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月蹲下身子,冲着手冢比划了两下,示意待会儿情况一不对就向着门那边跑。

观月点点头,转身想要爬下树去。

观月被这样的眼神一看,不由得心里毛毛的,但他怎么可以示弱,当下回瞪手冢,压低了声音恼怒地对着手冢吼道:“手冢国光,幸亏我的小乖没事,如果小乖有一点损伤,我一定要你好看,哼!”

或许这是最好的结果,也是他想要的。可是事实上真的是这样吗?当意识到她真正走了的时候,心里那种失落和烦躁他要怎么解释。

“到底……生了什么事?你们怎么会……不要害怕,慢慢说。”被鬼撤虎撤这么一扑,琉璃先是一愣,而后笨拙地拍了拍他们两只的背安慰道。

不知不觉间,他竟是喜欢上了这个女孩,他喜欢看她笑,那种艳丽中带着纯真的欢乐,那样生动明丽,她的眼睛很漂亮,会说话,他总能从那双黑眸中看出她的心思,可是她的眼底却永远带着落寞,他会默默地注视着她的背影,然而即使笑得再开心,她的背影也永远透着孤独寂寞的味道,单薄瘦削而孤傲。

她当然是出离愤怒了,如果不是一直在心底念着清心咒,告诫自己这俩还是孩子,未成年臭小孩,她还真保不准自己会干出什么事情来。所以最后她虽然咬着牙硬是没有当场飙却也没有让这两只好过,弄不死他们,还不行她恶心死他们么。

“哼哼~本大爷的事本大爷自己清楚,那群女人本大爷可没兴趣应付。”迹部景吾头也没回,不屑地道,他随意地望着酒店金灿灿的大厅,然而话音刚落,他的瞳孔就猛地收缩了起来,浑身的气势也瞬间变得凌厉。

堕落酒吧就像他的名字一样,什么三教九流都有,若不是身后有着强有力的神秘老板也不可能到现在都安稳无事。而这个虽然叫做酒吧,实质上更多的却是为寻求刺激与新鲜的男男女女准备的一个糜烂场所。

手冢笔不停也没出声,直到琉璃以为他不会回答她了的时候,凉凉地丢出来一个词“不多”。

被叫做国光的男子没有回应她,一双桃花眼锁定着慵懒地坐在白石上的女子,从头看到脚。当目光转向那一只浸入水中的白皙小脚,他的呼吸不由得一沉,桃花眼微微眯起,眼睛的色彩也暗了不少,只是月光下现不了。

时间过去了一会儿,海堂突然起身走了,越前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四个一年级的小家伙跑去了找越前……

当然这些箭一直没能突破中年阴阳师的结界。

手冢紧紧地蹙起了眉头,他想他有必要提醒一下琉璃自己的承诺,等她回来,他们必须好好地谈一谈。

琉璃对手冢的这个突然的承诺也有点愣怔,不过回神后她就冲着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重重地点了点头,“嗯!”道。

“别出声!”琉璃扭头冲着鬼撤和虎撤道了声,然后向着声音的源头潜伏了过去。

通过了这么多堵墙的实验后,琉璃想明白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自己为什么要开窗户出来,而不是直接穿出来了。一个是心理上接受无能,另一个,她还是喜欢做人的感觉。

手冢沉吟了一下,点了点头,回身向琉璃走来。

真是太大意了!他暗暗地告诫自己,身子越僵硬,那一边挨着琉璃的胳膊都因此而麻木了。

手冢闻言立即僵硬了一下,眼神不自觉地投向了一旁紧紧盯着自己的琉璃。然后不动声色地冲她使了个眼色,意思很明白,让她出去。

网球场内所有人都停了下来,定定地望着菊丸一脸痛苦地喝下了乾的蔬菜汁,然后……

说到这儿手冢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转过头来望着琉璃,目光严肃而认真。

“遇到了两个劫匪,祖父。”其实早在门口玄关处的时候,手冢就已经在脑中高运转为今晚的事儿找理由了,当然这事儿不能实话实说,说了祖父他们也不见得有人相信,然后,这样狼狈,也只有劫匪才能做得出来了,所以这个理由就也只能是这个了。

