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烟雨楼出来,想到若竹迅压住眼中的愤怒,想到她在他面前低眉顺眼,想到她隐藏了真实的情感,他就觉得很不舒服。他见过她的强势,他也见过她在红杏、在寒予面前的快乐,在他们面前若竹的眼睛是那么的清澈明亮,但是,当她站在他的面前,她似乎就变了一个人,一种深深的挫败感在心中蔓延。

戚炎看着穿着亵衣的女人面部急变换的表情,更加是火上浇油,想到昨晚他不自觉的溜达到烟雨楼,听着她们两人的嬉闹,心中就烦躁不已,不小心踢翻台阶旁边的空花盆,害的他堂堂骠骑将军在自己的府里狼狈逃窜,竟然从墙上翻了出去,可怜他的一世英名。可是这个小女人居然在他面前装,为什么她就不能在他面前展现真实的她呢?

若竹大大的打了一个喷嚏,吓得红杏急忙问:“你是不是又着凉了?要不要喊郎中来?”

血已经半凝固,碎布混杂在血块中无法顺利的将亵裤脱下,红杏看看趴在床上几乎不能动弹的若竹,没敢继续。觉察到这点的若竹,鼓励的看了一眼,说:“没关系,你弄吧。”

寒予担心景洛汐的下落从此断绝,慌忙喊停,行刑之人虽住了手,却为难的看着颜如玉,若然,在一旁悠闲的喝着茶的颜如玉此时变了脸色,很是不悦的走向违抗她命令的寒予。

但是,她怎么能让眼前的这个小丫头片子知道,只得嘴硬:“将军是什么样的人,本夫人当然知道,用不着你提醒!”

“玉夫人。”若竹走到颜如玉面前,不卑不亢的行礼:“若竹是将军的贴身丫鬟,不知玉夫人唤若竹来伺候,是哪般道理?”

戚炎一愣,本以为她会在书房内找寻些对景家有用处的资料,没想到她在意的竟然只是史书。

忽然想起她到现在她还没有弄清楚自己身处哪个朝代,因为从衣服完全看不出来,很是陌生。

“炎,你找我?”寒予走进书房,关好门,走到戚炎身边,并肩立着,喧闹的花园早已恢复平静,一切都恢复原样,似乎什么都没用生过,就连白天满目的红,现在也不见了踪影,似乎今天只是人们的一场梦。

靠在石椅上,戚炎屏退家丁,只留下寒予一人,似在审问犯人。

心中一惊,生怕他看出什么,若竹忙垂下眼帘,轻声回答:“是的。”

想着想着,撞进一个男人的怀抱。本身旧伤未愈,再加上刚受的新伤,身体虚弱的若竹顿觉眼前黑,晕了过去。

“还呆在外面干什么?还不赶紧进来伺候!”一声娇喝,颜如玉俏脸扭曲,恨恨的说道,“小小的丫鬟,竟然假冒夫人,受我的礼,真是活的不耐烦了!”