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潇一听说有邪气横生,就脸色一怔,急忙皱了眉头,“道长的意思是,我李家有妖魔作祟?”

“若是我一个人这般也就算了。”九姨娘哽咽着终于说到了重点上,“可是如今…如今我已经怀有身孕了啊。”

“这几天风大,得知你生病了,我瞅着这件虎皮披风不错,就也拿过来给你挡挡寒。”

李琦吟觉得安逊这个表情实在是可爱,便抚弄了下他的头,“是人都会犯错,陛下也是人,自然也会有错误的时候。”

这本书千金难求,是多少文人墨客争相的宝贝,饶是李琦吟也有些想要翻阅。可是让安逊这么一个六七岁的小孩子看这么深奥的书,临安的夫子是不是对他太过于苛求了。

大夫人赵氏冷光一扫,直指向九姨娘,肃杀的脸上是铁青的怒色,一声冷哼,“管好你自己就够了。”

李琦闻忍不住暗暗打量李琦吟,余光瞄到她身上穿的白色料子,更加是怒不可遏。跟在大夫人面前拍马屁多时,她当然一眼就看出李琦吟身穿的是用图特族进贡的布匹做成的衣服,这料子寸布寸金,连大夫人也才只有四匹。李琦倚用这料子制成桃红色衣袍时,曾经穿在身上多次向她炫耀,她当时既要表现出羡慕又不嫉妒的样子赞美李琦倚,当真是憋屈万分。

李琦吟洗漱完后躺在贵妃椅上,手里捧着一本厚厚的书,眯起眼睛询问阿碧,“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使毒和离间计谁都会用,但是要用的好,用的巧的人却并不多。多一分则坏事,过犹不及;少一分则不成大事,给敌方逃脱之机。李琦吟恰好就是两者的高手,及有足够的耐心等待李琦吟,又有足够的谋略布置这一切,还够狠心,懂得制蛇打七寸,抓敌方的弱点。有这样子的一个主子,相信她将来必定也能沾沾光。

“世人都只看到我李家大小姐的光环,从来没有人问过我,我过的累吗?琴棋书画所有女儿家的东西,我只有比别人好,从未比别人差过。可这背后,是我日日夜夜不得安寝,反复练习才得来的。温润贤良,与世无争,都是我身上遮盖的的美人皮,只为求得父母亲的一声称赞。可是从来…从来你们都不肯给我一个肯定的赞扬。”

“来人啊。”李琦秀伸出唯一可以动弹的手臂,“哎呦哎呦,我的全身,怎么的都动不了了。”

老夫人神色一怔,眼光微微的斜射过去,桂嬷嬷就心领神会的用镊子将药包微微侧了一下身,那药包浑身用牛皮纸包裹着,加细长的线捆绑起来,极其好翻身,轻轻一翻就被侧过来了。

“父亲,女儿冤枉啊,:。”李琦倚没等红喜说出什么不可挽回的话来,就急急地开了口,跪倒在了李潇的跟前,哭的梨花带雨,“我和姐姐是同一个母亲生的,从小就和睦相亲。长姐如母,我一直是将姐姐视为母亲一样的,又怎么会下毒去害她呢?一定是有人在背后耍花招,想要嫁祸于我啊!”

李琦吟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李琦秀,只见她眉头微蹙,面色苍白,嘴唇更是泛着一层幽幽的紫,如同被抽走了半个灵魂,看样子不是装出来的。

“奴婢没有不愿意,伺候四小姐是奴婢三辈子也求不到的福分。”四小姐从一开始就设了一个套,让她自己把软助给说了出来。若是现在她不顺从,恐怕可怜的就是她的弟弟了。

有人来了。李琦吟先是一喜,又紧紧地盯着蒙面人,生怕他最后走时再给自己一击,要杀人灭口,:。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胡嬷嬷终于在一座建筑物前停了下来。徐徐的向李琦吟行了个礼,“四小姐,这里就是老夫人说的聚宝阁。里面尽是一些他人送来的贡品和府内的奇珍异宝。老夫人已经过话了,若是四小姐有什么别的看得上眼的宝贝,也尽管拿走就好。”胡嬷嬷是个精明人,经过刚才的事,也不再自讨没趣,然是尽职的向她汇报,不再提那些溜须拍马的话,其他书友正在看:。

