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说的是。”李潇一向重孝,对老夫人说的话言听计从,此时虽然怒气在身,也是第一个过来先搀扶母亲。“那儿子就先送母亲回房。”

“这地方倒是还有一处。”秦婉暗自思索,“可是那里人烟稀少,李四小姐也不会平白无故的往哪里跑啊。”

“若是论起歌舞来,有两位李小姐在场,我可不敢献丑。”林柳名如其人,似随风扶柳般,相貌清丽脱俗,就连说话时的声音都是犹如黄莺出谷。带着浓情蜜意的眼神若有若无的向萧情抛去,就连女人也不免动容。

“这荷花花瓣呈现血色,顶端的花蕊有着五芒星似得形状,莫非就是生长在南边图特族的血荷。”从荷花一开始呈上来时,就已经吸引了众人的眼光,经过有心人的提点后,更是惹来了一片赞美惊叹。虽然知道秦家人用来布宴的东西自然绝非俗物,但是血荷的出现自然还是让人不禁感叹起了秦家的财力雄厚,是京都内的第一大家族。

“你们两个说够了没有,其他书友正在看:!”老夫人的龙头拐杖在地上狠狠捶了几下,胸口随着怒火猛烈的起伏着。“琦倚,你身为姐姐,竟然没有管教好妹妹,不能令她们和谐相处,显然是过。还有琦闻,你今日在我的面前也敢肆意辱骂你妹妹和你的四姨娘,不知尊卑礼仪,他日若是无人的时候,还不知是怎么一副心肠狠毒。你小小年纪,究竟是谁把你教成这样的?你的父亲既然娶了四姨娘进门,她就是你的长辈,不论如何,只要你父亲没有休了四姨娘,你就理应毕恭毕敬。什么青楼荡妇?什么贱种?这些话是应该从李家的小姐嘴巴里讲出来的东西吗?”

“谢谢祖母。”李琦吟几乎喜极而泣,连忙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

“四小姐如何?”

“多谢嬷嬷,翠寰,待我送送钱嬷嬷。”

王氏拿起这个金簪,使劲的擦了擦金簪上的灰尘,看样子是极其宝贝爱护的,小心翼翼的把金簪重新放回了小盒子里。“即然如此,母亲就替你保管,留着给你出嫁的时候当嫁妆。”

说起这个二小姐,可是李国公府上闻声而变的。其为人刁钻,常为一些小事殴打下人,下人看到她都避之如蛇蝎,就连她的亲生嫡母赵氏也治不了她,更要命的是,她还深得李潇喜爱,宠爱程度更甚于贤良淑德的大小姐。

“娘!”李琦吟转过身,就看到一张自己以为永远不会出现的脸,顿时泪如雨下。

她自进入王府后,素衣粗茶,节约下每月的俸银加上入府时的嫁妆买了这块玉,在萧情二十岁生辰之日赠与。也是在那时起,萧情才开始对自己另眼相待,一度盛宠。

“你可知你的败笔在哪里?”李琦吟将手中的香囊扔在翠寰的面前,“这个香囊上绣着桃花,是你偷偷放在我的衣袋内,想要作为我和四皇子偷情的证据的对不对。可惜啊可惜,翠寰,你心思细腻,埋伏在我和母亲多年都没露出手脚,却毁在了性急上。你且看看,你修荷包的针线和为我缝补衣裳的时候分明是同一种花式颜色。”

李琦吟不怒自威,虽然表情看上去仍是冷清,但眼光凌厉的光芒犹如万剑一样,吓得翠寰直摇头。

“这针线活的样式本是单一,且奴婢缝补衣服时的花色和颜色让明眼人一看就能辨认,也好栽赃。若是有心人想要诬陷给奴婢,根本就不是一件难事。”翠寰虽然惧怕于那凌冽的目光,却还是摇头否认,直喊委屈。

“那你的意思就是说是黛兰栽赃给你的了。”

“奴婢没有诽谤他人的意思,但是这院内除了我就只有黛兰一个奴婢,近几天小姐又特意让她在内庭活动,她要翻小姐柜子里的衣物放荷包简直易如反掌。她原就是大夫人派来的人,自然是心偏着别的院里的。可惜奴婢和小姐近十年的主仆情分,小姐真的要相信一个外人,也不愿意相信我吗?”

“呵呵。”李琦吟听到这里,忽然笑了出来,“老夫人送衣物来的时候你正去膳房取食,若非是刻意搜查过,又怎么知道衣物放在柜子里呢?”

翠寰听到这里,心中顿时嘎登了一下,也知道是上了李琦吟的套了,当即面如死灰,止不住的磕头。

“小姐饶命小姐饶命。”

“饶命?饶你一条命,让你继续帮助外人来置我于死地吗?”李琦倚冷哼一声,“这大夫人究竟是给了你什么好处,才让你如此为他卖命,竟然连主子都可以谋害了?”

“你先是将香囊放在我的衣襟里,再然后看准时机找个借口让侍女将我带出内庭,等时机成熟后就扑倒在地引起所有人关注李四小姐不见,以至于让我可以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现和萧情幽会。这么精心布置的一步棋,却因为这个小小的香囊被毁了,你说大夫人会怎么惩罚你?嗯?”李琦吟低下身子,用食指勾起翠寰尖尖的下巴,“听说车夫马汉的儿子今年二十又三却还未婚,不如我就请老夫人将你许配给他,如何?”

“不要啊,小姐。奴婢乡下的娘身染疾病,奴婢只是想要为娘亲治病,一时起了贪念而已,实在不是有心要害小姐的。”翠寰此时是真的怕了,慌忙的抱着李琦吟的大腿不肯撒手,要知道,那马夫马汉的儿子不仅瘸了一腿,还好赌好色,经常被赌坊青楼连棍打出,若是嫁给了他,她这辈子可就是真毁了。

李琦吟此时站在翠寰的身边,地上全部都是一滩血水,沾湿了她的整个绣花鞋。远远看去,就像是以血为生的妖姬。

“依大小姐的性子,有用的棋子她是一向不会浪费的。你若是让你探听什么风吹草动,你可知道该如何回答了吗?”

“奴婢知道了。”翠寰垂着头,脸上满是血水和泪水的混合物。

“黛兰,你带她下去梳洗梳洗,再来我房里,我还有事情要交代你做。”李琦吟用丝巾擦了擦手,就扔下手帕回了房里。

“是,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