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女孩子陪着薇儿掉眼泪,另一个女孩子则叹口气对同伴道:“这位姐姐的经历和妹妹的经历何其相似!但是你遇到了咱们家公子,你又比这位姐姐不知道要幸运多少了!”

薇儿和清止面面相觑,清止问道:“婆婆,您所说的淫贼是……?”

廖千策摆了摆手道:“你不说,为父的怎么能放心呢?这可是关系到咱们廖家生死存亡的大事!”

清止不解地问道:“爹爹,我以前不也是常常出门嘛,你以前不曾管我,怎么现在这样管教起来了?是不是有人对你说什么了?肯定又是长风!”

康伯箫道:“廖将军,在下若是有得罪之处,请廖将军直接说出来,若真是我康伯箫做的不对,我任你杀剐。就算死,也得让我死个明白啊!”

康伯箫叹口气道:“家中一些俗事,老管家年纪太大了,有时候他自己忙不过来,只好我亲自去看着。”

华七峰道:“一个是玉蝶山庄前任庄主庄一鸣,一个是我的师兄陈九峰,最后一个,就是龙九啸的父亲龙求苦!”

清止用手帮薇儿擦掉脸上的泪水,她没想到薇儿对姚起的感情竟然一点不逊于她对康伯箫的感情。她又想起了师傅水溶寒,想起她一生为一个男人痴狂,为一个男人竟然不惜蹉跎女人最为珍重的青春。她心中叹息道:“这世间为何总是有这样多痴情的女子呢?”

伯萱不敢再说话,只是眼神中仍然是一副不服气的神色。伯箫骑着马独自向前奔去,魏柯走过啦道:“公主不要生气了,时候不早了,咱们该上路了。”

水溶寒冷笑道:“西驰国的驸马爷,多谢您挂念小女子,我又老又丑脾气又坏,可是比不上又年轻又漂亮身份地位显赫的公主。”

龙九啸叹口气,语气柔和了许多道:“你贵为公主,金枝玉叶之体,我一介草莽,根本就配不上你!再者,我有未婚的妻子,我既已和别人有婚约,如何再和你成亲?”

龙九啸回答道:“是一群穿着黑色斗篷的蒙面杀手要杀伯箫。看的出来那群人就是冲着伯箫来的,他们志在要伯箫的性命。他们剑上的毒叫吸魂摄魄,中了这种毒的人即使不死,也要变成傻子。就像人丢了魂魄似的,人事不知。”

康伯箫高兴地接过金锁片,当着清止的面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他笑道:“现在我时时刻刻把贤弟挂在我的心上了!我以后也要吃饭睡觉每时每刻地戴着它。”

龙九啸点点头道:“当年我因为爱剑得了一个剑痴的名号,大家都知道我有剑痴这个名号,极少有人知道我有另一个名号——九尾神龙。我武功中最厉害的一套剑法便是龙啸九环剑,这九尾神龙的名号就是这么得来的。”

康伯箫心中一阵气恼,心想自己只是替她解衣疗伤而已,哪里有什么轻薄羞辱的意思呢?要不是她自己女扮男装,还戴着面具,自己也不会轻易脱掉她的衣服。他叹了口气说道:“姑娘当时因为救我才会被我误伤,我也是着急查看姑娘的伤势才解开你的衣服,现了你原来是个女孩子。这一切都是无意为之,何谈轻薄羞辱呢?”

伯萱道:“二哥肯定知道龙大哥的行踪,你快告诉我。我自己去找,无论天涯海角,我一定要找到他。”

廖清止心头一热,心道:“康伯箫啊康伯箫!你今天如此真心待我,若日后现我的真实身份,你要如何是好?”两人跪地起誓,结成了生死兄弟。

原来这名小童去龙九啸的房里,他见龙九啸的婚礼服叠的平平整整,上面放了一张信笺,只见上面写着:绮蓝剑失踪,我曾允诺剑主人保绮蓝剑万无一失,我去找绮蓝剑,婚礼推迟。小童一看,一惊不小,他匆匆去告知主人,却没想到主人会急火攻心,晕死过去。众人没了主意,大家也顾不了礼仪,丫鬟跑去喊来了水溶寒,水溶寒面色冷静地吩咐人去找来了大夫,并礼数周到地招待客人吃喝完毕之后分别送出庄去。大家对水溶寒无不赞叹欣赏,欣赏她的遇事冷静和沉稳,同时也对剑痴为一把绮蓝剑而弃未婚妻而去的行为不齿,心中俱是对水溶寒的怜惜和同情。龙九啸在天下人面前弃自己的女儿而去,让他丢尽了脸,让自己的女儿成了笑柄,水庄主一气不小,半月过后,水庄主愤然离世。未婚夫弃自己而去,父亲被气死,水溶寒从此后性情大变,她原本是一个无忧无虑地快乐少女,但从那之后便变得性格乖戾,冷漠难以接近。她散尽家财,遣散家奴,最后将家中的藏剑全部投入熔炉,看着熊熊大火将所有宝剑吞没,她背起那把七弦琴,飘然而去。剑痴龙九啸回去找过水溶寒,奈何水家庄早已易主,谁都不知道水溶寒去了哪里。他找了溶寒十年,十年来溶寒没有半点消息。但是奇怪的是,自从婚礼那日他离开水家庄之后,每次他要去找一把剑时,那把剑不是被偷就是被抢,十年来都是如此。仿佛有人在和他暗暗较劲,他爱剑,那个人偏偏要阻止他爱剑。十年来,江湖上丢失的宝剑越来越多,剑痴受宝剑主人们的委托帮忙寻找丢失的宝剑,但是却毫无头绪。

