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这个想法,我不由得一惊,差不多同一时间,我已经做出了动作,赶紧推开他,逃出雨伞,他愣了一下。

他这算介绍了?等了半天,见他脸色铁青,并没有想解释我的身份。我尴尬地冲着眼前有些柔弱的女生挤出灿烂的笑容,以示欢迎,“你好,江小姐。欢迎回来。我是总经理的助理。林格。”

不一会儿,书房传来“砰”的一声,像是很厚的书本被摔到书桌上的声音。

而此时,看到孔乐,我突然脑中就回忆起了江景岩这段的话。我的记忆还停留在高中分别的那一天,孔乐个子还跟我差不多高。孔乐的记忆也是。当即我们就惊呼出来。

小王在楼下等了几分钟后,江景岩就下来了说了句,“这女人真重。”说完了还甩了几下酸的胳膊,接着让小王打车回家,明天报销。

将化妆包放到腿上,拧开爽肤水,倒在手心,拍到脸上,这时,电话已接通。我边说边轻轻地拍着脸。

江景岩从更衣室走出来,我伸手递上铁灰色西装外套,他接过穿上,又恢复平日里的漠然与倨傲,淡淡地说:“走吧。”

他当时语气平缓且流利地说了一个故事,说:“古希腊时有位名妓,费里妮,也有说世界第一模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很美。当时她被指控犯了不敬神之罪,收到法庭的传讯。审判时,她的律师希佩里德斯解开她的内衣,法官们看见她美丽的胸脯后,便宣告她无罪。”

他想让我打张茵。但是江景岩的爷爷不这么想,老爷子在酒会上见江景岩与张菌站在一起,才子佳人,十分般配,于是嘱咐我,若是两人有意,我也从中撮合撮合,适当时候有点眼力价。老爷子是江景岩的爷爷,比江景岩大,我自然听老爷子的了。但又不能暗地来,江景岩不是善茬,我从来不在他面前耍小心思。

“不知道。”他紧跟着回答。

打开公寓的门,关上,摸索着墙壁开灯,将包包挂起来,径直走进卧室,从卧室里拿出从内到外的干净衣服,接着走进卫生间。把自己放在花洒下,视线里瞥见洗手台上杯子里红色的牙刷,心中一恸,再次蹲下身子哭了起来。

想要什么就自己去争取,简单的语言简单的道理,却让我如醍醐灌顶,顿时醒悟,我这么消积地抵抗,等待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生这样的事情,辛昊先想到的不是与我联系商量对策,甚至没有想过要通知我,而是直接独自一人回来,陪在他父亲的身边,选择忽视我。是气我爸爸是罪魁祸吗?

滚了一会儿,稍微冷静下来,摸出手机给辛昊拨打电话,想告诉他这个好消息。我没日没夜的努力拼命,要得不过也就是大家的肯定,江景岩的认可,得之不易。

江景岩刚一出场,不少人上来迎接,我紧跟在身旁。

他的脚步一顿,顿了数秒,转了个角度,大概是看向我,只是我不敢抬头。

林琳似乎看出了我的顾虑,抚摸着腹部,低眉望着,露出一个母亲温煦迷人的笑容说:“如果不是怀孕,我还真舍不得为总经理寻找合适的助理。可是,你应该能了解,一个和谐完整的家庭对一个女人来说再重要也没有了。自怀孕开始,我爱人便劝说我辞职了。来应聘的助理没有六十也有四十了。总经理总是一言否定。这两天,我看你很勤快吃苦,又细心,耿直,看着不突兀,很舒心,问及总经理时,他第一次松了口,点头说试试看吧。”

回到家中后,我一肚子苦水都说给辛昊听,就差没把余示联家底给骂穿了。

那晚,我们没有相拥而睡。也没有立刻睡去。辛昊第一次背对着我睡,我不知他是睡着了还是没有。

我呆呆地望着,蓦地,眼睛里涩涩的。怎么会这么狭小这么寒酸。

“是。”

“茄子是素,那肉沫茄子就不是素的吗?”我又问。

“……是。”江景岩勉为其难地回答。

我虽长期跟在江景岩身边,但身份导致我们的相处方式一直都是上司与下属。在我的认知里,他是位称职的领导者,如果说我曾经投入工作的时间是18小时,那么他一直都是全部的时间。所以,他有这样的成就,站在金子塔的顶端,亦是实至名归。谁的成功都不是随随便便的。

今天,这顿饭大约是我们次以平等身份的进餐。

尽管江景岩还端着自己,在到达二楼我放开他的胳膊时,他故意掸了掸西装上的皱褶,像是对我说“那么多人看着,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我忍不住笑他。太保守了吧。开玩笑地笑着说:“总经理,拉你一下你就别扭,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都没谈过恋爱,女生碰一下就害羞地乱掩饰。真可爱呢。”说完我拿过他面前的餐具,用开水重新烫洗一遍。

“谬论。”他将头偏到一边,我却捕捉到了一抹红晕,悄悄地爬上他的脸颊。

我八卦心一起,将杯子里倒了一杯水,放到他面前后,小声问:“总经理,你是不是真的忙得一次恋爱都没谈过?”

