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砚皱眉一推,良辰又落到了他的怀抱,“我带你去客房。”

一切都盘算好,良辰却现了一个大问题,她想不起那场一夜情到底是怎么生的,按理说整个剧本都在她的脑子里,但她只想的起日期就是最近还有梁砚喝醉。

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金黄色的余晖停了一抹在天边,映得天美得温和。凉风徐徐,树上的树叶跟着沙沙作响,就像是一曲美妙的乐章。

良辰一直觉得人伤心的时候就让他一个人待着,安慰只会让他更加意识到自己悲惨,总得来说她认为安慰是无用功,所以脑袋里根本没有安慰人的存货。

打开冰箱——

邪魅总裁被伤害到了自尊心,后果当然是严重的。

没想到两人之间先开口的竟然是乐菲菲。

要是她做过什么坏事也就算了,可是她夏良辰从小脾气就十分的好,在学校的评价都是学习认真成绩好!尊敬师长团结同学!在公司的评价人缘也不错,除了不大喜欢亲近人这个毛病,也没有什么大问题,怎么就遇到这种当女配抢男人的活?!

凤国的律法规定,男子若是无所出,则妻主死便陪葬。原主身形滚圆,虽然纳了许多夫侍,但都没有真正的行房,最多只是睡在一张床上唠嗑而已。

想起这件事,良辰紧绷的精神一下子都放开了,上个世界的乌龙事应该不会重演了。她刚记起原主有许多老公的时候就不由得摸住了她的肚子,那滚圆的肚皮,却真像有了一个要临盆的孩子。

幸好只是胖而已,她在这些世界穿越始终只会是一场梦,爱人、孩子这样的牵挂要是有了,她也会在前期感觉不深的时候扼杀在摇篮里。

因为这个念头,脑海不期然冒出梁砚的脸,系统评价时竟然说他爱上了她,这怎么可能别说他们只相处了半个月余,他还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就知道了“她”怀有身孕,怀着别人的孩子追求他,以他没有安全感的性格,这么会就把心放在了她的身上。

“儿啊!儿,你这是怎么了?”半坐在床边的宴意见良辰目光呆滞,一句话不说,像是在想些什么东西,心头一跳,立刻大叫道。

“快快,快去给妻主把大夫叫来。”

良辰的思绪被打断,目光便转向了他们……

虽然在原主的记忆里看过一遍,但自己亲眼看到,就是另一种视觉冲击,这些男人,一个个绫罗绸缎,裙罩加身,原主生着重病,这些人却还是大红大绿的颜色穿在身上,头上的簪子步摇多的吓人,她看着都替他们重的慌。

若只是这样就算了,让良辰打冷颤的是他们一个个都涂脂抹粉,眼泪一下,妆花的不能再花,一个个堪比鬼怪。

“别哭了。”一屋子“鬼怪”还着“嘤嘤”的哭声,让她鸡皮疙瘩都冷出来了。

“妻主,奴家忍不住。”其中离她最近的一人矜情作态,声音哽咽,扭扭捏捏的想往她身上爬,寻求安慰。

便是那么粗重的身体,良辰也吓得往里闪了一下,忍住心里的嫌恶,学原主的怜香惜玉,尽力平和地说:“你们先去梳洗梳洗再来”

那男人被她的闪躲气的跺脚,却听她的话和旁边的人一对视,这些人大概明白自己现在是什么模样,尖叫一声,立刻跑了出去。

没有他们的遮挡,这屋子里的全貌完完全全展现到她的眼前。

良辰强忍嘴角的抽动,这就是原主自命比女皇宫殿还豪华的屋子?

这屋子除了金碧辉煌,已经没有其他词可以更简洁的概括了。

布幔是清一色的金黄色,地上的瓷砖也是镀金的,那些座椅杌凳的物件也都蒙了一层金,摆设不是珠玉宝石镶嵌的玩意,就是玉镶金。偌大的卧室竟然一件朴素的古董字画也无,往下一望,这原主是到底有多爱金子,连鞋子都没有放过,是金面绣元宝的短靴。

皇家御用之色便是金色,从这个屋子的装饰,良辰理解了原主记忆里女皇十分喜爱她的话了,这些明黄没有治她斩,真是对她的放纵。但到底不想管,还是喜欢这可得两说。

原主的记忆让良辰理解了肥肠满脑这个成语的含义,记忆简单的令人指,除了好就是坏,而且还没有什么明确的评断标准,看的惯就是看得惯,看不惯就是看不惯。

唔……头脑简单,四肢肥胖。

不过幸好是这样,她接收原主的记忆,脑子也没有错乱,因为实在是没有什么大是大非影响认知的理论思想。

“我的儿,你这是在想什么?”

