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林小姐年满十六还待字闺中,拒绝了所有上门提亲的人,只是将所有的手巾帕上绣上一朵桃花,意义显而易见。趁着萧情今日在场,秦婉自然是想要做个顺水人情,

“前几日荷花池里的荷花开的曼妙,婉儿看了觉得心里甚是喜欢,所以特意邀请了各位夫人小姐#一起前来赏荷。”秦婉大气的露出笑容,一副当家主人的样子,轻轻的拍了拍掌,就有两排的仆人从两边手捧着荷花走上前来。一刻之间,血色的荷花就铺满了整个房间,令人叹为观止。

李琦闻和李琦倚一搭一唱,旁若无人的对李琦吟品头论足,却没#有现老夫人的脸色铁青,显然已经是怒火到了极点。

“罢了罢了,哪有什么你不对我不对的。”老夫人暗暗叹了一口气,可惜此女是庶出,还是个没权没势的青楼女子生下的孩子,不然自己还真有心帮她一把。“你是个乖巧的孩子,你母亲有你这么个女儿,也是运气。这样吧,回去后我就跟你父亲说说,让他不要再继续幽禁你们母女了。”

“而这四小姐……”

“只为安心?!”钱嬷嬷低下头,眼中的一道精光闪过,“城北的的桃花开了又谢,不少已经落败了,即使是花灵尚不能做到”安心“两字,更何况是人呢?若是小姐想要老身赐字的话,老身就给一个”安“字,天色不早,奴婢还要向老夫人请礼,就此告辞”

“母亲无需担心。”知道王氏心底的想法,李琦吟会心一笑,“老夫人既然请了宫里的嬷嬷来教吟儿礼仪,想必也是为了吟儿参加宴会不至于丢李家的脸。既然如此,头饰和服饰方面,自然也是会打点妥当,母亲就不需要为此操心#了。至于这个金簪,既然是外祖母留给母亲的唯一遗物,母亲就更应该妥善保管,而不能交给吟儿啊。”

“翠寰,二小姐怎么会平白无故的想要到咱们这儿来呢?”王氏紧紧地拉扯着手上的帕子,不安地绞动。

“琦吟,其他书友正在看:。”还没等李琦吟从思维中跳跃过来,就传来一声带着哽咽的女声,紧接着,一双手轻轻地替她抚平了被子的褶皱,“娘的小心肝,你可终于醒了,若是你不在了,娘都不知道下半辈子一个人无依无靠该怎么办。”

四皇子萧情爱桃花成痴,亦钟情于所有桃花式样的饰品。萧王朝十二年,河阳一带生水灾,百姓生灵涂炭,皇室带头捐款救灾,并减免三月俸禄,衣食从简。就在这风头浪急时,京都有人拍卖祖传的桃花状玉佩,玉质上乘,萧情虽然欢喜,但却不能在这种时候被传出挥霍无度的名声,只得作罢。

“素闻四皇子萧情以贤为名,不爱美人爱文墨,为何今日却在离席后来我孙家的飞升房内与婢女私通,莫不是太不把我孙家放在眼里了。”秦婉一把拍向桌子,颇有质问,“今日若是四皇子不给我一个交代,即便告到陛下哪里去,我也是要一个说法来的。”

萧情醒来后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心中也明白是遭人暗算了,可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亦是百口莫辩,只能仍由秦婉辱骂,待她出了这口气后再将事情的原委一一道来。

李琦秀在看到这一幕后暗叫不好,已知事情来得蹊跷,刚想吩咐婢女把门掩上,却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大姐。”李琦吟不知何时从身后窜出来,身穿一条刚换上的谈紫色纱裙,优美的身姿犹如一幅卷里的仕女图,“琦吟本来是跟着秦府丫鬟换衣去的,谁知道半路却走散了,好在跌跌撞撞又摸回了厅堂,只是宴会都结束了大姐和秦夫人还未归来,琦吟心中甚是惶恐愧疚,所以就带着大家过来看看,不知大姐这大白天的关上门究竟是做什么。”

李琦吟看似好奇的走近一步,透过门缝看向里面,转而又惊讶的尖叫了一声,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顺带“不小心”打开已经掩上了一半的大门。

她的身后几乎站着所有今日参加宴会的人,都是京都中身居要职的官员家眷,无数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秦婉,让秦婉即使想要咽下这口气息事宁人也不行。