“无聊。”他瞟了我一眼,不屑回答,端起杯子,抿了一口。

八卦的心可不是这么容易就退潮的,接着更小声地问:“总经理,你是不是喜欢男人?”据说同性恋者一般情况下双方都长得很漂亮。所以他长那么漂亮……

“咳!”他差点被水给呛住,抽了一张餐巾纸,擦了一下嘴巴,抬眸看向我:“你是男人?”

呃……我摇了摇头。我是女人啊。

正好,服务员上菜,这个话题就此打住。我这颗八卦的心再继续下去难免不会惹他生气。笑着问:“江先生,要不要喝酒?”

“你会耍酒疯。”

“那你会吗?”我问。

江景岩沉默了一会儿,“我也会。”

“那我们一起疯一次呗!”

“好!”

他的干脆,我的放得开。我们对视而笑。

整个吃饭时间,我都十分的活跃。曾经甩了我的男人又回来找我,我觉得解气!江景岩被我辣到了,我开心!我终于可以独立,不必依附任何人,凭着自己的双手,在感情与经济上都可以自由,我骄傲!

我说了很多话,一起曾经的趣事,江景岩耐心很感兴趣地听着,不时问。和他解释其实我除了得过体育项目的奖状外,还在初一时候英语全校前五呢,不过老师奖状的时候忘了我而已。我去要过,老师说那只是形式,不必在意。后来我英语成绩就不好了。

江景岩说:“哦,我误会你了,原来你得过两个奖状。”

“嗯!”我用力地点头,“所以你不能看不起来我。”

他轻笑出声,“好。”

听着他笑声,我的心情也随之好起来。

我虽喝了两杯酒,但是很清醒。江景岩亦是。从饭馆走出来,绕过弯是一条笔直的小径,微风幽幽地吹着,两旁树影婆娑,看着路灯拉长的身影,听着前方呼啸而过的车子辗过马路的声音,说不上来的沉寂与放松。我对着路灯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回身对身后的江景岩说:“总经理,马上就到夏天了。”

他抬头看向天空,又环顾了四周。

“秋天的时候是一层秋雨一层凉,春天是一场春雨一场暖。其实啊,上海的春秋也没有明显的分界线,别看现在还穿着毛衣,转眼脱了羽绒服就会换短袖。”我笑着对他说一些有的没的。有些惬意,美景美色,难免醉人。

他向我走近了两步,“你喜欢夏天?”本就声线低,声音悦耳,此时经他低低的一问,真是要命啊。

“嗯?”他反问。

我笑着点头,“我就是夏天出生的,有没有觉得我骨子里热情似火啊?”

他静静凝望着我,直言:“没有。”

“……”我略尴尬地说:“其实,好像也没有热情似火啦,一般般。”这人怎么不知道迎合人心呢。说话太直接了。

我解释说:“是夏天值得怀念的东西尤其多,毕业季啊,上课时趴在桌子睡觉被老师逮到啊,夜晚的星星会尤其漂亮,白天的天空是四季中最蓝的,还会有蟋蟀的叫声。”想到蟋蟀,我就想到了以前暑假住在奶奶家的趣事,满是憧憬与怀念。蟋蟀成了我童年不可缺少的记忆。“夏天的树叶最茂盛,最怕冬天,冷的……。”

他突然伸手抚过我额头的垂下来的丝。我即刻本能地噤声,他的手指微凉,绕过我的耳朵,轻轻摩挲。

我抬眸看向他如水的眸子,骤然紧张起来。

他拉住我的手,握在手心,微微垂,气息佛过我的脸颊,离我越来越近,直至他的脸颊擦过我的脸颊,稍稍偏,吻上我的嘴唇,我心里一惊继而是无法抗拒的温软与酥麻。搜或,,更新更快他抚住我的后脑,压低声音,在亲吻空隙,低缓而清润的声音,“以后每个夏天,我都陪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