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熟悉,顾和光对她的才能突然有了几分兴趣。

年轻的医生摇摇头,他一个男人怎么会随身携带这种东西,但瞥见小姑娘一直在摸脑袋的纠结样,他叫住正要往外走的护士,用冰岛话问她借。

黑黑瞳的年轻人扬起脸来,微微一笑,这个笑在晨光里为他清俊的脸庞镀上一层暖调。他用冰岛本地话回道:“早上好,阿托纳太太,需要我载你一程吗?”

秦珊消失的第三天,有一名船员在吃早餐的时候,莫名地把空碗递了出去,惯常随意讲:“小厨师,帮我再加一碗。”

秦珊身畔传来一身凄厉的惨叫,她吃惊地望过去,眼前的景象让她魂魄几乎飞去一半。那根黑色触手的尖端一瞬间如花盛放!分裂成六瓣尖锐如同毒蛇信子一般的小触手,将大块头希瑞斯的半颗脑袋都包裹进去!紧接着,大触手波浪般猛晃一下,就以一种疯狂的力道将希瑞斯掼摔在地面,嘶得往马桶方向极拖拽!与此同时,还如同蛇吞一般将男人一点点往自己的触手里吞咽……

是的,只持续了短短二十秒。

像大不列颠这般不重视饮食文化的国度还能因为食物打仗,纯属罕见。

直到此刻,左侧的住宿舱里才稍微有了点反应,传出悉悉索索的套裤子的声音,紧接着,群居寝室的大门被一把推开!一个大块头像扑面砸来的大球那样,熊扑蹦砸到奥兰多身上——

秦珊主动要求揽下遮阳工作,却被银青年一口回绝:“你个子太矮,而且你那个角度撑伞很容易有阳光泄露进来。”

北,弗瑞:昏睡一段时间+补充过血液能量后,完全清醒过来,自己挥职业水准,替自己把两条大长腿里的子弹取出来了。不过还需要一周时间,双腿才能恢复直立行走。ps:依旧是被人形态的黑狼背下楼的。

秦珊没办法让自己不去看他,虽然她能感觉到颊边的空气浮躁而炽热,也清楚地知道自己这会一定脸红的不像话,可是她还是忍不住,想要去悄悄地,偷偷地,去窥探对面的男人一眼——

完全堕落成家犬的英俊黑狼,一被召唤就屁颠屁颠跑到了金人类的身边,它虽然是四肢朝地,但大脑袋竖起的程度要比奥兰多还高上半个头。

室外的气候是暮夏,为了完美地保存好尸体,房间里的温度差不多控制在左右。秦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长裙,毫不御寒的衣衫让她浑身冷,像是结了冰,稍微动一下都会感觉到酸痛。但是,坐以待毙不是办法,秦珊只能小心翼翼地从陈尸床中央地带挪了下去,因为旁边两位“已亡同胞”的床位都和她挨得特别近,手臂和大腿的动作稍微大一点都可能会触碰到他们,这样只能换来更大的恐惧……

秦珊赶忙揉了揉它手感松软的大脑袋以示奖励:“真乖。”

他面前的大屏幕显示器上有画面亮着,是赛车类游戏,neerspee最新推出的shit,采用的是头盔视觉。会有左顾右盼的自然动作,紧急刹车时的前倾点头,以及车内真实的引擎轰鸣,能够让玩家更加身临其境。

沉默,许久的沉默。

他依旧没有撒开那盘狗粮。

那天舞会厕所里的狼人。

秦珊撕下纸笺,比照着上面的英文,将一个个小纸袋和真空包装掏出来检查里面的东西是否齐全。

一庄园蛇精病,秦珊按亮电视机,继续局促:“……好的,她们回来的时候,你一定要告诉我。”

挥中学历史知识的时间到了,秦珊缓缓说道:“这你就不对了,英国君主史你比我了解。都铎王朝的第二任国王亨利八世,他好像就把自己所有的情妇都娶作王后扶上正室宝座了吧。”

哒,司机先生按下车钥匙上的后备箱按钮。

“遗体我会直接扔进后备箱。”奥兰多这么回道,径自走到秦珊对面的长椅坐下。他打开阅读灯,男人笔挺的眉骨和鼻梁瞬间被点亮,灯光将其附近的小空间也涂成一团昏黄。

两只尖耳朵转了转:“也许吧。”

奥兰多居然还会弹钢琴,他还可以更帅一点吗?====》我地菩提老祖诶我男人也太他妈俊太他妈燃太他妈狂炫酷拽吊炸天了吧!====》呃,突然好想撒尿,扛不住了……

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还在毫无保留地喜欢着他,死皮赖脸地黏腻着他,是不是很可怕?

