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在一个很遥远的地方,那里山很高,水很清,一个牧童吹着口琴骑在牛背上,赶着一群羊……”

如同我与江景岩,如此折腾了这么久,再牵手时,各自对于感情有了更深一层的理解,而我在心智上也相对成熟了许多。尽管,在他面前我还是有点小性子、小无理取闹、小懒散,可是江景岩乐意见我这样。

我又跑出售票厅,到处有吆喝着去上海的司机,上车就可以走。只是价格是火车票,汽车票的好几倍,甚至都没安全保障,若是平时我肯定不敢坐,也不会坐。可是,此时,我只问了司机。

“江景岩,天黑了,我睡在哪儿?”

热烫的水从花洒中喷洒出来,落在我的皮肤上,不一会儿,浴室内的白汽升腾,我的身体渐渐变暖,心里波动难平。

然后,易云诚选了间我隔壁的房间,我是1125,他是1124,经理1126,我们住在一排。我们各自到自己的房间,收拾一下,记得以前和江景岩出差时,每次也都是住威克酒店。干净明亮温馨,这次再次住进来,对面或者隔壁不再是江景岩。

悲伤哽在喉头,我抬眸望着他,一言不,一迳的摇头,不是我生病,是你生病了。你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

“走吧。”见我为难,他没再多问,而是伸手拉着我出了单位大门,缓缓地向前走。他轻声说:“慢慢走,会好一点。”

“嘿!格格,不是看你长得丑我都不让你当伴娘。”他讽刺我。

“你叫十三妹,也整除不了。”尧凡把尧遥闯江湖的名字都想好了。

“小孩子都可爱。”只是尧凡给我的意义又多了一层精神寄托,或者治愈。所以我待他更不一般了。

走在二楼的长廊,余光中瞥见楼下一个英挺的身影,我全身一僵,目光一寸寸地移向楼下的那个人影。

“……”

2oo2年,这一年的特别可怕,带走了许多人,电视上报纸上,都笼罩在无声的恐惧与悲伤中。我也在这天高烧,一直不退。你和爷爷吓坏了,你没日没夜地守在我身边,不怕我是得了传染给你,你一直对我说没事,别怕,你会一直陪着我。直到烧退了,你才露出和煦的笑容,你很少笑,那是自爸妈他们离去后,你第一次笑,我清晰的记得。

“林格,别站着,过来帮忙。”妈妈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

一个星期过去了,江景岩没有如约回来。我知道江景桐肯定不会那么轻易地放他回来,说不定表白了呢,说真的,心里挺不是滋味的,但我更愿意相信江景岩,也不干涉他做决定。

我还未说完,江景岩突然把我紧紧拥入怀中,微颤的声音里夹杂着喜悦,我能感受到他的激动,“对,是我追的你,我喜欢你喜欢的不得了。你很好,一直都很好。嬉笑怒骂都是真实的你。”

“为什么你要穿他的衣服?”她又问。

女捂耳朵摇头:我不听我不听。

他试着松开手,我刚张嘴,他手指就指着我,我没嚎,而是埋汰他:“孔乐,你身材一点也没有江景岩好。”

“林格,你怎么来了?”

江景岩,给我点时间。

我看着两人相继离开,突然不知道这是在唱哪一出。江景岩在看我时,我有些尴尬,如实说:“她好像很不喜欢我。”

我握着手中的简历,有些微微地出汗,也许是我对这份工作充满期待的原因。一扇门时开时关,一个个男男女女6续进出,喊到我的名字时,我猛地坐起来,稳住,深呼吸了两次,放轻松。才缓缓地走进去。

“紧张什么?要做了吗?”他声音平淡的很,平淡的有点过头了。

几缕短落在眉心,顺着头有雨珠滴下,浓密的睫毛上也沾染着湿意,很漂亮的一个大男生,只是目光如蒙了一层薄薄的灰尘一般,模糊又有些落寞。

现在想想,像上辈子生的事情一样,可笑又有些甜蜜,我伸手抚摸照片上他的俊脸,眼睛,鼻子……曾经那样的高贵而又矜持,现在依然这样,不过,被我这个俗人,带得有些不得不沾点地气了。

“需要我帮忙吗?”江景岩突然声,我吓得啊了一声,端着菜就往客厅走,把他甩到后面。他一直嘴角含笑地望着我。

弓着腰,眯着眼睛,向我这边望,朗声问:“前面是不是大林家的格格呀?”

恋爱,是一件美妙的事情。会让生活瞬间变得五彩斑斓。

爸爸一见我哭,跟着眼圈微红的,安慰我说:“哭什么,爸就摔一跤,没事儿,别担心。”

“小乐子闭嘴。”

“不怪我!”我戒备地将此事撇得一干二净。

可是,现在他们两个同时在。这是一场男人与男人的战争,女人只是载体的其中一种。按此想法,我突然不对两人感到内疚了。别扭还是一点点的。

病房内,我半躺在床上。左右床边分别坐在江景岩与邵辛昊。江景岩长腿交替,一副骄矜的样子。邵辛昊十指交叉,低头注视着地面。谁也没有说话,安静到一根针掉到地上都可以听到。我颇为尴尬。

江景岩简单说了这么几句挂上电话。我识相地走出总经理办公室取来他的外套与领带。他亦恢复了平日工作的状态,按部就班地穿衣,打领带,接着走出办公室,他没再说话,我紧跟其后,进了电梯,站在他的身后,看着闪烁的数字,默不作声。

听他说这件事情,我的心提到嗓子眼了,敛息等待着他下面的话。

曾经冷眼看着明星的八卦事件,抱着看笑话的心态观看某个企业出现危机。又或者两者都曝出绯闻。此时才懂得,事不关已时,可以高高挂起。多大的事儿,在我们看来都不痛不痒,只是一个形容词,顶多让我们动了恻隐之心。

我真的哭了很久。累了。流不出眼泪了,泪水刷过脸颊,让脸上的皮肤干的有些疼。我伸手胡乱地抹了一把脸。站起身来,将包包扔到桌子,走进卫生间放水洗澡。

“恨!”我想都没想的回答。向前跨一步,到了三楼。

看不到他的表情,他的眼神,我才有胆说出这些拒绝的话,不是因为你长得让我心动,不是因为你有钱有势,不是因为你喜欢我……不是以上任何理由,我就非得喜欢你。我要的爱是我的怦然心动,不以任何人力而有所变动,纯天然的心动,像微风吹动心上的和弦,自然颤动,声。

我暗喜。

餐厅环境好,服务员长的漂亮,各个方面都不错。服务有礼貌地领着我们上了二楼,刚到二楼我就呆住了。靠窗而坐的白色衬衫的男子不是江景岩是谁,我拉着孔乐就要转身下楼。就这个念头,逃。

“江小姐好。”我向她点了下头。转而将手上的资料递到江景岩的办公桌上说:“总经理,这是你昨天需要的资料。”

我忍不住笑他。太保守了吧。开玩笑地笑着说:“总经理,拉你一下你就别扭,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都没谈过恋爱,女生碰一下就害羞地乱掩饰。真可爱呢。”说完我拿过他面前的餐具,用开水重新烫洗一遍。

“说。”他闭着眼睛。

现在想想,如果当时我没有冲进去,估计他要杀了我。如果我不接受什么总的敬酒,他估计会说我一点不懂得处世。所以说,挣点钱,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