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是银行转款,还自动封顶。当时那女人就哭了,嚷嚷道:“为了这三百万的单子,我陪客户睡了七次,你告诉我十万封顶!”

我还未来得及骂孔乐,就有这么一声飘进耳朵,抬眸望向江景岩,前一刻他还在看我,遇上我目光,他不慌不忙地转过去。这时,江景桐走了过去,很自然地要挽上他的胳膊,他伸手拨掉,江景桐一愣,随即垂下头,没说什么,与他并排先下楼。

其实我一直都看不透人的本质,当面对我好的人,我一直会觉得好。背后对我坏的人,我看不到,所以我也没觉得坏。

我满脑子里都是江景岩这个人,他悦耳的声音,他清澈的眼神,他温柔的吻,他的味道……直到现在回想起来,还觉得双颊烫,伸手摸了摸嘴唇,我霍然站起身,赶紧跑到卫生间,拧开水龙头,掬一捧冷水泼到脸上,这才算有片刻的清醒。

江景岩探究一般地看向我,像是不相信我会请他吃饭一样。片刻后正色说:“没有女生像你这样约我喝酒过。”

意识到这个想法,我不由得一惊,差不多同一时间,我已经做出了动作,赶紧推开他,逃出雨伞,他愣了一下。

我只得合上嘴巴。

不一会儿,书房传来“砰”的一声,像是很厚的书本被摔到书桌上的声音。

一种久违的熟悉与情谊在胸腔荡漾,尤其在异地他乡,显得弥足珍贵。感觉特别棒!

小王在楼下等了几分钟后,江景岩就下来了说了句,“这女人真重。”说完了还甩了几下酸的胳膊,接着让小王打车回家,明天报销。

我放心了,“那就好。”真怕一次睡过头,没有交代,就让江景岩饿肚子了。这会儿松了一口气,“谢谢,马上到月末了,你们准备一下这个月的用餐清单及票,送到景至,有什么事情直接联系我。”

江景岩从更衣室走出来,我伸手递上铁灰色西装外套,他接过穿上,又恢复平日里的漠然与倨傲,淡淡地说:“走吧。”

长期坐办公室,长时间忙碌,总算身体不太差,皮肤也不枯黄,勉强过得去。

他想让我打张茵。但是江景岩的爷爷不这么想,老爷子在酒会上见江景岩与张菌站在一起,才子佳人,十分般配,于是嘱咐我,若是两人有意,我也从中撮合撮合,适当时候有点眼力价。老爷子是江景岩的爷爷,比江景岩大,我自然听老爷子的了。但又不能暗地来,江景岩不是善茬,我从来不在他面前耍小心思。

记得有一次饭局,刚吃到一半,就被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闯进来,瞧准目标,直接拽着一个漂亮女生的头,又是贱货又是狐狸精的骂,多少人想拉都拉不开,她又抱着孩子。一点也不怪自己老公的事儿,直说着是狐狸精诱惑。

打开公寓的门,关上,摸索着墙壁开灯,将包包挂起来,径直走进卧室,从卧室里拿出从内到外的干净衣服,接着走进卫生间。把自己放在花洒下,视线里瞥见洗手台上杯子里红色的牙刷,心中一恸,再次蹲下身子哭了起来。

刚落座,几天来鲜少心平气和的爸爸突然温和地问:“一直住你们公司的单身公寓怎么不说?”

生这样的事情,辛昊先想到的不是与我联系商量对策,甚至没有想过要通知我,而是直接独自一人回来,陪在他父亲的身边,选择忽视我。是气我爸爸是罪魁祸吗?

