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悲惨的我啊!阿离在心里悲情嚎叫,呃,也不全然在内心里嚎叫,实际上她人早愤慨不已地双脚扎着马步,仰长脖子,对着天空又大又圆的月亮,张大嘴,大口地无形地做狼嚎口型。

阿离神偷奸笑得好不得意,黑暗中,小小的身子慢慢蠕动,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趴下。

噼里啪啦一大堆有的没的似是而非的歪理,却教人无从辩驳。

“好。”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她在这里吃的好,而且私底下也偷偷藏了不少,哪有不好的道理?!

只不过抢人都抢到他小仲王府上,真是不要命了!——易仲皱起眉头,为那人的不知好歹,更为了阿离的不暗事。真是内忧外患啊,他才离开多久的光景,她竟如此大本领乱闯乱进了幽泉阁?想到先前阿离落水的样子,那双漆黑的眼珠子,透过氤氲,水润过似的,分外妖娆却又无辜地紧紧揪着他,那付模样就像被主子遗弃的小畜生,说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他的心有说不出的不舍与钝痛。

阿离住的房间离幽泉阁有一段距离,加之一身**的衣裳,易仲生怕阿离旧患未好,又添新疾,吩咐美女给阿离换上干净整洁的衣服。阿离这才知道美女同志叫做水弛,是易仲请来的贵客,住入府中快三年了,一直在幽泉阁深居简出,算是幽泉阁的半个主人。

“你是谁?竟敢乱闯这里!”美女轻蹙眉头,不耐烦地又问了一遍。

一刚一柔两把声音同时响起,前者被激怒了却不知道怒向何处,后者可怜兮兮兼泪水汪汪。

“我说我不喝药哦!”阿离重复一次,同时在不字上面加重了语气。

“好啊。”神经大条的她听不出任何弦外之音,只管纹丝不动地继续伏在他膝上。

哼,他会用美男计,她不会用美女计吗?

生病期间,病人情绪起伏会比较大,有人在旁边陪着是件好事。阿离如是想。

如果不是泛红的耳根很没义气地泄露了他的心情,她一定被他平淡的表情给骗过去。古人就是太迂腐守旧了,她又不是衣不蔽体,里面还穿着一件呢,只不过叫他帮忙系几根绳子而已,犯得着脸红耳根赤吗?

失神?易仲轻蹙起眉头,这个无意的自问让自己陷入万分为难的境地,初见面时他会为那张妩媚的娇颜而迷惑,但绝对不会轻易失神,从何时开始,他面对她时会失神呢?

蹙眉,鼓腮,扁嘴,怒瞪,斜视,浅笑,露齿笑,怎样的表情怎样的妖娆,从骨子里开始迷惑人心。

“啊!”蓦地,她想到一个十分非常极度严峻,严峻到足以影响她今次的问题。“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