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瑞很有疑问地看着飞燕同志:“老师,我没干过这事,宿管员是不是弄错了?”

泽阳知道锦瑞,这是在扮可怜,博取他对于她多得泛滥的同情心。原本打算好好晾她一会,一来,能让她好好长长记性;二来,他现在还真有点心情不佳。但是锦瑞那满头大汗的样子,还是让他把这“一会”延迟到晚上,现在还是尽快拿好东西,把锦瑞送回寝室去,时间不早了,锦瑞中午吃过些东西,下午除了喝了半瓶冰红茶,挡了挡饥饿,就什么都没吃了,这会儿定是饿坏了。

打的果然比坐公交车快很多,三个小时的车程,他们一个小时不到便到了目的地。锦瑞看看腕上的手表,还好,现在只有12点半。

几个商家纷纷向锦泽俩人伸去橄榄枝,泽阳笑呵呵地示意大家安静,说出一番令人瞠目结舌的话来:“各位大哥大姐,你们的意思我和小妹都清楚了,大家也没猜错,我们家世代为农,没别的本事,就是种种花,种种树,还有些心得。今日,承蒙大家看得起,觉得我家的花花草草,养的不错,我也很希望能做一笔大买卖,但是一山容不得二虎,为商之人也知道,好的货源,通常只会供应一家商家,才能使咱供货的和商家实现共赢。”

所以当飞燕班主任收到那写下密密麻麻留校名单的时候,满意地笑了。而其它班的班主任,再看自己班的留校名单上只是小猫三两只后,向飞燕班主任取经了。

王丹丹与锦瑞身高差不多,都在一米6左右,两人交情好,便坐在一起。这小麻雀一坐下,便开始为锦瑞科普最新消息。

所以她对王丹丹讲述的关于黄鹏帅哥的资料,也只是左耳进,右耳出,啥都不甚了解,听得久了还有些昏昏欲睡,直到王丹丹紧张地拉拉锦瑞的袖口,朝前望去,才不知何时,丹丹同学已经闭了聒噪的嘴巴,正注视着讲台前的黄鹏帅哥。

虽然精神依然有些恍惚,但是熟悉的校园还是让她的情绪安定下来。

你做你的事情,我干我的活,谁也不管谁,安定地让等着看戏的少男少女唏嘘不已。

时间终于走到了周五,再次到了放学日,大家的目光全都集中在来往轿车的车牌号上,有些胆大的同学,已经跟随在罗梦瑶身后,等着看她家私家车的车牌号了。

千呼万唤,罗梦瑶家的别克终于缓缓驶来。

一干人,看着罗梦瑶上车,然后全都把视线放在别克车的车牌号上。

竟然和学生们私底下传递的号码一模一样,这罗梦瑶还真是那泼同学一身泥潭水的人!!

贫民阶级的学生无不欢声鼓舞,现在他们可能拿捏了罗梦瑶的短处了,到时候她再敢拿鼻子看人,她们就那这事恶心她,看她还能嚣张到啥时候。富人阶级中有些还是坚持捍卫罗梦瑶的清白,他们是罗梦瑶铁杆粉丝团,但是大部分的也加入了声讨罗梦瑶的队伍中去了。

泽阳这星期要去江城看店面,反复嘱咐锦瑞一个人回家要注意安全,这才挺无奈地先行回家,拿好户口本、身份证,还要赶到搭火车,再去江城f大周边查探一番。

锦瑞留下,看着一辆辆私家车来来往往一个小时,依然没有记忆中的号码,时间又不早了,她只得坐公交车回家。

公交车有些古老,有着浓浓的汽油味道,这会儿,学生都走得差不多了,车里面还留着不少位置。锦瑞虽然有些晕车,但是却不想坐在热闹的车前,于是走到车后面,选了个靠窗的坐下。

她把目光投向窗外,未曾注意她身边坐下的人。

车身抖动,车外的风景随之后退,锦瑞身边响起一个好听的男声:“苏锦瑞同学,你也坐这班车?”

锦瑞转头,青葱少年,眉目如画,清秀俊雅地微笑注视着她。

“黄鹏同学,这么巧?”锦瑞有些惊讶,能和班级第一帅哥在公交车上巧遇,还坐在一起,要是让班里姑娘知道,她们努力奋斗,求之不得的机遇正砸在平凡的她头上,会不会嫉妒成狂?