下午的时候江景岩已经没有工作安排了,他竟然破天荒地好心地对我说:“反正下午也没事了,你早点回去吧。别忘了七天以后准时上班。”

江景岩刚一出场,不少人上来迎接,我紧跟在身旁。

“怎么了?”辛昊见我焉焉的,问。

林琳似乎看出了我的顾虑,抚摸着腹部,低眉望着,露出一个母亲温煦迷人的笑容说:“如果不是怀孕,我还真舍不得为总经理寻找合适的助理。可是,你应该能了解,一个和谐完整的家庭对一个女人来说再重要也没有了。自怀孕开始,我爱人便劝说我辞职了。来应聘的助理没有六十也有四十了。总经理总是一言否定。这两天,我看你很勤快吃苦,又细心,耿直,看着不突兀,很舒心,问及总经理时,他第一次松了口,点头说试试看吧。”

辛昊无视我渐长的怒气,平静地说:“林格,这里不是象牙塔,不是校园。约会时,你为了化妆晚来几分钟,没关系,有人等。你放朋友、同学一两次鸽子,没关系,朋友包容你,下次还是会约你出来。你答应父母的事情没做到,也没关系,他们疼你。可是,这里是职场,我们前赴后继是为了利益,为了生存。一分钟有一分钟的机遇。没人会为你的过失买单。他们完全可以按照合同来执行,和你们取消合作关系。”

那晚,我们没有相拥而睡。也没有立刻睡去。辛昊第一次背对着我睡,我不知他是睡着了还是没有。

辛昊无奈,赶着点儿要去上班,给定了闹铃,临走前一再交待再睡十分钟,十分钟后一定要起来吃早饭。

“为什么不给我一个机会?”他紧跟着问。

“恨!”我想都没想的回答。向前跨一步,到了三楼。

“有恨就还有爱。”他想当然地说。

我转过身,冷笑了一声,正视他,“辛昊,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他有一丝惊讶,旋即目光暗淡,片刻后,低声说:“林格,对不起,我很想你。”

我心头一滞,那么久了,突然被狠狠地揪了一下。呆了数秒后,转过身走到门口开门,却怎么样都找不到锁洞,视线开始模糊。防盗门被我弄得丁零响,我却怎么也打不开门。

“林格。”辛昊上前一把拉住我的胳膊,欲夺过我的钥匙,我狠狠地甩开他。

吸了一下鼻子,猛眨了几下眼睛,将泪水逼回去,却控制不住泪意,打不开门,我气馁地转过身看着辛昊说:“辛昊,我和你说实话,你真的伤我伤的很重。没有你,我有一段时间整夜整夜的睡不着,打一个已经停机了的号码,一遍遍的打,像疯子一样。

我有空就会去火车站回想我刚来上海的那一幕,我遇上几次小偷,被偷了两次手机,可我还是去火车站,我常常想,不出一个星期你肯定会联系我,在学校时我们吵架从来没过一天,你就会来哄我。

可是,这次我从白天等到晚上,从晚上等到白天,春夏秋冬都过去了,你没有出现……我到现在还怕黑,从你走后,我到现在每晚睡觉都开着台灯,整夜整夜的亮着,它一灭,我就睡不着,就害怕,我也不知道自己害怕什么。这一年多来,光台灯我就换了五盏,都是被烧坏的……”

“林格。”他向前一步紧紧地抱住我。内疚地说:“对不起。”

我承认有那么一秒我是贪恋这种温暖,异地他乡久违的安定感,熟悉的让我怀念,想为之泪下。

我任由他抱着,长吐了一口气,很平静地说:“辛昊,我们认识很多年了。高二时我在广播室认识你。大一时,我们开始谈恋爱。四年了,四年的感情竟那么脆弱,一丁点家庭纠纷,你想都没想解决的办法就判我死刑,你忘了我是为谁来上海的吗?对不起,这三个字是最不负责的开脱。”

我伸手拨开他的双臂,黯然地说:“不要再说对不起了。”我向后退了两步,转身开门,很轻易地打开了门。

“江景岩不是什么好人。”他突然说。

我推开门的动作一顿。却没有转身看他。

“你所见到的只是他愿意呈现给你的一面。搜或,,更新更快不管是商场还是情场,他看上的,没有得不到的。你在他身边应该知道,他逢场作戏时的温和与事后的绝情。他的完美很轻易去俘获一个女人的心,却一直单着身。你可以翻一下两年前的报纸,曾经有一个女员工为他自杀,他是怎么做的。“辛昊的话如同一盆冷水直浇在我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