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冢没有理她,依旧做着作业。

火堆旁一顶墨绿色的帐篷半是明亮半是黑暗地隐藏着。

天气越来越糟糕了,淅淅沥沥的雨珠帘似的将天地间蒙上了一层白纱。

中年阴阳师已经开始念起咒语,一手捏起手诀,一手拿出一张符箓。

虽然琉璃应该有自己的空间,他不应该干涉太多,可是今天,就在刚才,他心里早就隐隐存在的一股弄不明白的不舒服终于积压不下去了。

琉璃却丝毫没有解释的意思,又扭回头去看着窗外。

“大人……您指的是哪方面?”鬼撤很想要点头,在新主子面前好好表现一番,但是……他聪明地咽了咽口水,选择了保险的问法。

手冢望着琉璃消失的那一片空气,深深地瞅了一眼,估计很是无奈,当然他的冰山脸上压根看不出什么情绪。

眼角余光的绯色裙裾不见了,手冢回头望去,琉璃一如既往地站在他身后不远处。

“走吧。”他又重复了一次,没有任何新意,这样简短的话。

“是,上野医生。”手冢回应着打招呼。

“哼!骗人啊!明明就是红色的!”菊丸当即不满地冲着乾吼道,“乾,这不公平,你这个骗子!……”

洗漱完毕,当他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第一眼就望见了那一袭红裙,懒洋洋地正躺在自己的床铺上,一手支着脑袋,笑盈盈地望着他,他不由得撇开脑袋,闭了闭眼,然后走到自己书桌前,开始整理今天要带去学校的东西。

手冢女士更是立刻眼含泪花,向自家儿子奔了过来,“国光,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弄成这样?有没有受伤?”一边急切地问着,一边上上下下检查着自家儿子的身子。

手冢捡起镜子塞回到网球包里,仿佛压根没有听到琉璃的这一句话,他只是很正经地问道:“我们现在往哪里走?”

因为到手的猎物再次跑掉,这个时候,武士鬼幽绿的眼睛已经向着血红色变化,他完全暴怒了,武士刀裹挟着烈烈风声向着手冢砍来。

当手冢从网球俱乐部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他从网球包中拿出手机看了看,原来已经21时45了,即使之前早就电话通知过父母,这个时间也已经很晚了。他将手机放回网球包中,加快了回家的脚步。

打从不二开口提到图书馆的事,手冢就明白他要说什么事了,心里随即咯噔一下,直到现在他也没有想好是否要将那镜子的事情告诉不二,他也没有想到不二这一次居然就这样直接提出来了。

课堂里,她趴在他身后和他一起上课,虽然大多数的时候,她不是听着老师讲课,而是打量着面前的少年,看着他认真地听课,在笔记上书写下漂亮的笔记,望着他认真的侧脸,眼镜下迷人的桃花眼,闻着他身上令人心安的清新气息,她觉得自己会沉迷在那一刻温馨的氛围中。

“我知道了。”最终手冢淡淡地这样道了一句。

“不二,你怎么看出来的?”半晌,河村望着不二,挠了挠头问道。

镜子里的人脸瞅瞅手冢满布冰霜的俊脸,再看看他手中的铜镜,不由得深深地皱起了眉头。这算什么?!这样命令的语气,擦!搞反了呀个呸!

镜子中的人脸闭合的双目缓慢地睁开了,突然见到眼前的美色,脸上的表情似是有一瞬间的惊讶又或者说是惊叹,连嘴都情不自禁地张成了小o型,两眼更是瞪得老大,它似乎是在愣怔在惊叹,却一点没有回避的意思,直愣愣的目光紧紧盯着面前光裸的姣好少年身体,那目光火辣辣直勾勾,几乎就要黏到少年的身上去。

“嗯,其实导致图书馆关闭的原因并不是馆长的死亡,而是在现馆长尸体之后,警方又在地下室现了更多的尸体。”