廖清止受伤后没过几天,廖清止的哥哥廖长风就来了军营。廖长风是廖千策的养子,他实际上是廖千策的外甥。廖长风名义上是廖千策的养子,但他实际上却是廖千策为清止挑选的未婚夫,只等着清止在二十岁之后嫁与廖长风,到那时,清止的面具会戴在廖长风脸上,廖千策会对外宣布廖长风得了暴病,不治而亡。长风戴上面具后,看起来和清止并无太大的不同,那是因为清止和长风身高相差无几,加上清止从小就将自己所练的武艺教与长风,虽然长风的悟性和武艺远远不及清止,但蒙蔽外人的双眼却是绰绰有余了。

另一个年轻的将领也随声附和道:“就是嘛!不止李将军,大家都对他早有不满,虽然咱们的兵力不如西驰,可也不能这么窝囊啊!咱们东郑国的将士难道都是吃素的吗?自从老将军在上次一战中受伤,他廖清止当了主帅,就只看到他不停带着大家撤退,眼看人家都要打到家门上了,他却还是叫大家按兵不动,都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薇儿心想这庄玉蝶好天大的本事,竟然把这里的女孩子驯服的如此服帖。她接着问乌梅道:“你们都是怎样来到玉蝶山庄的呢?是庄玉蝶把你们抢夺上来的还是你们自己愿意上来的?”

乌梅冷笑道:“姐姐可不要被山下那些呆头呆脑的山民骗了才好!我们这些人没有一个是庄主逼迫来的,我们都是自己愿意上来的。甚至有的姐姐是求我们庄主收留她们我们庄主才留下她们的。有的女孩子刚来时因为想念家人,我们庄主便会不辞辛苦地再把她们送回去。可是这些女孩子无一例外地都会自己再回来,并且她们再次回来后便再也不肯回家。”

薇儿心中惊讶,她没想到村民口中的无良强盗在这些女孩子口中竟然成了一个体贴温柔的亲人般的存在。薇儿对这个庄玉蝶更加地好奇起来。她求乌梅一定要带她去见见庄玉蝶,乌梅很是为难,不过她拗不过薇儿,只好说道:“如果真要出门,我需要先到甘草那把她的避毒香袋给你,你且等着。”说着乌梅出了房间。

薇儿坐在房间里等着乌梅,这时她听到头顶有瓦片响动的声音,她一下子从凳子上跳了起来,刚想叫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悄声道:“不要叫,是我!”

薇儿这时才看清那人原来是清止。她高兴地叫道:“小姐,你来了?你没事吧?这玉蝶山庄到处都是毒花毒草,你可千万不要随便进来啊!”

清止笑道:“我都听到了。薇儿,你让乌梅带你去见庄玉蝶,不要怕,我在暗处保护你,要见机行事!”薇儿点点头。这时候门外传来脚步声,乌梅推门而入。乌梅进来后先是疑惑地看着薇儿,随后将眼睛在不大的房间里扫了一遍,她挠挠头自言自语道:“真奇怪!”

薇儿道:“什么奇怪?”

乌梅道:“刚才我明明听到你房里有两个人说话的。是我听错了吗?”

薇儿心中一惊,她急忙分辨道:“肯定是你听错了!这玉蝶山庄岂是外人随便可以进来的,你们玉蝶山庄的人除了你和甘草,我和其他人也说不上话啊!”

乌梅颇有些骄傲地说道:“这倒是真的!我们玉蝶山庄可不是外人可以随便进来的。”她把一个避毒香袋交给薇儿道:“可要拿好了,顶要紧的!”薇儿谢过乌梅,接过那香袋放在了自己怀里。

乌梅带着薇儿曲曲折折地穿过几条小路,薇儿这才注意到这玉蝶山庄里的路都特别的窄,只容一个人通过,并且那路边的花草的枝叶一直伸到路上来,人需要趟着那些花草的枝叶前进才可以。七拐八折地走了不知道多长时间乌梅带着薇儿来到庄里极其偏僻的一间屋子前,乌梅敲着门轻声道:“公子,薇儿姐姐想要见你。”

屋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忽然两人身后一个声音嗔道:“乌梅你好大胆子,公子不是嘱咐过咱们不要随便带外人来这间屋子吗?”

