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黑影似乎对自己这次的偷袭并不满意,用力甩头撕扯了几下。韩忠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自己手腕上的肌肉纤维,在这猛烈的撕扯中迅速的断裂,在这电光火石之间,韩忠果断做出了选择。他奋力一跃,调整好了自己狼狈的姿势。扭腰摆胯,右腿如鞭。朴实但有实用的踢出了一脚侧鞭腿。

“吧唧吧唧”的声音再次打断了宇文阐的思绪。他支起身子,看见被绑的严严实实的仇墨善正如同一条蠕虫一样费力的想要爬出车厢。而那奇怪的声音正是他移动时发出的声响。

在众人僵持的这段时间,城门口的行人都开始陆续靠近了过来,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看着一群如狼似虎的大人围着两个柔柔弱弱的小孩子,不禁开始指指点点了起来,现场逐渐变得嘈杂了。

“那就是说现在唯一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只有王伯了?”仇墨善回过头去,对着手下命令道:“来人,将王伯带回山庄治疗。待他醒来,立即回报。”

…………

翻开杜比鸟的翅膀,阿二皱了皱眉头。整个翅膀被连根切断,靠着一层皮的连接,翅膀才没有断落下来。看着眼前从此告别蓝天的比度鸟,阿二一整恼怒。

“她难道?被点穴了?”宇文阐思量了一下回复到。

余光见到墙角的两人相继离开,郑昊松开了紧绷的弓弦。如同自言自语的说道:“他们走了。”

郑昊将树枝笔直的插在地上,观察了下树枝在阳光下的阴影。然后用力深吸了一口气。轻轻的将扇形的大部分区域擦除。接着继续对宇文阐解释道:“从经纬度来考虑,中午这个时间太阳在空中的位置,那就可以大致排除这两块低纬度的地方。然后现在是秋天,但体感温度明显低很多,再加上空气中湿度较高。结合以上的推论,我们大致的位置应该在太原附近的山区里。”

夜色中一个散发着无尽威压的身影,挡住了两人逃亡的道路……

“这不是没事回来了吗。”宇文阐耿直回了句。

“那是否继续封锁城门,因为这些天的封锁,城中已经开始怨声载道了。”士兵把心一横继续问道。

“吁。”杨素安抚了半天,好不容易让马匹安静了下来,随即他目光如电般直视着贺若粥。但贺若粥一脸严肃,没有一丝退缩。

他有些尴尬的看着一脸闷逼的阿珠,商量般的说道:“那个,姑娘啊。既然你也是受人指使,那我们就此别过吧。后会有期啊。”

杨素用手指对着窗户纸轻轻一戳,透着小洞往外观察了一下。接着他转过头来对着两人低声吩咐了起来。

正当郑昊犹豫该如何安慰时,自己的左手飞速的挥了起来。

“夫人!”“娘!”卢俊义挣扎的想要爬起来,但被身旁的人一脚踢在小腿上,立马又跪了下去。而另一边的灵儿,看着直流的母亲,似乎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屁股座在了地上。

郑昊晃了晃脑袋,似乎想甩开什么。但似乎并没有什么结果,他认真的继续问道:“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看着面前青砖白瓦的围墙,似乎一眼都望不到头,门口两只石狮子又雕刻的栩栩如生,无不彰显着张家曾经的辉煌。但此时对比身后的花红酒绿,面前寂静异常的“张府”又显得如此的阴森可怕。

郑昊懒洋洋的回复到:“还不是,被你们两个那股,封建迂腐的酸臭味给熏醒的吗,我巴不得能多睡会儿呢。我发现自从跟了你,我就没睡过一天好觉。”

黑衣人并不答话,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死胡同中。给予她的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回到万和镖局,要么从面前唯一的入口处杀出去。

“啪”的一声,薛匡手中的茶盏瞬间粉碎,瓷片伴着茶水洒落一地。薛匡微微一笑,甩了甩手。故作镇定道:“看来这茶,是喝不成了。那到时再见吧,不用送了。”

他努力的组织着语言,希望圆回自己的话,一旁的灵儿发现了郑昊的尴尬,立马机敏的帮他解了围:“之前看日天小兄弟的穿着,应该是富贵人家的孩子吧,他可能对于金钱没有什么概念。郑昊你说是不是?”

