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醒了!”刘三在一旁,道。此次周卫国受伤,刘三十分自责。他是周卫国的警卫员,却在周卫国受伤的那天晚上请假去了市内。

“算了,你小子。”桂永清失笑,周卫国这小子的来历,他虽然不是很清楚,但也明白,肯定不会简单,否则,年纪轻轻,少将旅长,虽有战功在内,也不会升的如此之快,“那明日,小鬼子也肯定要吃一个大亏。”

“可今天不是不打仗吗?”萧雅反问道。

“是!”一名士兵敬礼道,然后发报去了。

这个世界,因为周卫国将日军欲屠城这件事公开,各地参军的热情高涨,特别是南京城。

“是!”

“你也多吃。”周卫国给萧雅夹了块红烧肉。

“好了,先回指挥部。”周卫国道,随即问方胜利,道,“电报的事儿如何了?”

“那么,会议结束。”周文说完,招呼了一下徐虎,道,“虎子,去准备2套小鬼子的衣服。”

受伤也就罢了,自淞沪会战起,原主周卫国,没错,就是原名周文的周卫国,精神一直紧绷着,从淞沪战场撤退后,遇到了劳军的父亲,周继先,日日不敢忘父亲教导:倭寇驱尽日,我儿还家时,虽然到了南京后,部队已经有了休整,而且还扩编,甚至周卫国此时年纪轻轻已经是上校团长,可,忧思在心,脑海中甚至无数次推演过南京保卫战,胜负各半。连日劳累,加上被炮击震晕,导致了原主周卫国精神虚弱,周文的精神入主身躯。

“嗯,小心点,镇江现在也是敌占区,遇到鬼子,就撤退,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和鬼子战斗。”周卫国点点头,道,“现在兄弟们都有伤,又疲惫,不是鬼子的对手。”

“知道了。”

一路上,周卫国所部,都是照着人少的地方走的。如今,周围地区大部分日军都在南京城,他可以稍微松口气,又不能放松。

所有人都不知道,周卫国要去哪里,可周卫国是他们的团长,旅长,是他们的头儿,自然是他去哪儿,其他人就去哪儿。

镇江,在南京的东部,周卫国的撤退路线,是反其道而行之。大部分国军撤退,是从挹江门出来后直接渡江,而后西去,而周卫国,一路从南京赶到镇江,基本见不到日军的踪迹,虽然此时镇江也已经是敌占区,但毕竟,才沦陷没有多久。而且,镇江已经十室九空,1937年12月8日,镇江沦陷。随即日军在镇江大肆屠杀群众,屠杀伤兵,焚烧房屋,史称镇江惨案。

在镇江这边渡江,会更安全。

“卫国,我们何时渡江。”方胜利问道。

“在镇江与扬州之间的扬子江上,有一座江心岛,叫世业洲,是长江中下游的大洲之一。而且河床稳定,是一处难得的良田。最重要的是,岛上人烟稀少。”周卫国道,世业洲,也就是世业镇,是长江上的江心岛之一,而且直至后世,人口也才一万多人,“岛上农业、养殖业资源丰富,是我们暂做修整的一个好地方。”

“之后呢?”

“之后渡江,寻找部队。继续打鬼子。”周卫国道,其实啊,此时他已经想脱离国军自己招人打鬼子了,作为一个后世之人,还有系统伴身,周卫国,并不怕什么,国民党之腐败,已经到根了,所以周卫国选择退出。往东,再北上,找一个可以发展的地方。

“好。”方胜利点点头,没有问为什么不与大部队集合一起撤退的话,他相信周卫国。甚至,独立旅的几个高层都没有问,周卫国在独立旅,拥有绝对的话语权与众人的信任。

又过了约1小时,徐虎报告道,“旅座,沙堵港到了。”

周卫国睁开眼睛,道,“全体下车。”

“卫国,你小心。”萧雅道,她一路上没有怎么说话,因为是撤退,所以气氛很沉重,她也不知道要怎么缓和这样的气氛。她可是知道,独立旅就剩下这300多人了。

“嗯。”周卫国点点头,在刘三和徐虎的帮助下,下了车。

周卫国看着眼前的300多人,精神稍微好了些,此时已经是12月13日的晚上8点多了,车子虽然颠簸,可比起战地上,要好许多了。

“兄弟们,接下来,我们会在对面的江心岛上休整2天,然后渡江,寻找部队,继续打鬼子。”周卫国低声道,“我们从上海,到南京,一直在打战,可是我们都输了。输了没什么,我敢说,整个中国,打死的小鬼子,就属我们独立旅最多。”

“从预一团开始,到现在的独立旅,我们没有退缩过!”周卫国声音变大了一些,“我们是输了,可是抗日这场战争,才刚刚开始,我们还没有失败!我们现在是战略性的撤退!小鬼子比我们强大太多,你们怕吗?”

“旅座,我们不怕!”有人立即答道。

“对,我们不怕,干他娘的!”又有人答道。

很快,所有人都怒喊道,“我们不怕!”

“没错,我们不怕,我们几千弟兄,在天上看着我们呐!”周卫国狰狞道,“所以,我们一定要给他们报仇!”

“报仇!报仇!报仇!”

……

世业洲,十几条船靠岸,船上下来300多人,都穿着百姓的衣服,只不过背上背着枪。

“老乡,多谢了。”刘三对着划船的百姓道,又拿了几个银元,给了百姓。

而周卫国,看着眼前这一片土地,也终于放松了一些。这里,并不是什么战略要地,甚至人烟稀少,而且野草繁杂,如今是深冬,世业洲内大片的芦苇长的甚至有人一般高,无论作为燃烧的材料还是保暖的杂物,都是很好的材料。

“胜利,虎子,带人去找个干燥一些的地方,准备扎营。这里芦苇很多,晚上可以拿来当床垫。卫民,三哥,你们和一部分战士去打点野味,弄点吃的。”周卫国淡淡的道,此时的他,脸色有些苍白。他身上的伤口虽然经过处理

,可也才过了1天,就一路颠簸着来到这儿。刚刚将军装换下的时候,伤口已经裂开,军服的棉衣内满是血色,然后萧雅又给周卫国处理了一下伤口,心疼的萧雅直哭。如今独立旅剩下的300多人里,就周卫国的伤最重。其他重伤的战士,都自愿留在了阵地,为他们断后了。

“是!”众人领命而去,留了10人在周卫国身边。

“卫国,你还好吗?”萧雅看着周卫国的脸色,虽然她因为是夜晚她看不太清,可她明显能感觉到周卫国说话费力。

“我没事儿,一会儿休息好就好。”

“旅座,我背你走吧!”一名长的高大的战士,道。

周卫国点点头,道,“好。”不是他不想撑着,而是,实在撑不住了。然后,周卫国在这名战士背上,就放松下来,就合上了眼睛。

……

1937年12月14日凌晨5点

萧雅醒来,却见旁边的周卫国面色通红,十分痛苦。

她一惊,摸了摸周卫国的额头,“卫国,卫国。”

她是声音惊醒了刘三,刘三道,“弟妹,怎么了?”

“卫国他发烧了。”萧雅道,“三哥,你能让战士们烧点热水吗?然后你帮我一起看看,卫国的伤口。”

刘三赶紧道,“好。”随即吩咐人烧热水,又帮着萧雅将周卫国转过身,查看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