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关动荡早已换上了工作服,一件草绿sè的短袖衬衣,一条深sè的涤纶西裤,这样一套标标准准的经jing制服,穿在关动荡的身上,使他看起来要比刚才做饭时jing神了许多。

“恩,”关动荡边回答边斜睨了女孩一眼,“有事吗?”

想当年,正当关动荡和女朋友丁妮的关系展到要谈婚论嫁的程度时,宿舍里考了四年研究生的小尹传来佳音,说是被上海一所学校录取了;而另一位哥们刘哥则在一位做生意的朋友的鼓动下,办了停薪留职,离厂出外谋展了,基本上一年四季在外面跑,根本就不回宿舍里住了。

“说说看,都有些什么感触,”矮个子从窗外收回目光,盯着面前激动不已的高个子。

这个时候是门房工作最繁忙,也是最复杂的时候。劳累了一天的人们有的在家里忙着弄吃食,有的则趁着下班的间隙忙着整理自己的个人卫生。

年轻力壮的大多数都独自或带着家人到不远处的汉江里游泳去了;年老体弱的退休人员和一些妇女小孩则端盆提桶地来到厂里,到自己熟悉的车间澡堂里去洗澡。此时的厂门前人来人往,川流不息,进去洗澡的、洗完澡出来的,上班的、下班的,进进出出。

这当中夹杂着一些本厂职工的家属,甚至还有一些非本厂的职工,也想趁此机会混进厂里洗澡。当然这些人进去只是简单地洗洗澡还好说,最可怕的是有些人混进厂子里去的目的不单纯。

队里的同事就曾现带着各种其它目的混进厂里的外来人员,他们当中有的混进去是为了趁他人洗澡时翻别人的口袋偷钱包的;有的则是混进去趁别人洗澡时偷拿别人高档衣服的;也有混进厂里搞破坏,进行盗窃活动的;甚至还有躲进澡堂偷窥女人洗澡的。前不久厂里的职工就抓着一个躲在女澡堂偷窥的男孩。为此厂领导将保卫科长好好地训斥了一回。

保卫科长在上面受了气没处出,回到科里自然就拿当天值班的人员出气。到最后科里拿出来一个处理结果:扣除当天值班的小范一个月的奖金,还额外罚款五十。这里外一算,小范为这事损失了一百多块。只这一下,弄得队里所有的人员在当班时神经都绷得紧紧地,生怕哪天一个不小心这事就摊到了自己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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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像关动荡他们这样的普通经jing队员,累死累活工作一个月也拿不到三张一百元的大钞。现在只因为工作上一个小小的失误,一下子就被扣除了近二分之一的工资,任谁碰上这件事都会心疼。关动荡自忖假如自己摊上这类事,丁妮不和他吵翻天才怪。

想到这,关动荡不由得打了个激灵,他从衣袋里摸出一颗烟点上,猛吸了两口,提了提神,而后聚jing会神地看着窗外。

不知什么时候,外面天sè已经暗了下来,已经到了掌灯时分。关动荡起身出门拐到了门房背面的配电柜边,打开柜门,将门房的灯全都打开,而后拐了回来。他现此时门口进出的人特别多,是外来人员蒙混进厂的好时机,为了保证不出什么意外,他干脆就决定不在门房里坐了,径直走到了门楼下站定,双眼紧盯着进出的人流。

看了一会儿,也没有现什么异常,关动荡开始在门楼内来回地游荡。岗亭里,那名从偏远山区招来的小伙子一直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保持着军姿。这个小伙子关动荡并不是很熟,只是听说他姓肖。看见关动荡走出来,站在门楼内值勤,小伙子似乎感觉有些紧张,暗自提了提劲,将腰板挺得更直了。这一细小的动作,并没有逃过关动荡的眼睛,见此情景,他不易察觉地笑了笑,慢慢踱回门房里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