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琳平,我统下的军士益多,凡有将士依附我的,我都尽力向陈蒨举荐,陈蒨从来没有拒绝过,皆从我之所请任命。时间一长,京城流传一句俗话,曰:“韩郎枕边一媚语,胜过百官千句言。”我听闻后,淡淡一笑,为国家招募有用之材,是我为官份内之事,我举荐的是对国家有用的人,只因为我以身事君,便被那些好事的人乱嚼舌头,除了无奈的笑,我还能怎样呢。

“子高,我虽不能封你为后,但我誓,我会让你一生享尽荣华富贵。”陈蒨信誓旦旦地说。

“好了,他能动了,”御医欣喜地说:“现在可以移到火盆边上,把被子拿过来给他盖。”

“我姓陈,叫蛮子,”我随口瞎编,把我男人的姓和我的本名组合在一块:“坐船过江的时候,遇上强盗,只得跳江逃命。”

很快,周国黑衣黑甲的骑兵队伍如乌云般拥至跟前,把我们十几个人围堵在江边,“大人,我们杀了他们的人,抓回去,一定是死,不如跟他们拼了,杀一人再赚一个!”我的一个随从高喊。

她趴到我耳畔,小声说:“奴婢可以帮韩郎离开宰相府。”

“呵呵……”我不是谢她才笑的,真是被她逗乐了。

宇文护拍着他们的肩膀说:“你们看她,姿色比念奴如何?”

我们相视对笑,这场交易就算达成了。蒨,对不起,为了你,我只能这么做,希望你无论如何都要相信我,虽然现在我身属宇文护,但是心永远都是你的啊!

“不放世子,我陈国皇帝百年之后,内无嫡嗣继承,唯有我家临川王众望所归,我家殿下有志做个太平天子,愿以巴、湘之地与贵国永结秦晋之好;而当今我陈国皇帝四方攻伐,好大喜功,常言要复夺江陵,以雪前朝之耻,只是顾忌世子安危,才未敢与贵国开战,若大人放归世子,只怕我陈国皇帝便要过河拆桥,到时贵国不得地反而可能失地。此为第二得与第二失也。”

我在距宇文护五、六步,面对着他坐下。我们都闭上眼,静静地在温泉水里泡着,过了一会,宇文护忽开口问:“子高,临川王派你来找老夫,有何事啊?”

“不是不会,而是不能,”我修正她的说法:“我曾经誓此生决不摸琴,所以不能弹。”

我环顾四周,这间厅堂真可谓富丽堂皇,处处雕梁画栋,样样陈设精致,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很难想象这是鲜卑人家的居所,不过也不奇怪,自北魏孝文帝对自己族人进行汉化,到现在鲜卑人和汉人几乎无异。

我回冲陈蒨一笑,说:“不,这回是去长安。”

我低下头,浅浅一笑道:“明公,是说真的吗?”

我男人用手指给我看,告诉我,其他人分别是侯安都、徐敬成、程灵洗。原来,这哥几个被王琳抓了之后,乘正月里王琳带兵东下湓城白水浦之机,贿赂看管他们的王琳近宦王子晋,几个人坐船逃离,于近日刚刚返京,自劾廷尉,现在特来向皇上请罪。

“见琛,我们相见不晚,我喜欢你,不,我爱你,做我的妻子吧。”我握住她瘦削的双手。

我男人虽然霸道,其实,骨子里却很柔软,见琛何尝不是如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