手冢那一双桃花眼微微地闭合着,修长的十指在身体的每一处皮肤上滑过,带起一道道诱惑的弧度。

不二向着那门走去,带走了唯一的光源。

剩下的人,除了不二、乾,一如越前虽然看上去镇定,然而实则身体均有着不同程度的僵硬。

男子看着她的笑靥,嘴角的弧度也扩大了,眉毛一挑,含着别有意味的笑意回了句“是吗?”语毕,他伸出修长有力的手指拿起了那杯血腥玛丽,在琉璃的注视下,就着她喝过的那一边也浅尝了一口。

他注意着她的脸色,依旧笑着没有丝毫变化,眼里的笑意也越炽热起来,“确实是很美的味道,呵呵~”他低声笑起来,那里面的意味非常深长。

琉璃看出了对方的调戏意味,不过,她还不至于会被比下去。

她双眼一眨不眨地和眼前的男子对视着,伸出右手抚上了杯壁,当然也覆盖在了男子握着酒杯的手上。

感受到手指上凉凉的触感,男子望了眼琉璃覆盖在他手上的小手,水葱似的指头,粉色的指甲,非常的可爱,他回望向琉璃,挑了挑眉。

琉璃忽然嫣然一笑,在对方失神的片刻间从他手中舀起了酒杯,然后一仰脖,将酒杯中的酒全数干净。

“呵呵~小姐真是好酒量。”男子诧异了一下,不过立马恢复了神色,眼底原本兴味的笑意也更浓厚了。

琉璃却没有再回应他,将酒杯放回吧台上后,转身跳下了高高的凳子,不过在双脚着地的时候,身子不由得一晃,又倚回了吧台上,就像一个醉得不轻的家伙,她脸上的红晕已经布满了整个脸颊甚至蔓延到了脖颈。

她晃了晃脑袋,皱了皱眉,似乎是清明了不少,然后直起身子迈出了脚步。只是她的样子令人堪忧,完全一副喝醉的样子踉踉跄跄地走着,随时都会倒下去的样子。

白色西服的男子优雅地靠着吧台,看着那一袭红裙女孩歪歪扭扭地撞了两次人,这才起身,然后两三步走到她身边,在她再一次倒下的时候,顺势让女孩倒在了自己怀里。

抱着女孩柔软的腰肢,从上往下看着女孩后颈那一抹优雅白皙的弧度,白色西服男子的眼神一暗,搂着女孩腰肢和肩膀的手不由得紧了紧,然后在酒吧许多男子羡慕嫉妒的目光下半搂半抱地带着怀中的女孩向酒吧外走去。

走出酒吧门口,被外面不同于酒吧内浑浊的空气一激,白色西服的男子精神一振,低头望向怀中的女孩,嫣红的小脸,颤抖的睫毛,呼吸间是满满的酒气,看起来这丫头完全喝醉了。

一辆低调没有任何标志的黑色加长车开到了白色西服男子的身前。

车门打开,一个六七十的管家样男子从车上下来,默默地为白色西服男子打开了车门。

白色西服男子抱着身前的红裙女孩进入车中。

管家样司机关好车门回到驾座,然后开动车子,向着忙忙夜色中驶去。

白色西服男子抱着琉璃,一手下意识地摸着琉璃凉凉的胳膊,另一只手在她脸上扫来扫去。眼角眉梢都透着满意甚至得意的神色。现在仔细看起来怀中的这个女孩还真是一个尤物,最难得的是还没有属于任何一个男人,不管她出现在那儿的原因是什么,总之今晚会是一个美丽而享受的夜晚。

他在她脸上摩挲的那只手不由得顺着脸颊的弧度来到了她修长的脖颈上,指尖细腻的感受让他流连忘返。

躺在他怀中此刻似乎已经因为酒醉而睡着的女孩任他动作,温顺得就像一只小猫。

但事实真的是如此吗?

女孩脑中只想着一个问题,她是不是要把这个占她便宜的家伙吸成人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