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她们不过是起了点口舌之争,没什么大事。”

“世子妃,您身子不要摇晃。”

哎呦喂,我这个爆脾气,她深吸了一口气,正要开口理论,一旁的春芽眼疾手快的凑过来扶着她,一只手扯了扯她的衣袖:“小姐,人在屋檐下,可不能不低头呐,咱还是忍忍吧。”

身后的春芽绿柳看见自家小姐对着小狐儿无比爱怜的表情动作心下更是不知道有多欣慰,小姐这明显是爱屋及乌呀,对世子爷的小宠都这么上心,要知道,自家小姐以前最烦的就是小动物了。

“青亭,调些人手,给我好好守着养颜堂。”青亭正诧异,听见主子已经有了吩咐,连忙急声应“是”。

“玉面圣手,果真是实至名归。”和他的一脸诧异相比,江溯流却显然十分闲适,一只手覆下广袖,看着他的面色里带着几分赞叹。

“不急,好不容易休息一天。”江溯流看着她一阵慌乱,心里涌上一些不舒服,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握着她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近前,一只手臂绕在她背后环着她,薄唇就凑了上去。

“公主,夜里凉,你还是先穿上衣服吧。”苏文生瞧见她只裹了轻纱的身子,不自觉挪开视线。

两人一狐,围着桌子十分有爱的用晚膳,江溯流依旧是清一色的素菜,谢玉荤素搭配,而小狐狸缩在桌子一角,夹着小尾巴,软软的小爪子扒拉着小碟子,碟子里是它的标准晚宴清蒸鱼和一碟子煮熟的鸟蛋。

江溯流低头看了一眼膝头的小东西,那唇角的笑意越深了,自己推着轮椅进了屋子,就看见她整个人气呼呼的坐在椅子上,自顾自倒了一杯茶水喝了下去,腮帮子一鼓一鼓要多可爱有多可爱。此刻搁了茶杯一脸纠结的看过来,目光落在自己怀里的白雪身上,更是不悦的轻声“哼”了一声,面上却是一片红霞遍染,羞恼气极。

“是。”白露应声,又匆匆而去。

“就是,就是,百两黄金,你家主人是想钱想疯了吧?”旁边另有两人应和起来,她们彼此并不熟识,不过此刻心里的想法显然达成了一致。

青亭青禾极快的看了一眼她鲜血遍染的脊背,又极快的挪开视线,垂下了眸子。这青碧十三岁开始就伺候在主子左右,这样的责罚也确实是史无前例头一遭。想必嘴上认错,心里还是带着些怨气的,这样连药也不上就出来,莫非是为了博得主子怜惜?

她又不是傻子,再迟钝此刻也瞧出这青碧的心思,可感情讲究你情我愿,落花有意流水似乎无情,这青碧又钻了牛角尖,她能有什么办法?

青亭收了心思想公事,青禾继续垂下头看自己面目全非的衣襟,悲催的想到自己被那个半大娃娃吧唧一声夺了初吻更是恨得牙痒痒。

另,文中女主穿越前叫谢玉,穿越后叫谢似玉,但是我觉得她应该是前生那样一个人,所以文中称为谢玉,而本尊回忆或旁人心里活动时用的是谢似玉,为了保持看文通畅,以后统一称呼为谢玉啦,谢谢了了的提醒哦····

他这一丝异样自然被司空远尽收眼底,他将一只手臂倚上了窗栏,朝下面瞅了一眼,再看到苏文生正一脸窘迫,眼神哀怨的看着自己,了然的笑了笑。而后又眯眼俯身过去,凑在苏文生的耳边低声笑道:“你猜,他们俩昨夜有没有成事?”