咦……这里竟然还剩下了一个。

一张梨花带雨的小脸,脸上未着脂粉,却白净似雪,湿漉漉的眼睛,让人不由得深陷,比她在现代见到过所有的阴柔男人都要美。

目光刚触到那人,良辰先是怔了一下,才笑说道:“小爹,我没想什么。”

看到良辰醒来,宴意的帕子揪了又揪,大夫明明都说九死一生了,叫他们准备后事了,她怎么又醒了?

而且刚刚见她眼神模样,没有大病的迟钝,反而让他有一种她变精明的感觉。这种感觉怎么要得,幸好才看到他就对着他呆了,只要她心里面有他,他就有法子让她永远都是一个傻瓜。

宴意心里不屑地撇了撇嘴,面上却还是一副温柔,“儿,你才醒来有哪里不适吗?”

良辰刚刚呆愣是因为惊讶原主对她小爹的强烈感情,这……这不是**吗?

原主爹早逝,王爷娘怕没人照顾她,就续娶了原主爹的庶弟,却没想到原主她娘没几年又因为意外去世了,就只剩了她和她小爹宴意,还有宴意的女儿夏良画。原主是顺位继承人,自然继承了王府,成了王爷,而宴意这个小爹也变成她最亲近的人……

重要的是原主觉得宴意是个好人,还对他产生了不该有的感情,只是原主没有察觉,而在良辰看来这个小爹分明是个坏人,就想把原主给捧杀了,好让他女儿上位。好不容易原主中毒了,大夫说她活不了了,可又换了一个瓤子醒过来了,良辰猜想他现在心中一定气得要死吧!

良辰这厢整理记忆,而旁边的宴意可慌神了,他这个儿子可从来没有忽略过他,难道昏睡的时候听到什么了,宴意被自己的猜想吓得颤抖,他能在王府作威作福,不过是靠着她罢了,要是她一气恼,说他苛责嫡女,他嫡亲的女儿从来都不跟他一条心,到时候不会有一个人替他做主。

“我的儿啊!你总算醒了,那奸医硬说你活不过今晚,爹的眼泪都流干了啊~~”尾音拉的那是凄凄惨惨戚戚,良辰一时不查被扑了个满怀,肥胖臃肿的身体像不倒翁一样摇了两摇,一低头就看到宴意斜倚在她的怀里,红唇微张,娇媚可人,一副任人采撷的模样,察觉她呆望着他,温温柔柔地摇了摇她的手臂,像撒娇一样轻喃,“辰儿,你没事我什么心都放下了。”

良辰握紧双拳,控制心里的冲动,心中不禁大吼:原主真是一个色魔!

“小爹你这样可不是让女儿愧疚吗?小爹你快去休息吧!你看你眼下都有青色了。”

“啊。”宴意立刻摸上了眼眶,若不是靠这双美眸,他也不能从良辰她娘那骗回一个女儿,现在青不美了,怪不得哄不了他这个色继女。

“你小爹这样是不是就不美了?”宴意眨巴眨巴眼,柔声询问。

简直是要酥是个人!良辰冲他安抚地回了一笑,“小爹你怎么样都美。”

笑归笑却忘了自己换了一个瓤子,不是那副不错的皮相,在宴意看来就是一个大肉球学翩翩女子温润一笑,不止恐怖,而且还色眯眯地猥琐。

宴意表情僵了僵,生怕面前这尊神被自己蹭出了火,又担心现在的姿态不够美貌,抚了抚头,假装不经意的站起,“辰儿,你没事就好,爹还有一些事,等下再来看你。”

待良辰点头,就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良辰摸了摸下巴上软软的肥肉,她现在的样子难不成堪比牛鬼蛇神?

说不好奇自己的模样是假的,良辰见门边立的一个壮丫头,微微一回忆,就叫道:“顺旺,你把铜镜拿过来。”

“是。”

在原主的记忆里,这丫头沉默寡言,偶尔还拦拦她强抢民男,若不是是爹留给原主的贴身丫鬟,原主早就把这丫头给卖了。

古代的铜镜,想把人照清楚是不可能,但至少能把人的大概轮廓照出来。

透过周围的金墙金地良辰大概知道了这次她的身形,一个可以当从前的她三个。透过铜镜照出来的模样,仔细看竟然和她原本的模样差不离多少,只不过放大了无数倍。

放下镜子,良辰见顺旺还站在床边,一个胖子一直对着镜子端详自己,怎么说都有点奇怪,想了想便对她说了一句,“我大病一场,看着是不是清减许多?”

这句话让顺旺摸不到头脑,便抬头看了她一眼,思量片刻,说道:“王爷依旧是有福之人,并无清减。”

一排乌鸦从头顶飞过,面前这个人应该是在安慰她,但她怎么就觉得那么的不高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