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来自从进景至开始,我的言、行、习惯均是在江景岩的讽刺、打击下改变。我知道自己是个很容易膨胀,很容易就得意忘形的人,所以他的语言很大程度上是让我不要那么飘,可是,他喜欢我?……匪夷所思。

我一愣,会和辛昊和好吗?辛昊的意思如此明显。昨晚我没有接电话,他便了短信。问我好吗?我没有回复。

我结结巴巴地解释:“一般下雨天……我都……不喜欢打伞。车在前面,我先过去了。”我几乎是仓皇出逃。

“叫我景桐就好了,常听爷爷和景岩提及林格你呢,辛苦你一直照顾景岩了。”江景桐笑着说。

我心里一惊,这是怎么了?是因为我刚顶撞他,让他的威严受到侵害了?他又没说“对不起”三个字。有必要动怒吗?

“啊,孔乐,你怎么长这么高了?!”

小王没敢多问,早就想回家了。

“喂,你好,我是景至集团林格,我想问一下,景晟公馆十一栋顶楼23o1室今日的早餐七点三十分的时候按时送到了吗?”我快地说完。

他前面走着,我随后跟上。

我不以为然。古希腊人也太可爱了吧,这样就没罪了?

话毕,江景岩抬眸望向我,流利且条理清晰地说:“第一、张小姐穿得粉冰蓝色裙子是本公司夏季服装主打款。第二、星期天如果是烛光晚餐,你在旁边坐着算什么?请问,你手中拿着的文件又是什么?下次麻烦林助理再表意见之时,注意客观事实及措辞。提高职业操守。”他有些不开心,顿了一下。“第三、林助理不知道自己的薪水是从谁哪里领的?我是不是要为你的牵线搭桥做了份外的工作多付一倍的薪水?”

“它不是你的狗?”我脱口反问。

怎么就这样了?心痛一阵一阵的袭来,前一刻还好好的,甚至觉得他不重要,没有他我还可以活得阳光灿烂。这一刻又是那么难以割舍,没有他仿佛就没有了天一样。一切的未来都失去意义了。

江景岩刚将被关上,门外就传来妈妈的声音,“江先生,我们林格怎么样了?”

我在他心中还占有重要的地位吗?

可是,拨了两三个电话,辛昊都没接。手机落在办公室里没带回家吗?我没有多想,将手机放下,继续吃泡面看电视,接着洗澡,临睡前抱着工作内容及第二天江景岩次日的工作计划表而沉沉睡去。

他露出皮笑肉不笑的笑容:“你好……好久不见……”

回到住处,第一次我安安静静地坐在狭小的空间里,没有去打扰辛昊,让他陪我说话。而是埋头静静地思考。

试试看吧。他应该是不忍心你挺着大肚子工作吧。算是有点爱心。

“辛昊,你说那个余示联,一个大男人怎么可以这么没点涵养与气度?多大点儿事儿就这样叽叽歪歪,东西都吃到肚里才说不合胃口。有这样的吗?小家子气!成不了大事!”

“辛昊。”我喊了他一声。

辛昊接过我的行李,明白我的想法,安慰说:“暂时先这样,将就一下,不出两年,我们一定离开这里。”

选来选去,终于勉强来到这家餐厅。我狠狠地瞪他一眼,拔高声音,“你再看这不顺眼,看那不顺眼,把钱留下,我自己去吃。”

孔乐赔笑,“吃是人生大事,慎重啊。”

我不再理他,率先走进餐厅。

餐厅环境好,服务员长的漂亮,各个方面都不错。服务有礼貌地领着我们上了二楼,刚到二楼我就呆住了。靠窗而坐的白色衬衫的男子不是江景岩是谁,我拉着孔乐就要转身下楼。就这个念头,逃。

不想,刚转过身。就听到背后传来一道微冷的声音。

“林助理。”

我停住了脚步,掐着孔乐的胳膊,懊恼我们选来选去,怎么就选到老虎所在地呢。都怪他!

“林助理。”江景岩又幽幽地喊了一声。

没办法了,我硬着头皮转身,旋即绽放着笑脸,佯装现新大6一般,“啊,是总经理啊,好巧呢。”

江景岩悠闲地睨了我一眼,“过来坐。”

“不用了,我和我朋友……”

这时,孔乐耸肩拱了我一下,“他们是谁?男俊女俏,一起吃呗,人多热闹。”孔乐是唯恐天下不乱。

我狠狠剜了孔乐一眼。再看向江景岩时,他微蹙眉头。

“林格,一起吧。我们也刚到。”江景桐柔柔地说。

孔乐多想喜欢凑热闹啊,人家还未征求他的意见,他就劝我一起吃吧。我无奈。刚入座,孔乐一听江景岩的名字,立时双眼放光,上前双手握住江景岩的手,崇拜的不行。握的江景岩皱眉,敷衍地说:“客气了。”

我和江景桐坐在一边,江景岩与孔乐坐在对面。本以为会是尴尬的局面,毕竟大家互不相熟,再者,我和江景岩之间还隔了一层未捅破的薄纸,除了工作我还没主动和他说过话。出乎意料的是,孔乐自来熟,介绍认识激动一番后,他便打开了话匣子。不过,他说什么,江景岩都是一副面瘫的样子,不予理睬,倒是江景桐被他的抑扬顿挫的说话方式,偶尔的小幽默给吸引了。

饭后,小坐了一会儿。

孔乐基本已放得开了。看着我问:“格格你可记得,咱们班上的二胖?”

我点头。

“他高二时暗恋一姑娘,后来表白了,人家姑娘拒绝了。他失恋了,又不想和室友说,于是每天拨打11o,想找警察叔叔聊天,一个月之内打了近千次,第二个月警察叔叔就把带到派出所聊了两天,出来后也走出失恋的阴影。”

江景桐睁大眼睛望着孔乐,很新奇的样子。有这样子的事儿?孔乐轻而易举地又调起了气氛。

孔乐继续说:“还有那谁?王磊……”

“我知道!”孔乐还未说完,我就抢先回答。

话刚落音,桌子下面的脚就被踢了一下。我转头看了一眼江景岩,江景岩气定神闲地端着水杯喝水。

我识时务地将脚往后缩了缩。不碍你事行了吧。

孔乐继续说:“他前段时间还问你呢,说挺想你的。”

“真的啊?”我开心的不得了。“问我什么,问我……”呃,脚又被踢了一下。我继续往后缩。

“问你可记得他们了?有没有想他们?”孔乐问。

“记得啊,想……”啊字没说出来。

我的脚就被狠狠地踩住。我重重地啊了一声。

孔乐与江景桐同时看向我。

我讪讪地迭声笑:“想啊,想啊!”把啊字拖长音,脚下不敢动得幅度太大。伸手去拿手杯,借着喝水之际狠狠地瞪了江景岩一声,他倒一脸平静。仿佛踩我脚的人不是他一样。

转头看向江景岩,自昨天起,第一次主动和他说话。“总经理,你穿这么少,会不会冷?”

他单手握拳咳嗽了一声后,一副不想理我的样子,敷衍地回答:“还好。”

不想理我,干嘛踩我脚!

接下来,孔乐再激情四射地说什么,我都不搭话了。老老实实做个听众。

见我不再像刚才那样兴高采烈与孔乐互动后,江景岩微微伸脚勾住我的脚踝,不动声色地引导我的脚放回起初的位置,接着不再碰我。

从始至终,波澜不惊。搜或,,更新更快我的内心却是汹涌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