本来还在为毁了别人重宝而互相埋怨的两人,心中一喜。原来是内有乾坤啊,两人一边想着,一边捡起了透明的婵娟。

林中的一个火堆上,煮熟的开水在不停的冒着热气。不远处,达摩正如同一座佛像一般,打坐练功。全身隐隐的流淌着金光。

打开话匣子的郑昊,回想起小时候看的那些武侠。略带憧憬的继续问道:“那我们什么时候有空,去拜访下少林,武当之类的武学泰斗。至少去学个一招半式防防身?”

“但愿如此吧。”听着灵儿的回答,郑昊不禁有些唏嘘。

远处的薛匡随手从身边的尸体手上拿了一把满是缺口的长刀,在他看来这把武器已经够把眼前的这些残兵败将杀个干净了。“叮”的一声,他腿上的箭杆应声而断。他拔出了腿上的残片,伤口处瞬间血流如柱。薛匡并没有管近在咫尺的灵儿他们。而是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如同一头嗜血的野兽般,走向了倒在地上的宇文阐。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灵儿身侧闪过了一个高大的黑影。铁牛后发先制。正所谓枪出如龙,一点寒芒先制,急速的刺向了薛匡左肋要害。

而在灵儿肩上,如同一根海草一样晃来晃去的鄭昊,心中又开启了吐槽模式:“小姑奶奶啊,老子都二十多了,我可是死过一次的男人,说出来不吓死你。”

“help,help。。。。”鄭昊一边有气无力的呼喊着,一边寻找着可以充饥的任何活物。

众人先是一愣,紧接着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嘈杂声。充满了各种悲呼,撞地声,撞墙声不绝于耳。

语罢,宇文阐再也支撑不住自己还幼小的身躯,倒在了阿珠的怀中。但他右手,仍然捏着胸口的玉佩,怎么也不肯松开、像是在害怕被夺走什么。只有玉佩还散发着摄人的光芒和淡淡的温热。

郑昊露出了一个不满的表情,瞥了离露霜一眼,傲娇的说道:“医学至理博大精深,岂可坐井观天。”

离露霜被说的一阵尴尬,心中有些气恼。但转念一想,郑昊所言其实并无不妥。而且确实是自己自尊心作祟,才从心底里不认为,郑昊那天马行空的话语是正确的。知书达理的她侧过身来,微施一礼,满脸通红的说道:“先生教训的是,是小女子唐突了。还请先生莫要怪罪。”

郑昊摆了摆手,大方的说道:“哈哈哈,无妨无妨,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虽然,脸上装的快上天了,但其实他心底还是在直打鼓。毕竟如果对方,真要问什么深奥的医学问题,自己这个医学白痴,哪里会知道答案。自己所说的,只是一些现代人,人尽皆知的常识罢了。

孙思邈忽然“噗通”一声跪在了郑昊面前,也不顾马车的颠簸,“咚咚咚”磕了三个响亮的响头。一脸认真的说道:“请务必收小生为徒,将此等医学盛典传授给在下。”

郑昊被这突如其来的五体投地大礼吓傻了,张着下巴半天说不出话来。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后,才发现自己似乎装过头了。他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药兄,不用行如此大礼。我其实也只是略懂皮毛而已,要真要说对于医学的贡献,没有几个人能够和药兄相比啊,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但不管郑昊如何好说歹说,孙思邈就是执意不肯起身。看着郑昊如何都不肯收自己为徒。他心中不禁焦急了起来,一边继续磕头一边说道:“小生自知愚钝,入不了先生的法眼。但还请先生给与小生一次机会,千万不要将小生拒之门外啊。”

郑昊看着一心求学的孙思邈,心中一阵无奈,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想了半天,只得投降般的点了点头,说道:“行了行了,别磕了。地板都快被你磕出洞了。我收!我收还不行吗。”

孙思邈听到郑昊的话,激动的手舞足蹈了起来。要不是那一丝理智还在,差点就要冲过来抱着郑昊狠狠的亲上一口。看着激动的像个孩子似的孙思邈。郑昊心中微微一暖,非但没有将他看轻,反而对其的敬佩之感油然加深。眼瞅着都三十好几的人,在面对医学知识的时候,并不倚老卖老,反而不耻下问。甚至为了学得学问,向一个孩子拜师学艺。可能就是这种对于医学,永远保持着婴儿般纯洁的精神,才成就了未来妙手回春的一代药王吧。

就在这时,马车忽然停了下来。外面传来了没有丝毫温度的声音:“下车。”

“那个,我母上说,不要相信坏人说的话。”郑昊弱弱的卖着萌。

“叔叔是好人呀。快下来,叔叔这有糖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