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天送毕竟是个男人,躺在我身边总有些不习惯,毕竟我睡了这么久都是一个人。

“你在哪里?为什么周围都是熙攘声?”电话里秦振忽略了我所有的话,迫切的想要知道我在那里,但是即便是我告诉了他,他又能怎么样呢?

“蒋天送你还真有出息?好好的有人不做,非要做只丧家犬。”三哥那话说的极其轻蔑,苏晴都没来得及找他说嫂子的那事,整个人倒是安静了,可就是三哥那话却让蒋天送睁开了眼睛。

看着秦振头也不回的去了房间,又低头看着自己被秦振甩开的手,这也算是我应得的了,谁让我心不那么狠,没有把蒋天送仍在医院里就回来,他是男人有他的自尊心,我这么做和给他戴绿帽子有什么区别,他眼里一定是恨透了我,恼我气我。

车门关上我握住了秦二的手,主动的靠在了他怀里。

秦二还是有些紧张,伸手拉了一把我的手,我以为他是因为腿上的淤青才不让我给他脱内裤了,当时也没多想,不顾他的意愿伸手就把他的手拉开了,还念叨着:“我还能吃了它。”

我三岁起就没有见过我爸了,但我外婆在我十六岁的时候死了,虽然留给我了一些房产和田地,但是十六岁的我还是需要一个监护人,而我爸这时候出现了,并且把我领了回去。

耳畔忽然传来呼吸的声音,翻身我睁开了眼睛,看到那个人正在聚精会神的看着我,双眼深邃的宛若夜晚的星空一样,却从来不会少了星辰般的光芒。

只是我心中还有所留恋,还有所牵绊,还不能轻易的把一切都遗忘干净,毕竟那是曾经最执着,最顽强的梦,如同扎根在土壤里的老藤树,真心的要拔出来还得等到树根枯竭,等到老树真的死去……

“嗯,我知道,我做好了给你传过去。”我醒的时候秦振正在打电话,看到我醒了才结束了通话。

秦振似乎一眼就能看穿我心里在想什么,放下了水果伸手就抱了一个青椰子,敲了敲拿去了一旁。

我想我是疯了,不然不会拿起枕头按在他的脸上,甚至差那么一点就把他闷死了。

“不然你以为呢?”秦振这个人真是不讨人喜欢,说话都是夹枪带棍的,不知道还以为上辈子我伤了他的性命,这辈子专门来找我索命的,不然怎么处处针对我。

“不疼了。”我回答平平淡淡的,可蒋天送听的却脸色愈的暗沉。

“不要过来,我不喜欢你过来。”我说着防备的朝着后面退了一步,本是想好好的和蒋天送说,可不想一句话竟惹怒了他。

我们林家这些人都会下厨,唯独我。

我用了整整一年的时间才蒋天送从生命中搁浅,却怎么都想不到最后我还是选择了放弃自己,成全了蒋天送。

我抬头看着蒋爷爷不声不响的,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不由的看了一眼边上的蒋天送,他也不觉得难为情,竟还满不在乎的看着蒋爷爷。

“出去了?”二哥的声音清爽低沉,听来我嗯了一声。

一早二哥弄了早餐,吃过早饭说要去公司问我不出门走走,我不想蒋天送过来找我,索性跟着二哥去了公司,在我看来蒋天送即便是找来了,找不到人几次或许会放弃也说不定,但却没想到蒋天送会过去二哥公司找我。

林家这些孩子里,二哥的功夫最好,打架三哥和四哥两个人都不是他对手,不要说蒋天送了,真要是打起来把蒋天送打残了还是打伤了都不好。

我关了门才跟去客厅,但进客厅的时候我已经有些后悔请蒋天送进门了。

“我也去。”起身我站了起来,二哥看了我一眼转身去了门口,我随后跟了上去。

我不知道是秦文还是秦二,他们实在是太像了,如果不开口说话,我还真分不出他们谁是谁。

“该说的我都说清楚了,我对你已经没有感情了,你这么做没有任何的意义。”蒋天送抬着双手直挺挺的站在那里,看他那样子像是被唐曼硬抱住了,而他也有些突然会见到唐曼,他那双停留在半空的手似乎在帮他证明这一点,而他的双眼也在直勾勾的盯着我看。

奶奶问蒋爷爷孩子长得这么清俊谁家的,蒋爷爷说是外面捡来的,我们都好奇这捡来的是哪来的,但后来才知道,捡来的就是外面没人要的孩子。

“唐家的事情我会处理,但唐曼的事情与我无关,我从没骗过您,我是您从小看到大的,别人不了解我您心里最清楚我是什么样的人。”蒋天送那话说的诚诚恳恳,但我更觉得二叔那话有理。

感觉气氛有些奇怪,像是把两只不同种类的鹦鹉关在了一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什么共同语言谁都不理谁。

可四哥说那话的时候我总觉得不是那样,而今天怎么会在秦振手腕上也看到了一条?

