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言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冷宸,我知道你一直爱着艳秋,这三年从来没变过。”未妶抽抽鼻子,沉痛地说道。

“妈!”未妶头痛地抚着额头。妈妈从来不关心她是不是会受伤,就只知道要她听话,要她讨好冷家人。冷家是很有权势,像冷启山那样的高官是她做修理工与清洁工的爸爸妈妈高攀不上的。她跟冷宸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没有门当户对,所以她变成被孤立的那一个,连家中的亲人都不站在她这一边。

听到冷宸的呼唤,未妶的嘴唇微颤,她忘记跟楚御风继续斗嘴,像溺水的人抓住浮木一样抓住他的手,脆弱地含着湿冷的眼泪:“带我走!”

未妶觉得被他碰触过的地方像被火烫到,她尴尬地退后一步:“冷宸是我丈夫。”

楚御风捏着酒杯的手指有些用力,他吃味地看着被未妶抱住的冷宸,嘴唇不自主地抿紧。他昂头一口喝干杯中的红酒,把酒杯递给服务生,就要走向舞池。

楚御风再退一步就会贴在门板上,他索性不再后退,反而重新走到未妶面前,嘿嘿地笑道:“你别那么吝啬,也分点空间让我待会儿。”

冷宸把史艳秋扯到腿上,化被动为主动,狂野地吻住史艳秋。

“对!”冷宸无法说谎,在史艳秋面前,他就只是一个陷入爱情海的痴狂男人。

楚御风诡秘地笑道:“我爷爷就我一根独苗,他舍不得。”

“因为这是你的钱。”男人得意地笑道。

“楚总,我们从北非购进的那艘俄罗斯退役的航母已经运抵港口,高司令来秘电,说代表军方向您道谢。”一名助理恭敬地坐在楚御风身边,将最近的情况报告给他听。

冷宸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理智地告诫自己不要去理会,可是他的心却不受控制地行动起来。“小林,这份稿件有些问题,你再去整理一遍。”

还没遇见过这么不懂人情事故的女人,让他热脸贴了个冷p股。

未妶淡淡地叹了口气。因为有冷启山的关照,冷宸在外交部混得很好,吕淑萍为了把冷宸弄进外交部,当年拿了重礼去找她的老同学,某高官的妻子,所以在这个家里,冷宸的事业最重要。只要他提起工作,她就很懂事地不再打扰他。

看到未妶在洗衣服,他走过去站在她身边,轻柔地说道:“我帮你。”

“也未必。萝卜青菜各有所爱。说不定你的他就只喜欢你这款的。”未妶笑着捏捏周亚男的脸。

一室的漆黑,冷宸竟然没有一句要解释的话。

记得结婚那天,妈在她耳边絮叨的话,要做一个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的女人,不要惹冷家长辈生气。

“谁也不是谁的谁。”冷宸沉冷地看着史艳秋那双妩媚的明眸。

未妶有些受伤地抱着他的衣服坐到床边,清丽的眸子里有抹淡得不易察觉的忧伤。在熟悉的古龙水味中竟然飘荡着一缕百合的幽香。未妶抓着衣服的手开始轻颤,指节泛着白色。她努力眨眨睫毛,把眼泪逼回眼眶。

未妶看到吕淑萍那欲杀人一样的眼光,不由得低下头。她的后背怎么一样在冒冷汗?

冷宸把碎瓷片扔进垃圾筒后,诧异地看到未妶还站在旁边:“去休息。”

“我帮你。”未妶把貂皮围巾解下来,想帮冷宸一起擦地。

“不用。这点活我能干。”冷宸摇摇头,淡笑着把她推到楼梯口。

“那我先去睡了。”未妶温柔地点点头,她一边看着冷宸,一边走上楼。今天的冷宸让她觉得陌生,温柔体贴的他感觉不像她丈夫。

冷宸拿着抹布蹲在地上,将木地板上的咖啡渍一点点擦干净。打小妈就不让他干家务活,说这是女人的事儿,小时候,家里全是妈在操劳,结婚后这些工作都落到未妶身上。他突然现未妶在这个家很累,她也有工作,单位里那群不听话的学生让她累心,回到家,还要做饭、洗衣、收拾屋子。他这个做丈夫的竟然从来没有换位思考过。他们家是不是该请个保姆?他不想让未妶这么累。

他一边洗着抹布,一边想着该怎么跟妈开口。十年前的保姆事件让妈心伤,恐怕不会那么容易答应。

未妶闭着眼睛,没法入睡。

她可以给冷宸机会,可是他真的会跟史艳秋分手吗?

未妶的眉心越聚越紧,一闭上眼就出现史艳秋那张艳丽的脸。三年不见,史艳秋还是那么美,相较于她的绝美,自己这张脸就只能称为纯净,纯净得没有特点吧?所以无法吸引冷宸。

冷宸擦着头回到卧室,看到未妶在不安地翻转身体,就特意看了眼她一眼,她苍白的脸色挂着忧郁,眉心染着轻愁。她还在为艳秋的事而难过?冷宸心虚地躺到她身边,把她抱进怀里:“未妶,什么也不要想。我永远是你丈夫。”

“永远?”未妶睁开眼睛,有一双如梦似幻的明眸看着冷宸,那眸里有怀疑,也有眷恋。

她不相信永远,永远这个词太不靠谱。

谁知道史艳秋离开后,他们之间会不会出现冯艳秋,李艳秋?

她一直对冷宸的话有所保留。不是她不想相信,而是不敢相信。

冷宸吻吻她的额头,把她的脸按进自己怀里。她的眼睛像一把透明的刀,犀利得让一身污浊的他不敢暴露在她的注视下。

未妶微眯起如烟的眼眸,听着冷宸的心跳。

但愿这不是一场让人伤心的同床异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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