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女,逆女,都是被你们这么惯出来的。”老夫人气的心头慌,捂着心脏说不出话来。

余式品了品茶的滋味,只觉得香味扑鼻,合座半瓯轻泛绿,开缄数片浅含黄,朵朵白菊在碧波荡漾,喝下去甘甜滋味在心头,连神色都放松了。

王氏在出事前已经被老夫人叫去挑选原本要赏给李琦吟的布匹花色,所以才没有跟李琦吟她们一起来,而是老早就随着老夫人赶到了大小姐的闺房。

话未说完,那小厮就比马跑得还要快,一溜烟的走了。

四小姐这是想要拉拢她?阿碧背后的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来。

好聪明的小姑娘,黑衣人原本充满杀意的眼神淡了几分。他的金钱镖上虽然没有淬毒,但是挥出去的时候用了七成内力,想必金钱镖已经进入她的骨头,骨头裂开的痛苦可是一个成年男子都会受不了的,没想到她年纪轻轻,忍耐力却极强,在这么危险的时候还可以理智的分析利弊。若不是现如今情况不允许,他还真有了一股收徒之心。

“四小姐,这老夫人待你还真是亲厚,比起庶女们还要好上几分呢。”胡嬷嬷是个会说话的人,全府上下所有人都知道四小姐现在是老夫人的心头肉,自然水涨船高,也跟着捧起李琦吟来。“这些布匹是从图特族运过来的,光是算上一路上快马加鞭赶来死伤的马匹和镖师的运费,已是价值连城。听说这个料子寸布寸金,就连大夫人也是只分到了四匹呢。”

李琦秀向来谨慎小心,纵然知道李琦倚最近的行为有些怪异,在完全搞清楚事情之前也不会贸然下手。而李琦吟正是利用她这份谨慎小心,就算待到她知道李琦倚为什么做这些古怪的事情以后,那也已经晚了。

在纸条掉落的时候,李琦倚原本就想开口,是李琦秀拉着她才没有辩解,白白遭受了这个不平之冤。李琦秀曾经假意指引他们往“太子是整个事件的指导人”的方向上去过,可若是太子的话,他是绝对不会让人传出那日流言在市井之内,有辱皇室威严的。整件事情越想疑点就越多,而且所有的矛头都指向李琦倚不愿承受的答案。

“这般污秽的苟合男女,还敢将肚子里的秽物自称为本太子的龙种,简直贻笑大方。念你也曾服侍过我一段时间,免除千刀万剐,直接交给倚儿,从轻落,留个全尸吧,其他书友正在看:。”

“哟,这不是二小姐嘛,怎么孤零零的一个人在这闲坐啊。看你身边也没有什么人,不如就坐过来和我们几个一起聊上几句。”说话的是李潇刚娶进门的九姨太,才是二十出头的年纪,也比李琦吟他们大不了几岁。仗着李潇宠爱,每每总是爱挑衅大夫人三个。

翠寰一边说一边哭,双膝跪在了粉碎的茶杯残骸上还不自知,鲜红衬得那青色的绸#缎都变深了,被划破的布料里透出的是一阵血肉模糊,恐怕这伤是要好几年才能养好的,其他书友正在看:。

“好了,妹妹。”李琦秀见她已经泄完怒气,就拉开她,让下人将红衣婢女带下去。

“素闻四皇子萧情以贤为名,不爱美人爱文墨,为何今日却在离席后来我孙家的飞升房内与婢女私通,莫不是太不把我孙家放在眼里了。”秦婉一把拍向桌子,颇有质问,“今日若是四皇子不给我一个交代,即便告到陛下哪里去,我也是要一个说法来的。”

待李琦吟一走,李琦倚立马向侍立在老夫人身边的婢女使了使眼色,婢女心领神会的点点头,就离开了会场。

“菲儿是等不及了吗?”对于孙菲略显有些不知分寸的话语,秦婉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是略显纵容的微微一笑,慈母般的顺从。“既然如此,那宴会就开始吧。”

好一个李琦秀,摆出一副好似疼惜妹妹的大家闺秀摸样,若是她真的想要阻止这场风波,那么早在李琦倚开口之前,便可以凑近拉住她的袖子防止她说出这种话来,何必要到了现在才来惺惺作态。所有人都觉得李二小姐是国公府内最蛮横的人,却不知道是因为她背后有一个“好姐姐”在推波助澜,拿她来做挡箭牌。

“回祖母的话,琦吟从小生活在桃园,闲来无事之时,就喜欢看看书,再加上母亲王氏也从小教育我,女子肚内一定要有文章,不然日后定会被人瞧不起,所以这些礼仪之道都是我从书上学来的。”

“这几年,也是苦了你和你母亲了。”老夫人微微叹息一声,手中捻动着佛珠,苍老的面孔划过一道伤感,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再怎么样,你也是李家的亲身骨血,身份尊贵的小姐,让你在桃园里面幽禁了整整七年,也是迁怒过头了。”

城北桃花,不就是四皇子府的方向,“安平”又是萧情的字,钱嬷嬷的意思是,老夫人想要将她许配给四皇子萧情做侧妃,:。赐她以“安”字,一则为暗示,二则也是提醒她,要时刻明白自己的身份,为国公府出力,安分守己度日。

“琦吟愿听嬷嬷教诲。”

而她身侧的李琦倚身穿艳丽的桃红色罗衫,一双美目带着鄙夷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头上的祖母绿色的簪更衬得她娇容无双,纵然是王氏年轻的时候,也不敌其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