“我们一直往前走就好了,大概走出一段路就能够摆脱这里了,我能感觉到这里的怨气在变淡,估计用不了多久这些也就会不存在了。”琉璃当然也没有再纠结那个问题,向着手冢解释道,然后主动飘到他面前带路。

是琉璃!他的瞳孔猛地一缩,虽然只见过一次,可是琉璃的背影却像是深深地映刻在脑海里一样,只一眼手冢就认了出来。

也许是因为运动后汗水粘湿了衣服,所以夜风吹来才会显得这样冷意。他取下背上的网球包从里面拿出自己的外套穿到身上。然后重新背上包,拐进了另一个小巷,他记得从这儿回家会更加迅。

手冢点了点头,目送不二和海棠的背影消失在不远处的拐角,转身往家走去。

即使面前的少年表现得再冷静胆大,他也终究对她有着浓浓的戒备。

连续两晚镜子出现了异样,然而等到早晨他起来时却又恢复了原样,无论是那一面黄铜菱花镜还是自己浴室洗手台上的那一面镜子。

“呵呵~你们知道我认识阴阳师的,这些是他告诉我的。”不二依旧笑眯眯的一副惯有的表情。

侧耳倾听,察觉到房间内那个美少年已然入睡,镜子里的那张人脸往前凑了凑,慢慢地从镜子里掉了出来,那种感觉就像是一个人头想要从湿透了的白纸后面往前挣脱,然而却被束缚住,只显露出大半个头颅,最终又缩了回去。

窄窄的腰身,紧实高翘的臀部,修长有力的四肢,无一处不在昭示着少年身体中所蕴含的力量。即使是此刻湿哒哒的胯间部位,也展示着少年人独有的粉嫩与清新。当然看上去也似乎不小的样子。

“桃城前辈,你真是太吵了!”越前不满的声音也响了起来,“乾前辈,事情似乎还没有这么简单吧?”

待到涟漪再次平静,镜子内闪现过一抹朱红的色彩,之后,磨光的镜面上浮现出了一张人脸,却也全然不似,那脸就像是雕塑的模型一般,徒有五官,却是不甚明了,且又是黄铜色彩,不辨男女。

菊丸一见不二的动作,立即扑了上去,抓住了不二的手,哽咽着乞求道:“不、不要,不二,不要开门,我们回去了,回去了,这个一点也不好玩!”

这突兀的一声却是将屏息凝神的一干人等皆吓了一跳,感觉灵魂瞬间脱体而出了一般。

而隔壁床上被白绫缠得像是个茧子一样的观月从头至尾又惊又恐一瞬不瞬地盯着白衣吊死鬼和手冢国光的举动。看到那只女鬼把手冢推倒在床上,看她骑到他身上,强吻他,又那样凶残地脱掉了手冢的衣服,还去按他受伤的胸口,想到手冢一丝也反抗不得地任由女鬼蹂躏,观月的眼睛越瞪越大,他几乎可以想见这只丑陋恐怖的吊死鬼会怎样粗暴地脱掉手冢最后剩下的裤子,然后作孽他。

还有他自己,难道真的只剩下这样被女鬼ooxx的命运了吗?不,他不要!救命啊!老爹你在哪里?我以后再也不自作主张乱搞了,求求你救救我!谁能来救救我啊!

“唔唔唔……”观月惊恐交加地挣扎起来,他不要被这只吊死鬼ooxx,他要挣脱这该死的白绫。

观月的突然挣扎打破了手冢和琉璃之间静静的暧昧气息,两人一齐下意识地扭头朝着观月望去。

看到观月惊恐同情的眼神,手冢心里顿时不知道涌上来一股什么滋味,想到刚才所有的一切都被观月看在了眼里,他只觉得浑身僵硬,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最后铁青着脸,难堪地闭上了眼,扭过头去。

琉璃长覆盖下脸也同手冢一样变幻来变幻去,最后却变成了阴沉沉的色彩。她从手冢手里抽回了手,站起来一步步向着观月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