若是平常,四皇子喜欢这名侍女,将她献出讨个欢心倒也无妨,也算送了个人情,秦婉求之不得。但是在这个地方撞到两人,这不是玷污了孙家祖先吗,原本已经算是打了孙家一个大大的巴掌,如今更是来了这么多人,不讨个说法让孙家颜面何在。

“姑妈请息怒。”所有人站在门边也有好一会了,自然也听到了秦婉的怒骂声,再结合房内的一片狼藉,也明白是生了什么事。太子一脸痛心疾的样子,“四弟一直以来都恪守品德,这次犯下大错,一定是这个侍女引诱在先。依我看,不然#就把这个侍女以极性处置,一来可以向孙府上下道歉,二来也是为四弟平反,三来立其威,再敢有人如此,下场就跟她一样,杀无赦,其他书友正在看:。”

原本萧情还有解释的机会,但是被太子“兄友弟恭”的言辞一阵泼污水,也难以开口。人家都只说你是受人引诱,不去追究了,此时萧情再说自己什么都没有做,反而越显矫情。

“太子恕罪,夫人恕罪,奴婢是冤枉的啊。”红衣奴婢不停地磕地求饶。明明只是奉二小姐的命令跟随四小姐再趁机把她和晕迷的四皇子放在一起,却在半路被人打晕了,之后她就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只是一听说要处斩她,就连忙害怕的跪倒在地。

孙菲提起随身携带的马鞭向红衣婢女的前方一挥,红衣婢女一个反射,就抬起脸闪躲向一边,也让孙菲看清了她那张姿色平反的脸蛋。

“母亲,这个婢女我从未见过,好像并不是孙府的。”

自孙菲说完,孙菲身后的老嬷嬷就开了口,“夫人,奴婢也觉得,这人并不是咱们孙府的,奴婢在四个院落当差的时候,从未见过她。”

“你究竟是何人?竟然伪装成孙府婢女引诱我四弟,到底是有什么阴谋?”太子常年上战场,不怒自威的样子散出一股杀意,有些凌冽的盯着红衣婢女。

“奴婢是李府二小姐的随身丫头,是受二小姐之命而来,绝对不是有什么阴谋。”红衣奴婢自知性命即将不保,痛哭流涕的报出家门,希望孙府可以看在李国公的面子上放她一马。

随着红衣婢女的动作,一封书信也从她的衣襟处滑落,隐约可以看到萧情亲启四个大字。

“太子。”未等萧琪开口,身后的一名随行侍卫就捡起信函,将它递给萧琪。

萧琪抽出信纸,只见纸上题词一,未言作者其名,字体娟秀又不失风采,显然是个久练书法的练家子。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少年,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这诗为韦庄的思帝乡,为描写一个浪漫少女春日出游之时偶遇佳郎,对之大胆求爱的故事。放在平日,四皇子爱慕者众多,自然算不了什么,但是现在落在有心人的眼中,自然也就有了主意。

这丫鬟口口声声说自己冤枉,还指自己为李二小姐的随身侍女,更携带一份一看就是大家闺秀写的情诗,显然就是为李二小姐和四皇子暗度陈仓,私下传信被抓。

李二小姐飞扬跋扈的名声可是和她的第一美人的名号一样响,写出这样露骨的情诗给男子,想必也确实是她可以做得出来的事。

“这丫头虽然以上犯下确实不敬,但看这份情意也不失为一个妙人。”太子自然也想到了事情的始末,李国公的势力近来如日中天,若是和萧情有所挂钩的话,必定也是自己登上皇位的一大阻力,于是心中难免有几分忐忑,便转了语气。“既然皇弟喜欢这个婢女的话,那么这个婢女就由我做主,认为义妹,封为皇弟的侧妃好了。”

自古以来,皇子的正妃都是由皇上册封的,而且太子还未封妃,其余皇子依长幼之序就不得封正妃。不管李琦倚和萧情私下多久,李琦倚也都是不能容忍自己和一个贴身女婢平起平坐的。这一做法,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杜绝了太子不愿意看到的现象出现。

“谢皇兄恩典。”萧情除了在一开始的时候露出一些诧异之外,就没有露出过别的表情,就连现在吃了一个大委屈也是平淡的像一滩死水,令人看不出一丝情绪。

只有李琦吟知道,他隐藏在袖口之中的拳头握得有多么紧,瞳孔里忽然放大是骗不了人的。

恨吧,萧情,我要做的还远远不止这些,你苦心经营想要的一切,我都要毁去。我曾经受过的苦,你也要一字不落的全部尝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