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家那位五少呢?他没有阻拦你?”风萧萧对江家这五位少年很是感兴趣,光看他们的名字,江涵秋影燕初飞,多诗意!一听就知道是五位大美人,可惜……全是大老爷们!

岳阳”江南镖局”江家乃是江南一带第一号大镖局,旗下二十七家分局,秦岭淮河以南地带但凡重要生意,无不委托江家。江家有五少,取名便叫江涵秋、影、燕、初、飞,如此人丁兴旺,按说江家人应该没有什么遗憾了。

青年沉默不语,半晌,轻声说道:“剑眉,去将我的琴拿来。”

冉翩看那小刀,果然寒光森森不是凡品,但见江涵飞一派天真得意洋洋,心中本对他存着轻视不屑,这连番事故之下对他已没了芥蒂,此刻看他一脸孩子气,淡淡笑道:“果然好刀。”

青衣少年一笑:“在下冉翩。”

“我有一条狗,养了三年了,可是,我既不会骑马又不会射箭,没机会去打猎,至今还未见识过那狗的厉害。”江涵飞一顿,看看众人兴致都被自己给提了起来,得意道,”我们就让狼与狗打上一架,看看到底我的狗咋样。”

江涵飞爬出来之后四下张望了一番,见没有别人这才敢压低声音喝道:“你小子眉毛下头两个洞是拿来出气的呀?!硬是往人手上踩!”

“你!江涵飞!你等着!不用我说,二哥也会现你偷了他二百两银子!”江涵雁被他这番话气得咬牙切齿,真巴不得二哥马上回来收拾这个无法无天的混蛋。

江涵影仔细一想,拔剑之事实在是因为风萧萧先对着自己摇头叹气又不屑冷哼,只当他是先来踩盘子的,这才予以警告,没想到竟因此产生了误会,还导致了一场大战。

风萧萧迎风而立,一双醉眼半睁半合,神态说不出的妩媚动人。

金戈寨自然是强盗窝,只是却不在山上。

“我乃天机神算,此来乃是为了尊府祸事。”天机神算手捋长须,摇头晃脑道:“快请你家尊长来此,我有要事相告。”

使刀大汉一怔,手中刀势随之一缓,竟给敌手一剑攻至面门,不由得爆喝一声,犹如平空响起了一个炸雷,敌手一惊,冷不防被大汉一个后仰,手中双刀“举火燎天”,一下子将一条握剑的手臂斩成了三节,回刀一挂,一颗头颅立时给砍了下来,“骨碌碌”滚了开去。

江涵雁看了一眼,大手一挥,不耐烦道:“五少喜欢将它拿去赌钱倒是真的!”

二人继续往前走,忽见前方围了一大群人,吵吵嚷嚷的很是热闹,走进一看,原来是一个极大的台子,挂着上百盏花灯,正北面一块大红绸缎上写着一个大大的”擂”字。

台子正中摆着一张方桌,桌上铺着红绸,上面搁着三个红漆木盘,第一个盘子里盛着几根金条,第二个盘子里盛着一颗二尺来高的珊瑚,通体红润极为难得,第三个盘子里盛着一颗鸽蛋大小的夜明珠。台子左侧摆着一个大大的木架子,放着各式兵刃。

一个紫袍人昂然立在台上,年纪约莫五十上下,面容清癯有威,做了一个四方揖,朗声道:“各位乡亲父老远来嘉宾,在下祝鹏这厢有礼了!在下生武,最喜少年英侠,特设此擂台,若有弱冠以上而立之下的英雄少年能连胜得三阵,台上彩头尽数赠与英雄!”

台下一片叫好声,一个粗衣大汉粗声粗气道:“请问祝老爷,这三阵分别比试什么?”

“第一阵乃是射箭,在下抛出铜钱一枚,若有哪位能箭中钱眼,便算过了这第一阵,第二阵乃是比拳脚,第三阵比兵刃。”祝鹏朗笑道,”不知哪位豪杰愿意拔个头筹?”

方才那粗声粗气的大汉纵身跃上擂台,一抱拳道:“在下钱大友,今年二十九,愿意向老先生请教!”

祝鹏一摆手,出来两个下人,将那方桌抬到”擂”字下,取过弓箭交与钱大友。祝鹏扬声道:“少侠请了!”抖手抛出一枚铜钱,这祝鹏手法极其巧妙,铜钱在空中不断翻滚,一刻不定,根本无法出箭。

钱大友怔怔地看着铜钱升高又降落,始终找不到良机,眼见铜钱下落,再不出箭便要败了,咬咬牙一箭射去,铜钱没射着,箭支却是直直飞了出去,”夺”的钉入擂台对面一家绸缎庄的廊柱上,

台下一片哄堂大笑,钱大友灰头土脸地下了擂台,分开人群灰溜溜走了。

一时无人敢上前挑战,祝鹏面上现出失望之色,微微叹了口气,仍是不死心道:“可有哪位侠少愿意上台赐教?”

无人应答。

江涵雁本不打算那么早上台的,但是现在无人应战,他只好上去了。

那棵珊瑚真好看,怕不得值个三千两银子,还有那颗夜明珠,若是将珊瑚送给五少,那小霸王必定满意,说不定一高兴就不会作弄他了。还有那颗夜明珠,可以先藏起来,等到下次走镖回来再送给五少,至少可保好长一段时间太平无虞呢!

江涵雁顺着台阶一步一步走上去,台下立时出了嗤笑之声,这少年除了长得俊些,丝毫看不出有什么厉害的样子,众人已经等好了看他出丑了。

祝鹏看着江涵雁,脸上现出一抹喜色,这少年步伐极稳,不疾不徐,气度不凡,长相俊美,衣饰上佳,看起来像是大户人家的公子。祝鹏拱手道:“敢问少侠贵姓?”

江涵雁侧身避开这一礼,躬身道:“晚辈江涵雁,斗胆请前辈赐教。”

“原来是岳阳江家三少,怪不得有如此气度!”祝鹏捋着颔下修饰得极为光洁整齐的半长黑须,朗声道,”江三少请了!”一扬手铜钱掷出,翻滚着斜斜向上飞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