我看向秦文的弟弟,眼眸仔细的打量起对方,特别好奇为什么他看我的眼神不那么的友好,好像我做过什么不该做的事情一样。

墓碑上娟秀的雕刻着沈梦君三个字,还记录着从生到死的时间,而我很小就能计算出她活着的时间,只有短暂的二十六年,而那时的二叔也只有三十岁。

本以为你会浪子回头,却想不到你至今不知悔改。

我被蒋爷爷强行拉了过去,四哥不好驳了蒋爷爷的面子只能留下了。

蒋天送一脸的好笑,但还是转身打算露一手给我,拉着我去了厨房。

“我也不是胡搅蛮缠的人,我就是想问问你当初为什么要和我结婚,后来又和我离婚了,虽然现在很多人都喜欢闪婚闪离,可我不一样,我不是她们,而且我从手术之后醒过来就把和你结婚的那些事情都忘记了,记忆里足足缺失了六年的时间,不光是结婚之后,就连我们之间是怎么走到的一起我都忘记了,弄得自己像个残缺不全的人,对你更是只有童年的那些回忆。

“周伯别拿这种事情开玩笑,我现在要开会,有什么事回去说。”电话随即挂掉了,老管家转身一脸的为难,蒋爷爷冷哼一声,咬了咬牙恨铁不成钢的吼着:“再打。”

林晨话落看了一眼自己的三个兄弟,随即说道:“通知阳过来,天黑之前必须赶回来。”

脑海中忽然挥不去的往事历历在目。

当天的晚上二哥就回来了,回来就买了去巴厘岛的机票,全家都去了巴厘岛。

“林小姐要不要……”

然而,他来了,从容而那么直接的来了,我就只能选择欣然的迎接。

就是那个时候我听见四哥在一旁动了一步又顿住了脚步,让正假想着整个秋天的我回神慢慢的望向了传来熟悉脚步的声音。

清楚的记得第一次和蒋天送坐飞机去他爷爷那里我们就坐在机窗的位置上,而且也是天黑的时候,两个人虽然都不说话,但却一起看了很久的星星。

三哥起来就来看我了,还用手刮我的鼻子,就像是小时候一样调皮,总也逗弄不够我,以至于每次都要大哥数落他。

“她是聪明一点还是漂亮一点?”睡着之前我不死心的想多知道一点,早知道我就该早点问,说不定还有机会看看二哥心仪的人是个什么样子,现在是没机会了,总不能见面伸手去摸来摸去,就是摸相信也摸不出来长得什么样。

那一晚的我站在澳门最大赌场里,挥霍着蒋天送给我的两亿五千三百万,成了赌场里名副其实的丧门星,清楚的记得没有赢过一把,要不然我也不会认识秦文的弟弟了。

“医生,我去叫医生。”韩非起身朝着外面跑着,我转开脸寻着光的地方,试图寻找一丝光亮给自己,可寻到的却只有一片黑暗。

“一点不好笑。”我坚信是秦文在编故事骗我,而且他还是有预谋的编故事在骗我,所以转身就离开了。

“我们见过面?”经他这么一问我完全的没了反应,见过装傻充愣的,可没见过这么会装傻充愣的,装的跟真的一样。

听到蒋天送说我睁开眼看向了他,但他始终闭着眼睛,像是还没有醒过来的样子。

“我知道,你先走,晚点我过去找你。”我答应了蒋天送晚上过去找他他才放我离开,但那天的晚上我却没去找他,而电话差点给他打爆,结果第二天见面蒋天送就开始盘问我为什么电话没人接,为什么放他鸽子连电话也不打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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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哥走之前跟我说要是真放不下就回去,可要是放下了就再也别去想。

“我知道离婚的事情是我的错,没有事先确定自己的感情,可你们这么做就是对小夕好么?”蒋天送想要据理力争,却被二哥再次吼了回去。

“我去按门铃。”低头我看了一眼蒋天送扣住的手,竟有种莫名想要拉回来的冲动,就借口去按门铃,哪知道蒋天送竟带着我走了两步自己按了门铃。

“什么方不方便的,我说换就换,他要是不给你换你就告诉我。”蒋老太爷这话说出来我都想笑,也不知道他是故意曲解了我的意思,还是他真听不明白,听那话跟个孩子一样,说出来都没有五岁。

“行,等您孙子回来了我就跟他说,要他给我换个电视那么大的笔记本,到时候他要是不给我换我就告诉您,你收拾他。”我说着忍不住的笑,这要是电视那么大的笔记本,我还拿得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