两人被身后突然而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乌梅和薇儿急忙回转身,只见茯苓正怒气冲冲地看着两人,薇儿有些尴尬地看着两人。乌梅低下头不敢说一句话,茯苓还要骂乌梅,薇儿急忙道:“茯苓姐姐,这不管乌梅的事,是我硬逼着她带我来见庄公子的,你不要骂她了。”

茯苓冷冷地说道:“薇儿姑娘是客人,姑娘就算有错也是被伺候姑娘的人带坏的,我们要处罚也是处罚带坏姑娘的人。姑娘要是想要见我们公子,可以和我或者白芷提,乌梅和甘草还小,怕是没办法把话说清楚。姑娘既然要见我们公子,那就跟我来吧,我们公子不在这里。”

薇儿只好跟着茯苓沿着原路回去,她无比担忧地看了看乌梅,只见乌梅低着头默默地跟在薇儿和茯苓身后,薇儿忽然觉得有些内疚,心想这是一个单纯善良的好姑娘,希望我不要连累她才好!

薇儿跟着茯苓来到一处湖边,只见许多人聚集在湖中心的亭子里,因为离着还远,薇儿并没有看清楚那亭子里的人们在干什么。薇儿跟着茯苓走过一座木桥走到那亭子里,亭子里的几个女孩子见茯苓带着一个陌生的女孩子过来,都好奇地看着她们俩。茯苓笑道:“公子,薇儿姑娘果然如你所料正要来见你,我把薇儿姑娘给你带来了。”

庄玉蝶并没有抬头,眼睛看着石桌上摊开的纸笑道:“茯苓姐姐幸苦了!这里没有你们的事了,你们先下去吧!”

茯苓答应着,带着那几个女孩子去了。薇儿探头一看,原来庄玉蝶看的是一副女人的肖像,他左看右看,最后拿起笔在那画像上的女人的眼睛上点了两笔,于是一幅画就这样完成了。庄玉蝶笑着看着那画像中的道:“你越来越漂亮了!这么多年了,还是以前的样子。”

薇儿看了看周围,这亭子建在湖中心,除了她和庄玉蝶并没有其他人。薇儿有些害怕,心想这庄玉蝶在和谁说话?薇儿鼓起勇气问道:“庄公子,您是在和我说话吗?我们之前从没有见过面吧?你怎么知道我越来越漂亮了?”

这次庄玉蝶不再笑了,他展开那副画像道:“我是说她!”

薇儿脸红地干咳了两声,庄玉蝶接着笑着问薇儿道:“你看她是不是真的很美?她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女人!”

薇儿看着那画像,忽然她觉得那画像中的人有点像一个人,只不过那画像中的人更加年轻一些。薇儿点点头道:“她的确是个美女!”

庄玉蝶听了薇儿的话很是高兴,他爱不释手地捧着那画像看个不停。薇儿看着庄玉蝶,只见那庄玉蝶三十岁上下,穿一身白衣,白面红唇,眉眼细长,鼻梁秀气高挺,倒像是女扮男装,再加上他说话柔声细气,甚至让人听起来有几分娘娘腔。薇儿心想自己见过不少美男子,像龙九啸和康伯箫甚至廖长风都算的上是美男子,只是像庄玉蝶这样的美男子她还是第一次见。薇儿看着庄玉蝶兰花指微翘,体态轻盈的样子不禁微微一皱眉头,心想男人应该多点阳刚气才好,若天下男子都像这庄玉蝶这般阴柔过度,这世上岂不是要乱套?

庄玉蝶问道:“薇儿姑娘是生在庄户人家是吗?”

薇儿道:“是!”

庄玉蝶冷笑道:“姑娘来我玉蝶山庄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姑娘大富大贵的人,怕是没人敢欺负你吧?”

薇儿心中一惊,心想这庄玉蝶好厉害,一看就知道自己是有备而来的。薇儿强笑道:“庄公子说笑了,我要是大富大贵的人,又怎会流落到这荒山僻岭来呢?”

庄玉蝶笑道:“这也正是我想问姑娘的,姑娘身穿一身宫廷特供的绫罗绸缎,竟说自己是庄户人家的姑娘,到底是为何呢?”

皇帝赏赐过廖家几批特供的布匹,清止给薇儿裁剪了身上这套衣服,薇儿一直舍不得穿,只因为这一次薇儿想着把自己打扮的漂亮点来吸引玉蝶山庄的人注意自己,没想到却弄巧成拙。现在薇儿心中后悔得要死,心想怪不得庄玉蝶连着三天都不肯见自己,原来全都是坏在身上这套衣服上!

搜或,,更新更快这时庄玉蝶站起身冲着湖中的不远处的一片荷花叫道:“朋友,你在那里面呆了这么久就不觉得气闷吗?那荷叶晃了一下,一个人从那一片荷花里腾空而起,并且施展轻功一路飞到了湖中心的亭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