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先生下足了功夫嘛,只见过一次,第二次见就能说出她的身份,你是不是存了什么心思呢?”

从沙上起身后敲了敲自己酸疼的臀部,除此之外两腿间也不好受,不由想到狂乱的一夜,心中顿时燥热、羞怯无比,她严重觉得这屋里呆不下去了。打电话跟赵金枝说了声要过去吃饭,那边赵金枝挺高兴的,直说她有口福了,今天煮了螃蟹。

闻言韩眠气得咬紧了牙,双颊涨红恶狠狠地瞪着他,他笑着直起身子对上她饱含愠怒的眼眸,啧啧有声道:“生气了?”

外面的日头极好,她摊开手遮在额前挡住了阳光,不是道是不是躺着的时间长了,她觉得浑身无力,慵懒地想睡觉。听着韩煊负气的话她微不可见地扬起了唇角,很快又收敛了起来,一脸正色道:“从这个月的房租里面扣。”

闻言韩煊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他双手抓着椅子的边缘坐正了身子,刚才堂哥的话差点儿让他滑到地上去,现在这是什么情况,他那个无所不能阴险狡诈的堂哥在被女人逼婚吗?刚才还觉得两人都很苦命呢现在他倒是有点儿羡慕他了。

韩煊伸手抓了肩头的毛巾擦着半湿的头,他一步步朝她走近,眼底有着揶揄,“晚上总有时间吧,请你吃晚饭。”

韩眠对自己的穿着很不在意,她把沫沫送到他手里拉了拉自己的衣服,抬起头看向他说道:“这衣服我就在家里穿穿,你带沫沫过去,我……还有事儿就不过去了。”

下午时分韩煊开着车只身一人出现在店里,他一进来小夏就笑着凑了过去,“姐夫。”

韩煊对于睡觉的位置安排很不满意,两人中间隔着一个孩子连手都牵不到!他半眯着眼思量着沫沫得什么时候才能消停了睡觉的时候他正不停的动着他小肥的身子,掀开眼帘看见他正在偷喵自己。

韩煊笑笑,便带着韩眠转身走了,可还没走出几步就被半路杀出来的秦茵把人给劫走了。好不容易逮着机会韩煊把韩眠从秦茵那儿拉了回来,一脸的怨念,本想展现一下大男人保护小女人的高大形象时,哪知那女人在那一群女人堆里混的还真是如鱼得水。

毫不犹豫地,她一脚踹了过去,可那一脚踹下去后她就后悔了……

韩煊没趣地摸摸鼻子,转着身正准备出去。

她第一反应就是他感冒了,以前沫沫这样的时候也喜欢踢被子。急急地走到床边去,柔软的床榻陷了一下,曲膝坐在床边上,她推了他一把,“醒醒。”

韩煊早饭吃了一半的时候韩眠红着脸进来了,他端着牛奶杯子立在她面前,双眸泛着精光,“怎么了?”

“是的。”

“你们家那么多人,谁不是把你捧在手心里疼着的?”

到这个时候韩眠不再装聋作哑了,她喝尽碗里的汤,带着声响把碗搁在了玻璃矮几上,惊得韩煊和赵金枝齐齐看向她,她扫了他们两人一眼,“我不是他请的保姆,没必要一天二十四小时陪在身边。”

“就这样?”韩煊瞄了眼自己身上的病号儿服,他可从来没穿过这种衣服招摇过市,这走出去撞裳得多厉害啊!

这边韩煊竟然有些紧张了,在他含蓄地回答之后赵金枝满意地点了点头,“年轻人嘛,有很多工作机会的,不急,慢慢来。”

“没了。”

郑茗韵说到做到,整个上午她都坐在客厅内,看上去像是在打时间其实是在堵着大门口。中午吃饭的时候老爷子直拍手说她的主意好,一个不够的话再加上他,一顿午饭韩煊算是食不知味。

“韩煊啊,我都那么直接了你还跟我装傻,他最近积极吗?”

“不是。”他辩解道:“真的看着眼熟,我以前肯定见过。”

瞿清看他一下子愣在那儿了,满是好奇地循着他的视线看去,一个带着小孩儿的女人,蹲在卖鱼的摊贩前挑挑拣拣,那小孩儿正伸着手进盆儿里去抓鱼,玩儿得还挺高兴的。

这一夜韩煊带着一身伤回了大宅,出来喝水的韩老爷子乍一看孙子这样吓得把杯子都给掉地上了,连拐杖都没拿他走到他身边盯着他看,又急又气。

“这么有信心?”

这一夜,她失眠了……

小夏呵呵笑了,有点儿心虚地摸了摸鼻子,“也没多少,我问你啊韩姐,他是不是就是沫沫的亲爹呀?你看他那么有耐性地陪沫沫玩儿,唉,真是个好父亲的楷模啊。”

“没丢什么吧?”他隐含着关切问道。

“我送你。”韩煊积极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不然你还要等车。”他一边说的时候还和趴在她肩头的沫沫做着鬼脸,听到他“咯咯”笑声他的眼底尽是温柔,“沫沫,要坐人的车吗?”

她不自在地咳嗽一声,低垂着眼帘走了过去,刚想开口的时候就听见他说道:“我先回去了,你早点休息。”他四下张望了一下,然后摊开一只手另一只手在上面比划着写字的动作,“有笔和纸吗?”

他拿了帽子重新戴好,“说。”

“你从不吃回头草。”

“我不是保守派,而且我也很喜欢孩子。”

话题又是不了了之了,她早早地关了门,竭力想甩掉跟在她后面的人,公交车来了她第一个冲了上去,坐下来以后透过窗户,那人竟然在含笑着和她挥手,心里又是一阵火恼。一路上心里的感觉都像是踩在云端,有些晕乎乎地不知在何方。

“不好意思,本店小本经营。”她打断他,“那种昂贵的咖啡豆买不起。”

“人!”

沫沫从没见过妈妈这么大的火,小脑袋缩在妈妈的肩头,偷偷地看着人,年纪不大,却很懂事,似乎已经知道妈妈为什么这么生气了。“妈妈……”他讷讷出声,“是我要跟他走的。”

骄阳似火,他顶着烈日站在街道上,眼神正灼灼地看着前面不远的咖啡店。店面不大,却很起眼,因为它的名字——水火不容。

“妈妈进去把杯子洗了,等一会儿我们就能回家了。”

他支着门框懒懒回身,“大哥有何指教?”

她匆匆接了过来,然后道了谢,转身间突然撞进一双带着笑意的眸子内,然后她看着那人慢慢地敛了脸上的笑容皱起了眉头。

“哦,妈妈,你往后面走,我要扔这个。”沫沫举着可乐的易拉罐在她面前晃了晃,韩眠依着他往后退了几步,弯低了身子让他把易拉罐扔进了垃圾桶里。余光看见她等的公交正往这边驶过来,她忙催促道:“快点儿,车来了。”

岳母大人,韩眠不理我,有酒吗?给我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