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话呀,到底同不同意?”司空锦见他一脸不情愿,心里又是羞郝又是恼怒,自己已经如此屈就,还故意换上如此暴露媚惑的造型,他竟然敢视若无睹?

“吱吱……吱吱……”谢玉话到嘴边,突然被一阵异样的声音打断,原来那小狐狸在墙角实在害羞太久了,不知什么时候到了江溯流的脚边,两只可爱的小前爪在他的云纹长靴上扒拉扒拉,哼哼唧唧的妄图引起两人注意。而眼下,谢玉扭头看它,刚才屋子里急剧升高的温度开始慢慢下降。

“狐狸?狐狸精!”谢玉面上一红,语气微怒,气急败坏的跺了一下脚,转身步子飞快的进了屋。

先是蒙着黑布装修,又将这要开胭脂铺子的消息放出去,请人当街上妆,进店试妆,这些做法还真是见所未见。

“物所值?你说话也不怕闪了舌头。”刚才那道女声再次响起,说话的是一个身穿浅橙色软烟罗裙,一张鹅蛋脸娇俏柔美,看起来约莫十四五岁的小姐。

他立在原地,俊秀的面容一片沉默冷寂,清瘦挺拔的身姿被镀了一层浅浅的月光,眼眸之中也是一片沉着寂然,如一团浓墨般看不出情绪。

眼见着江溯流面色越阴沉,众人面色讪讪,不敢在再多做言语,倒是谢玉盯着青碧扭头出去的背影,有些若有所思。

他这边受了罪,直到最后耷拉着脑袋看着被蹂躏的一身脚印的衣裳出了府,走在他侧旁,同样耷拉着脑袋的谢玉也很是郁闷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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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潇洒肆意,不成体统的女子突然有点很对她的口味,毕竟那些平日只会阿谀奉承的各家女子实在太讨厌了,除了说好好好,公主聪明,公主真美再连多余的一句都没有。

“别只顾着说小爷我,你这会还是自求多福的好。”司空远并不生气,十分悠哉的抿了一口酒,看着他慢悠悠说了一句,一脸等着看好戏的表情十分欠扁。

瞧见她撅着嘴不知嘟囔了一句什么,拼命的往自己怀里拱了拱,面色一暖,极为贴心的将她的双手拉过来,帮着她揽在自己腰上,这才十分满意的睡了过去。

他一边暗恨自己的疏忽,一边极快的纵身上了屋顶。正趴在屋顶看的饶有兴味的四皇子司空远来不及反应,他旁边面色哀怨,坐在屋顶上的苏文生却是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一把拽了他的胳膊,就在夜色里飞身而起。青亭面色一变,也连忙毫不迟疑的跟了上去。

一直端坐的二老爷也是有点忍不住,沉声道:“大嫂,这玉丫头说的也有些道理。”

世子妃怎么了?跟着那个半残不瘫的大公子能成什么气候?还真拿自己当正经主子!

此刻不过中午,倒也没有想象中十分喧嚣吵闹的感觉,一楼大堂上有几个姑娘正在陪酒,二楼大半房门虚掩,隐隐有调笑声和琴筝丝竹之音,三楼却是一顺溜的房门禁闭,看着十分安静。

“一起长大的二牛哥病了,王妃给了我十两银子来给世子爷当侍妾。”她话音落地,似乎触动了伤心事,面色很是委屈。世子爷可是个残废呀,哪里有二牛哥膀大腰圆,一口气提个五十斤不是问题,她能不委屈么?

用完晚膳比平日晚了些,江溯流进了书房,谢玉则是一本正经的在院里里走步,间或踢踢腿揉揉肩做些活动腿脚的小动作。门口立着青禾,饶有趣味的看着,只觉得这新进门的世子妃有趣的紧,有些动作举止分明还是个半大孩子。

大宅门里为了吃到新鲜十足的果蔬食物,有时会圈养一些好打理的家禽,在庄子里栽种各类蔬菜瓜果。像平西王府这样的,自然不缺小鸡给他捉,让他再一天到晚嘴角抽筋!

“主子吃素,世子妃嫁过来自然是要按照主子的习惯来才对。”青碧不情愿的跪在地上,抬头看了谢玉一眼,不以为然。

说话间已经将那一杯原本给荣阳公主敬的茶递到他嘴边,事先还极为体贴的在边上抿了一口,江溯流也没有推辞,极为自然的享受着她的服务,喝了几口,这才抬起头,极为虚弱的对着老王爷说道:“孩儿身子不适,恐要先行告退。”

“爹,祖母她分明偏心!”此刻在众人面前被厉声斥责,她又如何能偃旗息鼓,语气里越气恼起来。

他们右手下侧坐着自己见过两次的平西王江崇和王妃荣阳公主,平西王不若前几次满脸嫌弃,恨铁不成钢,而是略带包容的看着自己。一旁的荣阳公主衣饰考究,妆容精致,一点也不像快四十的妇人,此刻扬着眼尾看过来,神色有些倨傲,脸上却带着些松了一口气的笑意,谢玉自然明白大抵是因为刚才那副帕子,毕竟,眼下那嬷嬷正躬身立在她椅子后面。

而此刻,这种从没有过的安全感却是如此妥帖。也许是因为知道他身子不行,所以放心;也许是因为第一次见他,所有人面露嘲讽,而他清冷温和的神色触动了自己;又也许是因为,这具身子本身对他有极为沉重的负罪感,她不得而知。

新房里搁置着长明红烛,光芒闪烁,更是将这间屋子映照的一片喜气,遮着那扇墨竹屏风的是大红色垂地帷幔,目之所及更是处处都是红艳张扬。红色的轻软纱帐,红色的鸳鸯套枕,正中央绣着交颈鸳鸯的大红喜被,想想这些,她更是觉得从耳根红到了脖颈。

她急急说完,众人顿时呆若木鸡,就连刚才还洋洋得意地三皇子也是有点大脑转不过弯,轮椅一侧的青亭更是一脸扭曲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