黛兰有些畏惧于这个二小姐身上偶尔散出来的戾气,但终究不忍心看着同铺有一段时间的翠寰再这样消沉下去,还是鼓起胆子求了情。

一念之间,李琦吟的脑海中已经思量了很多。萧情也牵着新娘子手上的红带走了过来。

李琦吟轻声敲了敲桌子,唤回了李琦倚的注意,“姐姐这是在看什么呢?”

九姨太话中有话,借机来嘲笑李琦倚苦恋不成。

“这针线活的样式本是单一,且奴婢缝补衣服时的花色和颜色让明眼人一看就能辨认,也好栽赃。若是有心人想要诬陷给奴婢,根本就不是一件难事。”翠寰虽然惧怕于那凌冽的目光,却还是摇头否认,直喊委屈。

她自知论起心机来二女儿是个草包,只得转而向李琦秀问道,“今日你也在场,可是有现什么?”

她的身后几乎站着所有今日参加宴会的人,都是京都中身居要职的官员家眷,无数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秦婉,让秦婉即使想要咽下这口气息事宁人也不行。

“怎么?皇弟刚来就要走。”萧琪也没有多做挽留,只是极为亲和的笑了笑,“世人皆道四王爷萧情为”贤王“,不近女色,也从不贪恋权术,看样子倒是真的了。”

“表妹说的是。”萧琪也不避嫌,端起孙菲用过的酒杯就猛喝了三杯,乌黑的眼睛戏谑的直直盯着孙菲,“这样,表妹可满意了。”

“是啊,二姐。”李琦闻刚才被老夫人吓得不轻,还未被人在大庭广众面前被这般羞辱过,眼泪水都要滴下来了。此时她已经完全记恨上李琦吟了,一心就想弄死这个小贱人,却隐忍着陪起笑脸,“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庶女,哪里用得着二小姐出手,日后,还有的她好受的。”

“跟着我这个不受宠的主子,可曾有后悔过?”李琦吟淡淡的露出微笑,好似真的是邻家大姐姐一样。

“钱嬷嬷,如何?”待到用餐完毕,也没有听见钱嬷嬷说一句话,李琦吟支起身子来,放下碗筷,马上就有翠寰过来收拾碗筷。

#“琦吟?!”王氏深觉不安,眉宇间已经有了一些惊恐,“不知道老夫人找琦吟有什么事?”

若不是房内光线暗淡,王氏和那名小丫鬟一定能看到,李琦吟脸上的表情,根本不是一个14岁的小女孩的,反而像是一个久经沙场的杀人机器般悚然,尤其是她空洞洞的眼瞳中,出现了一抹鬼魅似得阴暗,好似看到了什么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

一时之间,房内各婢的脸色都有些难看,甚至有些胆小的已经暗地里害怕的偷偷在抹眼泪。

“二等婢女不准入主子内庭,这条规定还是嫡母定的。你口口声声一个特意,这是刻意告诉别人我不服母亲,是要挑拨我们母女的感情啊。”李琦吟一副痛心疾的样子,“我念你跟了我七年,所有对你比一般奴婢都要来的宽厚,可谁曾想你竟是这样回报我的。”

“既然如此,你今后也就不必跟着我了,我将你许配给马汉的儿子,日后你就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不要再跨入李府一步了。”

“小姐饶命,不要将我嫁与马汉之子。”翠寰一边哭一边求情,可惜也于事无补,被两个身强力壮的大汉给抬了出去。

马夫马汉的儿子不仅瘸了一腿,还好赌好色,经常被赌坊青楼连棍打出,若是嫁给了他,这辈子可就毁了。大夫人只是命令将人乱棍打死,而这四小姐的法子,可是让人生不如死。众人皆脸上一白,也知道这个四小姐看上去柔柔弱弱,还当真是个不好惹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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