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喝。”他把吸了几口的牛奶塞进她的手里,起身拍拍手然后把吸管送进她嘴里,“约了楚烨去打球。”

闻言他一愣,“你去我公司了?”

摸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她站在窗前看着楼下的车,忽然亮起的车灯让她一惊,匆匆放了手中撩起的窗帘便往浴室去了。

他最后看她一眼,不急才怪!

韩煊回头冷哼一声,他押着她抵在车门上,看着她的眼神带着愤怒恨不得将她撕了,“她要是名女我就是好青年,说不定还能领奖。”

“快走,晚了有你好看的。”

韩煊犹豫着没有回答,该怎么说呢?当他知道的时候有点儿欣喜有点儿怜悯,总之很矛盾的心情。想着她孤身一人带着孩子,没有男人的依靠他们可能随时被欺负,昨夜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吗?

“等你什么时候把家里收拾干净了在打电话给我。”

“什么事儿?”

他觉得自己是个很大度的人,请已经分手了的女朋友的儿子吃东西,还耐着性子和他聊天,心里很想为自己这种情操拍手叫好,可视线却不能自主地落在眼前的小东西身上,那个小小的、鲜活的生命是她的儿子,曾经他也以为他们会有儿女的,现在那个孩子是她和别人的,这种感觉真不好,韩二少不喜欢了。

其间,韩煊一直安静地站在旁边,看到爷爷投过来的视线他有些尴尬地偏过头去,怪别扭的韩哲榆有事儿要先离开,他让载韩煊过来的司机送他们回去,自己带着另一个司机先走了。

“爷爷,我那是工作。不把她们安抚好了谁给公司卖力赚钱?”他还要接着说便被韩哲榆挥手打住了。

“老头子呢?”

沫沫的视线从妈妈笑眯眯的脸上移到她的手上,很是理解地眨着眼睛,“哦,是这个啊,去吧。”

“汽车?”

小夏支着身子对她小声说道:“韩姐,我看见都肿了,要不我去给拧块热毛巾?”

“别管他。”

这不是韩眠第一次说了,小夏不依不挠道:“这个可是你甩上去的,可惜了帅哥那张脸了,都不能见人了。”

“不能见人最好。”

“哇!韩姐,你怎么这么狠心?”嘴巴虽然这样抱怨着她还是挨近了身子,朝她眨了眨眼,“你们以前是不是在一起过啊?”

韩眠心里一声低咒,掀开眼帘看着她,“听到多少?”

小夏呵呵笑了,有点儿心虚地摸了摸鼻子,“也没多少,我问你啊韩姐,他是不是就是沫沫的亲爹呀?你看他那么有耐性地陪沫沫玩儿,唉,真是个好父亲的楷模啊。”

她控制不住视线又看了一眼,神情莫测。

“韩姐,要抓住机会啊,这年头好男人不多了。”小夏叹了口气道:“我一同学,脚踏三只船,气人的是那三只船还不知道,那男生都成我们班的神级人物了,其他男生对他居然很崇拜!唉,这年头还没进社会的都学会了花花肠子,我还真怕我进了社会找不着好男人了。”

看她那一副无奈的样子韩眠轻笑出声,她宽慰道:“好男人是要去挖掘的,到时候眼睛放亮一点儿还是能找到的。”

“但愿如此。”

韩煊在被韩眠数落得一文不值后连着几天都遭受着冷眼待遇,上次突然唐突了之后他也不敢再有什么大动作,后来再去她店里的时候都是下午,上午他也乖乖地进公司去处理事务,有时候忙不完了就把文件全部带过去,沫沫问他在干嘛他就说在写字,然后小家伙也嚷嚷着要写字,父子两个对面而坐,一个批文件一个涂鸦,气氛融洽。

浮梦’是c市有名的欢场,震天的声响,妖冶的舞姿,还有形形□的男女。男人受伤的时候除了喝酒就是喝酒,韩煊被毫无进展的关系折磨到内伤了便喊了秦朝几个人一起来喝酒。

他晃动着杯子里金黄的液体,脸上挂着他熟悉的笑容,围着的几个人并未现他有什么异样,他还是那个玩世不恭的韩二少。

几个人喝得正高兴的时候突然有个喝得半醉的客人跑来拼酒,那人也是这里的常客,秦朝心眼儿坏,占着人多欺负人家一个人,还玩儿得不亦乐乎。

等到那人踉跄着步子要离开的时候秦朝一把拉住他,指了指韩煊道:“跟我们都喝过了还有他呢,得跟他喝了才能走。”说着他起身把那人的杯子倒满,“喝了,不然不给走。”

那人颤巍巍地拿着杯子,傻傻地盯着韩煊瞧了会儿,猛然摇了摇头,口齿不清道:“不……不跟他喝……我……我要走了……我……不跟失恋的……人喝……嗝……”

“哈哈!”闻言在座的人除了韩煊其他都毫不掩饰地笑了出来,秦朝盯着他看了片刻觉得很有道理,满是佩服地拍拍那人的肩,“你一定有第三只眼,怎么我们都没看得出来呢?”他笑着回头对着其他人问道:“你们瞧出来没?”

“没有。”

几个人有意打趣韩煊,酸了他几句后纷纷坐到他身边去,他有点儿苦笑不得地看着他们好奇的表情,“一个喝醉酒的说的你们也信?是你们跟我处的时间上还是他了解我?一个个大脑都装什么了?”

“切——”一群人见他表情坦荡顿时觉得没了意思,又纷纷散去。

原本站着的醉汉突然伏低了身子,一手撑在沙背上一手指着他的脸,“真的,我也失恋了,我懂你的心情。”说罢那人拍了拍他的胸膛,“兄弟,爱情真他妈……的狗屁不值,爱的时候就百……百般温柔,不爱了就面目可憎。嘘……我告诉你……其实,女人爱的还是钱,哈哈……”

看着摇摇晃晃离开的人,他抹了一把被喷了不少口水的脸颊,收回视线的时候正好对上一群人笑得奸诈的模样,他清咳一声故作镇定地端起酒杯凑在唇边,“那人肯定是失恋了。”话落见他们还盯着看,他也不再废话,一饮而尽杯中的液体。

接下来的话题便是一阵围着他转的,几人旁敲侧击总想问出点儿什么。秦朝好几次眼神示意他自己快要忍不住吐露真相了都被他瞪了回去。

“秦朝,你以前整天跟他腻一块儿的,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吗?”

“我?唔……我想想,我最后一次跟他一起是好多天前了,我只知道他说窝边草比不上回头草。”

“这样啊……”几个人眼神交流后笑嘻嘻地问道:“那肖露露是窝边草还是回头草?”

对于韩煊曾经迷恋过肖露露这件事儿,大家都是知晓的,在他们圈儿里也不是什么天大的秘密。

“窝边草吧,他不是没吃吗?没吃就不能算回头草了。”

“啊!我想到了!”有人突然惊喜道:“在肖露露之前不是还有个吗?那个该是回头草了吧!”那人洋洋得意道,丝毫没有察觉到秦朝恨不得立刻藏起来的胆怯。

几个人一合计,一锤定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