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婉庭空从来都是消息最不灵通的那个。总要等到周围的人都知道了。她才后知后觉的现。夏阳和楚修岩住一起,身边的朋友都知道了。甚至连楚老爷子都知道。就婉庭空还后知后觉。

夏阳的情况更糟,奶奶特地找了沈姨去书房谈了话。夏阳随后就被沈姨拖出房间揪着头地打。婉庭空第一次看到沈姨那么失控的样子。急得抱着沈姨的腰跟着求饶。

夏阳刚来那会儿,很多小朋友也不愿和她玩。说她和婉庭空是一伙的。是没人要的小孩。夏阳也不放心上,带着婉庭空独自玩。

“我爷爷让你们照顾病人还是看管犯人?”

“老爷子说了,除了他带来的人,别的一概不见。”

大汉的声音虽毕恭毕敬,但却毫无退步之意。

“麻烦告诉他,除了他带来的人,我想见谁就见谁。”

他说完越过那大个就把婉庭空往屋里拉。砰一下把门关了。婉庭空见他怒不可遏的样子,不知怎的就笑了起来。他侧头瞄她,眼底闪烁的怒意让她一下便止了笑。认真地回望他:

“还好吧?”

“死不掉。”

“差点死掉。”

“还是差了点。”

“那是你命大,别指望再有下次。”

听奶奶说他伤得很重,险些断了腿上的骨头,脑袋后头缝合了十几针。脖子和胸前长长短短的伤痕到现在还清晰可见。那是被棍子轮番打出来的。

他没再接她的话。只坐到床边。见婉庭空楞在那。拍拍身侧的位置。

婉庭空听话地坐过去。一时间两人都无话。他伸手从床头左侧的柜子里拿出个大信封递给她,看着挺厚的一叠,她就知道是什么了。还是随口问了句:

“干什么?”

“还你。”

是上次她汇过去的那些钱。

她知道他的脾气,没再客气推辞接了过去、摸着却觉得不太对劲。看了一眼。又给推了回去。憋着眉问:

“哪有那么多的?”

“拿着。欠你的。”

“没欠那么多。”

楚修岩也跟着憋眉。语气冷了冷:

“让你拿着就拿着。”

婉庭空轻推他一把,还是把信封里的钱取出来,一张张地数起来:

“怎么?现在有钱了?”

他只干笑了两声,并未接话。她把多余的那些钱推还给他。他却突然笑地盯着她。眼里暗暗的一片,看不清切。声音在她头顶嗡嗡地响起,不带一丝笑意:

“你再帮我个忙。”

“”

“让我见她一次。”

她摇摇头,竟然没有一丝犹疑:

“我也找不到她了,你回来之后,就没联系上。”

他抬手抚上她的,她整个身子都颤了下。他却愈凑近了些。气息缓缓喷在她耳后

“想要什么?”

他见她只在那愣,又重复了一遍,

“想要什么?说说看。”

婉庭空憋眉,躲开他不怀好意的靠近。语气冷冷的,低头看着那些钱,

“我没骗你。不信,你问阿璇。问他们还找不找得着她。”

楚修岩听完便没再接话。眼睛无焦距地望向窗外。她也跟着他的视线望出去,声音很轻却很坚定:“楚修岩,别再去找她了。也算我求你。”

他只是低着头,没再说一句。

后来他出了院,正式退了学,就再没回a市的学校。开始在家里的厂子帮忙。没再问关于夏阳的任何消息。也没什么人和他提。就算几个朋友无意提及,也是匆匆一过。都像防着什么似的小心翼翼。

沈姨在楚修岩回来之后也辞了工作。家里愈加冷清起来。本来婉庭空住宿在学校。临近大四了同寝室的好多都退了宿。婉庭空便在学校附近租了间房,周末了才回家一趟。近来楚修岩下了班就往她那凑。一室户的房子,本就不大,他一来就显得愈加局促了。连续这么几天、来了就窝在沙里看文件,要么靠在那看片。一般她说要睡了,他就理了东西走。

这天楚修岩下了班过来接她下课,老远地见她站在那和个男生交谈什么。等了好半天她才急匆匆的过来。上了车却还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他讲什么她也没认真听。

楚修岩察觉不对劲,用手戳戳她的脑袋。声音有些不耐:

“想什么?”

“没有。”

他轻笑了下。眼里的光却让她寒。

“没有?我刚问你什么了?你说说看。”

婉庭空眨巴眨巴眼,侧头瞄了他。心里犹豫了一番,还是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