苏文生心下疑惑,看了过去,却听到他十分好心的解释:“喏,六妹妹刚才就在对面窗户看你呢,刚刚摔了一个茶杯扭身走了。”

因着今日是回门之日,春芽伺候谢玉穿了一套鹅黄暖色的裙裳,天气越热了起来,身上所穿的衣料也是越来越轻软顺滑,摸在手里,竟然还会有冰凉凉的触感。因着衣料轻薄,外面又罩了一层看着极为精美细腻的浅黄色轻纱,多了些清新灵动之感。而她这些日子皮肤越好了,只涂了些自制的防晒膏,看着已经十分娇美动人,没有刻意去束胸勒腰,亭亭而立,一双水灵的大眼睛顾盼神飞,又多了些狡黠可爱,十分招人喜欢。

察觉到三人已经远离,屋子里的江溯流这才放下心来,极快的点了谢玉的睡穴,将她扶坐在床榻上。伸出一只手掌附上她光洁的后背,徐徐出力,过了片刻,瞧见她头顶散出阵阵极淡的白色雾气,这才放下心来,收了掌力将她瘫软的身子揽进怀里,等她面色红晕尽褪,方才将她放在床榻里面盖上了锦被。

新婚之夜如此,敬茶当日如此,今天又是如此!现在想来,成婚当日也是如此。刻意激将不过是为了替他保全平西王府嫡长公子的颜面和尊严,甚至不惜为此得罪自己,得罪母亲,得罪三皇子,那个残废有什么好?值得人这样相待?

谢玉看着几个婆子一脸黑云,想必那荣阳公主找上自己也没什么好事。不过,反正她也没怕过谁,这一路上也是泰然自若,赏花逗鸟,悠悠转转就到了那日敬茶的屋子。

不一会儿就进来七八个婀娜多姿,容貌娇媚的姑娘,站成顺溜的一排,正一个两个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

“我叫红儿,十五岁,我爹爱喝酒,将我十两银子卖给了王妃,进府七个月,还没见过世子爷。”第三位身形娇小,面色哀怨。

“怎么了?”江溯流不动声色的将她揽的紧些,温暖的目光落在她的小脑袋上,温声问。

谢玉一脸得意,青亭已经是欲哭无泪,姑奶奶,我没怎的得罪,有这样折磨人的么?

话一说完,瞧见江溯流并没有多大反应,只是脸色越阴沉的看着依旧不知悔改的青碧,便清清嗓子继续说道:“反正这会也闲着,青亭,你去将那厨娘请过来,咱将这事好好理理,怎么我就如此点背,进门第一天,连厨娘都病了。”

“去吧去吧,身子不好就好好歇着,今日就到这。”老王爷挥挥手了话,青亭已经过了推了轮椅,眨眼间几人就出了房门。

“你,你···”江静怡许是没料到她这个反应,先是一愣,而后扬声斥道:“你不知礼数,粗野刁蛮,我说你一句野丫头有错吗?”

他们侧旁是一双儿女,一袭浅紫色华贵锦袍的江静流,剑眉星目,气宇轩昂,面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看过来,仿佛昨天的不愉快丝毫没有生。

“奴婢进来的时候世子爷已经穿戴好坐在床边了,这会被青霜姐推进里间洗漱了,还特意叮咛我迟会再叫你呢?”说到最后,春芽面上浮现出一抹笑意来,显然对现下的处境比较满意。毕竟世子爷是护着小姐的,这样小姐以后在王府的日子才会过得舒心。

毕竟,现代的自己,到了二十八岁,也只谈过一次恋爱,最多就拉拉小手,亲亲小嘴,还没有展到最后这一层就分道扬镳了。

青亭等着一句等的都快哭了,大步越过轮椅,朝一群人做出一个往外请的手势,语气里带着些冷硬的强势:“我家主子累了,诸位公子爷还是先请回吧。”

言语间,木门已经出吱呀一声闷响,身边的春芽骤然没了声音。有一道脚步声和车轮轻微的响动,应该是江溯流被推了进来。她只这般猜测着,突然又听到一阵纷杂热闹的脚步声跟了进来,一阵无语。古人果然变态,都等不及要闹洞房看热闹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