“一种形式主义的报复,”奥兰多捏着手里的高脚杯:“香槟是我要来的,真正意义上全部属于我,分你一杯只是在尽孝心。倘若你没有一丝真心相待的意愿,我会让你一滴都得不到。那个中国女孩是,霍利庄园也是。”

然后,她的唇瓣贴着温柔的毯子内侧动了动,讲出两个字。

亲密接触の计划是不是进展的太顺利了……秦珊难以相信,心生怀疑,她悄悄往后瞅,只见奥兰多并没有朝着自己走来,而是去了另一边的流理台,从木质刀具架面上取下一根小型的水果刀,接着才往这个方向逼近……

像是启动了什么奇妙世界的开关,面前的一大片阴暗墙面突然间变亮,蓝色的光如水一般倾倒,整间屋子,仿佛沉入了两万里的深海,梦幻之境。

大理石壁炉内燃起温暖的火焰,头顶的水晶灯流淌光彩,桌面的白色瓷盘,金色烛台都被镀上迷人的色泽,家仆一一为所有人斟上红酒,空气里浮动着令人沉醉的幽香。

“……”秦珊想了想,感情这东西本来就很虚无飘渺,她找不出什么具体理由:“大概因为他长得好看吧……”

拐弯抹角这么久,秦珊终于能问出心中最大的困惑:“那么,奥兰多这么久都不在家里,谁承袭了爵位?”

秦珊:“……”

秦珊突然想起什么:“我爸妈呢?你把他们杀掉了?”

秦珊的父亲十多天没有剃须,他看上去形容落魄,像个穷苦的流浪汉;大哥和二哥也好不到哪去,尤其二哥,他性格天生直爽,经历过这么多天的囚禁,此刻看上去沉默寡言了许多。秦珊被安排在她妈妈身边,她握着女人的右手,一下下用拇指捏压着她掌心,这是一种用来缓和紧绷神经的方法。以按摩的方式,表达安慰的本意。

奥兰多显然也无法忍受下属们飞来横去的“秋波”,他慢吞吞解开防毒面罩的扣带:“我要品尝。”

秦珊继续介绍打法,边展示着出牌的模式:“四到八张的同数值牌为炸弹,炸弹之间以数量压制。单张最普通,就是单牌,两张一样数值的则是对牌,以此类推,三张牌,三带二,三顺,三连对。五张连续单牌是顺子,同样花色的顺子就是同花顺,四王就是四张大王小王,什么牌型都能压。还有,在一组的,不到万不得已,最好不要压自己人的牌。”

奥兰多像海豹那样击了两下掌:“原来短腿动物这样跳跃,头一回见到。”

被唤名字的浅金发少年两臂紧紧贴在身侧,像军人那样直起身来:“船长,请您发问!”

其实这种柠汁烤鱼应该用锡纸包好,放进烤箱里调好温度,烤制出来的最好吃。露天烤鱼肉,秦珊是第二次尝试,前一次是小学参加夏令营的时候,曾用柠汁烤过秋刀鱼,也是野外烤制的,味道还可以。

操,于是,秦珊怒开小宇宙,连滚带爬,尤其在厚沙堆里,她连类似蛙泳那种,“蹬腿借力蹭”的方法都用上了,好不容易在三分钟内赶到救生艇附近,她忙发挥最后余力,饿狗看到骨头般,一把抱紧救生艇船锚碟锁,嗷呜,不准走。

帐篷里面只剩下一个人,和一只大蚕蛹。

她惊恐地发现,洞口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堵上了。

一缕海风飘过,被孤立的船长大人重新躺会斜椅,他的感觉并不好,很不好。

下属:“好的,船长!”

“不想。”

一声枪响像是按下静音键,瞬间掐断鼎沸人声。

秦珊看着他专注认真的样子,重重嗤了一声。

“你要买什么?”这世界上很少有陪女人逛街还具备高度耐心的男人,我们的船长大人不是异类,很快他就觉得百无聊赖。

秦珊:“……”

胖达问:“它又来了?”

秦珊从瞭望台下来,肯特还是紧紧跟着。

“想得美,”奥兰多语气骤冷,随意挥挥手:“随便来一个人,割掉她半根小指。”

因为少女从头到尾都在哭,不停地抽泣发抖,负责看守她的船员起了一丝怜香惜玉之心,架在她两肩的手下力量也不由放松了一些,却没想到前一秒还在瑟瑟颤动的女孩会突然做出这样大幅度又快速的动作!

“她在船上。”

“噢,我懂了。金屋藏娇,一定是。”

“也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