。见她反应那么大倒有些吃惊。抬头才见了她脸色苍白,嘴唇红红的像是破了皮。便把她拉进了细看。

“嘴怎么了?”

“没事,太渴了自己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