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去出差的?”吕姿嫈愣愣的看着她,半晌之后才以有些怀疑的口吻开口问道。

“就算没说错,你也用不著讲的这么明白,我已经在后悔了。”她看了她一眼,哀怨的说。

吕姿嫈想了想死党的另一半,又回忆起上回跟王怡君到gaypub去玩时所看到的景象,不由得同意的点了点头。

哀怨的哈啦妹

小小的脑袋瓜里瞬间闪过一堆奇怪的问题,这就表示书友会并没有镕想的那么简单…

“不要每个月都要我催了才给。”祁烨接过卷宗时说。

“是。对不起。”

接著他微微的侧身,看向另外一名下属。

“小林,我上星期交给你那份案子你做得如何了?”他问。

“已经和对方达成了初步的协议,但详细的情形还需要进一步的会议讨论。”被点名的林加俊马上起身报告道。

“你待会儿到我办公室来。”

“是。”

轻轻一颔首,他的目光再度转向,这回被他盯上的是进公司两个多月的新同事,名叫黄耀文,因为顶著双硕士的头街,上头似乎有意重用,故虽然刚进公司不久,所负责的工作却比其他来了一两年的人更不简单。

“黄耀文,我要你评估新加坡和菲律宾的商机,你做得如何了?”他问。

“报告协理,关于…”

当黄耀文滔滔不绝的报告自己的进度时,从祁烨走出办公室的那一刹那问,便目不转睛的注视他一举一动的吕姿嫈,终于失望的收回视线,委靡不振了起来。

一丝不苟,有条不紊,严肃却不高傲凌人、颐指气使,标准她所认识的祁烨协理的样子,一点不一样的地方都看不出来。

她一直以为在他们俩发生了亲密关系之后,他多少会改变一点,至少一点笑容、一点得意、一点恋爱中人的样子,但是什么都没有,他仍和以往一模一样一板一眼的,甚至也跟平常一样,在没事时绝对不会多看她一眼。

为什么会这样?她是他女朋友耶,而且昨晚他们才刚共渡了他们的第一晚,他怎还能麦现得如此镇定,不像她光听见他的声音就会心跳加速,就会想因昨晚的一切,包括他压在她身上时汗水淋漓的样子。

昨晚…噢,昨晚,她从来都不知道男人的胸膛枕起来是那么的舒服,不知道他们有力的手在抚摩上女人的身体时会变得这么温柔而性感,虽说现在网路世界早已发达到让那档事再无任何神秘或令人期待之感,相反时只让人觉得恶心,但是她必须承认,他让她彻底的改观了。

他的吻、他的手、他的一举一动…天啊,光回想就让她浑身发热,忍不住的想颤抖。

昨晚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对她而言都是期待的,她的心就像是被一根看不见的绳悬挂在半空中一样,紧绷到最高点,直到高操那一刻的到来。

现在回想起来,她不记得当时是不是有忍不住的尖叫出声?

有吗?有吗?有吗?下会吧?她不会做出这么丢脸的事吧?可是她当时好像…

“喂,姿嫈,你在发什么呆,协理在叫你。”

在同事用力的拉扯中回神,吕姿嫈茫然的抬起头,一抬头看见的就是祁烨的那张黑脸。完了!

“你到底在搞什么鬼?”他瞪著她沉声责问道。

“我…”

“公司可不是花钱请你来发呆的,你要搞清楚。”他以严厉的口吻打断她说。

“对不起。”为什么他就不能对她好一点,一定要用这么凶的口气跟她说话?

“对不起有什么用?”他冷然的看着她,丝毫不为她脸上的歉意所动。“同样的错误一错再错、一犯再犯,你到底在想什么?如果你真那么不喜欢这个工作,不想做的话,现在就马上离开,明天不用再来了。”

虽说祁烨平时是有那么一点严厉,但是却从来不曾说出要人走路的重话,四周顿时响起一片抽气声,吕姿嫈则是震惊的瞠大双眼。

他冷冷的看她一眼之后转身,头也不回的朝办公室走去。

吕姿嫈呆若木鸡的坐在原位上。

“快呀,快去向协理道歉说你以后绝对会认真工作,快去呀!”一名同事倏然将她从椅子上拉了起来,推著她说,然后一只手换过一只手,全部的人皆有志一同的将她往前推去,转眼之间,她竟已被大夥推到了协理办公室门前。

“进去呀。”站在她身后的同事轻推著她催道。

吕姿嫈站在紧闭的办公室门前,一动也不动,她仍处在刚刚的震惊之中。

马上离开、明天不用再来…他是当真的吗?

好过分,他怎么可以这样说?怎么可以在经过昨晚之后的现在对她说这么狠的话?任何时候看见她在打混、发呆的时候,他要说这种话她都不介意,但是为什么偏要挑在这个时候?

好过分…呜…好过分…

“姿嫈你先别哭,快去跟协理道个歉,我想他一定会原谅你的。”

“我也这样觉得,快点,你快点进去。”

她霍然摇头,然后转身背对他的办公室。

“姿嫈?”众人不解的看着她。

她用力的吸了下鼻子,然后用手将脸上的泪水抹掉,强颜一笑。

“与其浪费时间来跟我道歉,不如用这些时间去把工作做好。我想,我若进去道歉的话,协理一定会跟我这样说,所以我还想是回座位上去工作比较实际。”她说。

众人呆愕的看着她。

“你说的对,协理的确是会说那种话的人。”林加俊若有所思的点头道。

“嗯,那就快回座位工作吧,反正他刚刚说的是『如果不想做,现在马上离开』,那么只要你现在不离开,不就代表你想要这个工作不是吗?”张成志解析道。

“没错、没错,这样解释就对了,千万不要自己吓自己知道吗?”王怡君轻拍著吕姿嫈的肩膀安慰她。

她点头。“我到厕所去洗把脸,你们快回座位工作吧,否则待会儿魔鬼出来的话,下一个被叫『马上离开』的人说下定就换成你们。”她开玩笑的说。

“我们才没你那么衰咧。”

说是这样说,大夥还是乖乖地走回位子坐下工作。

吕姿嫈走出公司,定向楼梯边问的厕所,一走进厕所内,她一直强忍积压在心里的泪水马上绝堤而出的流了下来。

她不想哭,一点也不想哭,可是眼泪却不由自主的流下来。

“大混蛋,说什么喜欢载根本就是骗人的,骗人的。”她拉著滚筒卫生纸,一边擦泪一边自言自语的哭道。“如果真喜欢我,才不可能这么对找;如果真喜欢我,就不会半夜不告而别;如果真的喜欢我,就不可能摆出什么事也没发生过的模样;如果真的…喜欢我…”

心酸酸的,喉咙涩涩的,眼眶里的泪水像不用钱似的,拚命的往下滑,让她手中的卫生纸湿了一截又一截,换了一段又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