黄鹏颔,笑得挺柔和:“嗯,确实挺巧的,你这次小考进步很多啊。”

“谢谢夸奖。”锦瑞笑笑,然后不知道怎么接口,她能和泽阳打打闹闹,无所顾忌,但是却不说明,她能和任何一个男生自然相处。她不善言辞,虽然没有小时候见到帅哥的紧张,但是俩人现在的气氛,还是很尴尬。

锦瑞不知道说些什么,便把目光转到车窗外面,看着外面的风景,突然想到泽阳的一大堆“不许”,脸上露出笑来。

“看到什么有趣的了?”黄鹏随着锦瑞的目光看去,并没有什么奇特的事情。

锦瑞回神,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措辞,她总不能说想到秦泽阳的怪论了吧。

锦瑞的无话,把气氛弄得更冷场了,黄鹏注意到了锦瑞的不自在,体贴地说:“是不是有些晕车,不如靠着窗,眯会眼睛。”

黄鹏给了锦瑞台阶下,锦瑞也松了口气,她轻轻点头,靠着窗,闭上眼睛。

耳边还是好听的声音:“你在哪站下车,我提醒你。”

锦瑞睁开眼,黄鹏便解释道:“我要坐到最后一站,不会错过你的车站的。”

“你不休息休息?”锦瑞有些不好意思,一般坐到底的乘客,都是最清闲的,他们不用操心会坐过站,所以一般都会在车上补个眠。

黄鹏拿出砖头一样厚的英语辅导书,敲了敲道:“还得复习呢。”

锦瑞心中的不好意思消退了些,道:“我自己也会注意的,你要是累了,就管自己休息。”

黄鹏柔和的笑,点点头。

公交车慢慢腾腾,嘈杂地驶过一站又一站,听到熟悉的报站,锦瑞睁开了眼睛,正巧看到黄鹏伸了一半的手,他笑着说:“正想叫醒你呢。”

锦瑞道谢,备好书包,拿好东西,往黄鹏身边挨出去,出于礼貌,锦瑞还是说了声:“下周见。”听到黄鹏回了句:“路上小心。”锦瑞点头,走到车门处等待下车。

车身慢慢停稳,锦瑞看着车门“嘎吱嘎吱”很艰难地打开,好不容易等车门全打开,这才走了下去。

站在车下,公交车远去,锦瑞走到车牌处,她还得再转一辆车。

等天开始暗下来的时候,锦瑞终于来到村口,苏家村的村牌孤零零地立在那儿,干燥黄的泥道边,大片大片的稻田,绿意盎然的长着,谷子已经出了穗,黄灿灿的在一片绿中显得更美些,锦瑞捏了一颗试试稻穗的饱和度,嗯,再过一个多月,就可以收割了。

白粉蝶在路边的野花上流连不去,一群小鸭子摇摇摆摆地在放过水的稻田里,嬉戏。锦瑞走在泥道上,突然有很多感慨。

身在县三中,太多的富家子弟,使得学校在某一程度,看起来繁华而富裕,所以让锦瑞对这个时代,感触并不强烈。

现在看着稻田后面低矮的房子,差不多都是白墙黑瓦,只有几户,盖起了红砖白瓷的三楼别墅,在一片低矮屋舍中,显得格外显眼。苏家村在镇上算是挺富裕的,十年后,基本上家家都会盖起洋楼,锦瑞家也不会例外,锦瑞妈的好强,就是用光家里的积蓄,也得把房子盖起来。所以她第一次去泽阳家,看到那在弄堂里消沉着的白墙老屋,越不满。评头论足之后,泽阳家便应了锦瑞妈的要求,花了3o万把房子推倒重建。

但是即使如此,建起来的房子只是两层民居,装潢也并不如意。最重要的,泽阳家的格局太小,前后都是弄堂,屋前屋后都没有院子。

s市农村里办酒席,要先定亲后结婚,定亲的时候,女方的亲属们要到男方家里单独喝喜酒,锦瑞妈这般的亲戚非富即贵,泽阳家准备的面包车,大巴士都看不上眼,大家都开着私家车去泽阳家。

到了那边,没处停车便罢了,竟然连个站的地方都没有。

一群亲戚皮笑肉不笑地在那里讲话,锦瑞妈的脸就越黑,一餐订婚酒喝得极为苦闷。

当晚,锦瑞被锦瑞妈拽回自己家里,锦瑞的二姨,问:“那秦泽阳家看起来不太好啊,锦瑞你们结婚前一定要买房子出去住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